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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到这本几乎享誉世界的《追风筝的人》,随意翻开。
我一向有这样的习惯,如果其中的一页打动了我,我就会锲而不舍地看下去。否则就会兴味索然。看电视剧,电影也是一样,打动我的从来不是目的、意义之类宏大的东西,而是一个家常的片段或细节。我想如果一个事物的细节都是经得起推敲的,那整体往往更精致动人。
这次就是这样,“父亲的丧礼结束”这个情节一把就抓住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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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批哀悼者已经致哀完毕,清真寺人去楼空 …… 我零星听到他们谈话,下个周在尤宁城有场足球赛,圣克拉拉新开了一家阿富汗餐厅。生活已然在前进,留下爸爸在后面。”
一种铺天盖地的悲怆迎面而来,而那句“留下爸爸在后面”,更让人的心猛地一痛。不经历离丧的人,是无法真正懂得其中的痛楚的。
世界上每时每刻都有人生有人死,我们都已见怪不怪了。我们都能恰如其分地去表达我们的喜悦和哀痛。然后幕谢人归,重新生活。在这世界上,只有与我们生命真正相关的那几个人的生与死,才会有彻骨的打动我们。丧礼结束,别人的仪式终止,而我们漫长的思念才刚刚开始。
这种对生命苦痛的真切的体会,全人类是共通的。这种细腻、敏锐、真实的述说立刻打动了我的心。
也许这篇小说的主题能从多方面来说,从大的方面政治局势,种族歧视,民族文化等等。但从我辈贩夫走卒来说,最大的震撼的还是主人公阿米尔对自身罪恶勇敢的心灵救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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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要从“追风筝的人”,即文中主人公阿米尔的父亲的仆人阿里的儿子(实际上是父亲的私生子)哈桑说起。文中的两个孩子年纪相仿,都自幼失母,吃着同一个奶娘的奶水长大,亲密无间。尤其是哈桑对阿米尔更带着朋友般的热烈和仆人的忠诚。
而一向以高大强悍自诩的父亲并不喜欢敏感、脆弱的阿米尔,他更喜欢勇敢善良酷似自己的哈桑。可是他所有的荣誉、财富只能给名正言顺的儿子阿米尔,而把哈桑当做仆人对待。所以他羞耻,他恼火,常常把这一切不能为人所说的隐秘的痛苦发泄到阿米尔身上。这一切对阿米尔难免有失公正。因此引起阿米尔强烈的嫉妒,他企图赶走哈桑,独占父爱。而且他也这么做了。
在风筝节上,忠诚的哈桑替主人阿米尔捡回掉落的风筝,而遭受坏孩子的强暴。阿米尔因恐惧和报复,没有挺身而出,选择袖手旁观。因羞耻无法面对哈桑和自己的心,阿米尔一错再错,甚至栽赃陷害哈桑偷窃,从而赶走了阿里和哈桑。这所有犯下的错,成为他永生的痛。
战争来临,巴基斯坦变成人间地狱,父亲千辛万苦带着阿米尔到美国避难,然后患病死去。阿米尔也结婚了,他走上了写作的路,而且他的事业蒸蒸日上。看似生活翻开了生的一页,连阿米尔也试图去忘记的时候。但和谐的夫妻俩遭遇了无子的痛苦,他常常想这是不是上天的一个惩罚。
这时,他收到了父亲的朋友拉辛汗的电话,以其病危为借口要他重回巴基斯坦,阿米尔不得已重回祖国。他目睹家园被毁,恐怖分子肆虐,人民流离失所,痛苦不堪。并且从拉辛汉处得知了哈桑的身世。哈桑为保护父亲的房子而死,哈桑的儿子索拉博即阿米尔的侄子被恤孤院抚养。拉辛汉要阿米尔找回侄子,阿米尔在震惊之余,就这么带着父子两代人的羞愧和救赎上路上路。
寻找索拉博的路并不那么平坦,甚至可以说遭遇死地。兜转了一圈,最后竟然发现索拉博在童年的宿敌——阿道夫的手里,那个童年的霸王已经成为杀人狂魔,又一次重演。这次再没有哈桑来保护他,他终于宿命式的尝到阿道夫的不锈钢手套骇人的力量。这时,他发现他解脱了。肉体的痛苦远远不及这么多年的心理折磨强烈。他的心灵得到救赎。
正如拉辛汉所有:这是一条重回好人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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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我们最难面对的是羞耻,譬如痛苦半生的阿米尔,恼羞成怒而对阿米尔有失偏颇的父亲。这一切痛苦都不如直接面对这一场殴打一场坦白来得更痛快。或许,它应该来的更早一些。
因为那些污垢并没有因为深藏而消弥,它在阴暗的角落潜滋暗长,接结着疮疤。而忏悔和救赎,是最好的道路,越快越好。
更重要的是,我们在保护好自己的前提下,还要心胸磊落,不伤害别人。对待那些害怕的事情,其实更可怕的往往是恐怖本身。
故事最后索拉博手里的弹弓救了他。阿米尔死里逃生,终于带着因自杀而自闭的索拉博回到美国。
阳光,空气,自由,磊落,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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