席间不乏胖婶和范娜的嬉笑声,老爷子也偶尔吐出几句俏皮话,逗得胖婶和范娜笑的前仰后合。
为了迎合这种快乐场面,常渊也会不合时宜地欢笑几声,总不能扫了家人的兴致勃勃,同时更是缓解自己的尴尬。
范娜没有任何拘谨,可能是胖婶和老爷子太过热情,让范娜将二老视作家人,然而她也总能投其所好逗得他们笑容灿烂。
范娜看常渊地眼神总是掺杂着些许深情,常渊迷糊中不经意的热吻直接俘获了少女芳心,她不确定是否被眼前这个纨绔男子所吸引,只想对他倍加关注,这是发自内心情不自禁无法控制的情愫,范娜真不知道这究竟算不算喜欢。
常渊对于女子的情意还傻傻蒙在鼓里,其实他并不讨厌眼前这个既漂亮又端庄大方女子,心中甚至还有几丝喜欢,但是他必须刻意表现出对她不理不睬,常渊试图回避自己不切实际的想法。
他们坐在院子中伴随着欢声笑语吃过晚饭,范娜点开同事发过来的图片,并附有怜悯文字“守着楼道中垂死暮暮的伤者上夜班,真是胆颤心寒,整个楼道都显得阴森恐怖。”
范娜看着伤者图片脸色越发凝重,她隐约记起这就是在常渊工作室租客,虽然她的面容已经变了样,范娜仍然可以辨识出来。
“跟我走,立刻,”范娜拉着常渊的胳膊就往外拽。常渊立刻甩开范娜手臂,恶狠狠道:“你干嘛?”
“赶快和我走,十万火急人命关天,”范娜已经站起来重新拉着常渊手臂。“发什么神经啊,我没功夫开玩笑,”常渊再次挣脱范娜地拖拽冷言冷语道。
“怎么回事啊,别着急,慢慢说,”胖婶从来没有见过范娜如此心神不宁,简直和刚才判若两人。
“其实也没什么事,就是想让常渊帮个忙,有个伤者躺在医院里,需要有个年轻力壮小伙子帮忙倒腾一下病房,”范娜前言不搭后语的糊弄着两人。
“还不赶紧去,救人要紧,别磨磨蹭蹭的,”老爷子终于厉声呵斥道,“快去,快去,你就和范娜走一趟吧,别耍孩子气,”胖婶心平气和和常渊商量道。
常渊终于受不了他们前后夹击,最后不得不妥协,他们对范娜的谎言深信不疑,就连对范娜心存抵触的常渊也信以为真。
常渊极不情愿地钻进车中,范娜根本不敢耽搁立刻启动车子,车子瞬间在夜幕中驰骋。
“你们医院不是有人吗,为什么还要外人帮忙?”常渊貌似开始怀疑范娜刚才的托辞。范娜并没有回答常渊不怀好意盘问,直接把手机扔到他座位上冷若冰霜道:“自己看。”
常渊拿起手机看着惨不忍睹图片,整个身体立刻不自觉哆嗦起来,“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常渊声嘶力竭喊道。
范娜通过后视镜看着常渊神情变化,她的直觉果然没有错,虽然何丽极力掩盖与常渊地关系,但是她从常渊对待何丽态度上已经猜到八九不离十。
常渊此时像热锅上的蚂蚁坐立不安,他把手机扔在座位上,不忍直视何丽的面目全非。他几乎喘不过起来,“麻烦可以把窗户打开吗?我想透透气,”常渊情绪低落双眼迷离恳求道。
窗户慢慢地打开了,常渊急不可耐地把头伸过去,对着外面拼命地呼气吸气。望着眼前匆匆而过的孤独路灯,他的心再次沉入无底深渊。
当时看着胖子冰冷地尸体就是这种感觉,常渊将头探出车窗外,让空气在耳畔呼啸。
范娜三步并作两步向医院奔去,常渊却在身后跌跌撞撞瘫软无力,各种各样的自责在内心重峦叠嶂,他害怕进入阴森肃穆的医院,他此时想逃离此地,不愿在这里与何丽永别。
楼道里已经异常嘈杂,或许完全是因为范娜的到来刹那间打破固有沉寂,医生们手忙脚乱的重新将毫无希望的伤者推进手术室。
常渊看着眼前乱糟糟情景,脑袋一片空白,他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在这里,为何心会隐隐作痛,常渊踉踉跄跄地跌坐在楼道椅子上,双眼无神地盯着手术室方向。
时间又会顾及谁的感受,又会因为谁的撕心裂肺而大发慈悲,毫无感情的时间为了自己的征程总是自私地往前赶,根本不会对世间疾苦心怀怜悯,滴答滴答滴答发出令人厌烦勇往直前的声音。
范娜疲惫不堪地从手术室出来,倚靠在墙壁上深深自责,其他人也都面露悲伤从常渊眼前穿过。常渊慢慢地起身,双眼无力直勾勾地看着范娜,范娜此刻竟然不敢与常渊眼神交接。
范娜深深叹了口气,无精打采地来到常渊面前,声音柔弱道:“进去看看她吧,我们都尽力了。”晴天霹雳的噩耗让常渊头晕目眩,他颤颤巍巍地向手术室走去,可是近在咫尺手术室太遥远,他不知道何时才能到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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