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 系 钟 师

     

情 系 钟 师

                情 系 钟 师

                                      王传学

        谨以此旧文深切缅怀尊敬的钟祥师范高国利校长

                                                                                    一

        1988年对于钟祥师范来说，是一个不寻常的年份。此时，这所钟祥唯一的普通中师，正面临着生死存亡的考验，省教委已传下话来，将对现有的68所中师进行调整，砍掉一半，将还达不到办学标准的师范改为教师进修学校，不再安排普师生的招生计划。

      钟祥师范正面临巨大的压力。虽然自1972年以来，历任领导对师范的建设倾注了大量心血，他们带领师生员工披荆斩棘，平整土地，艰苦创业，将一座荒山包建成了一所颇具规模的中等师范学校。但毕竟底子薄，财力弱，仅有的一栋三层九个教室的教学楼还是1982年建成的，近几年除建了一栋24套的教工宿舍外，基本没有什么大的建设。比起当时的仙桃、监利、天门等师范来，要差一大截。

        正是在这个关键时刻，组织上把在钟祥一中任校长的高国利调到师范任校长兼党总支书记。

        高国利有好多条理由可以不来。当时师范根本不能与一中相比，一中是钟样普通中等教育的最高学府，在领导、群众心目中占有重要的地位，每年招10个班的学生，生源任他挑选，学校建设、经费来源都比师范强得多，而师范每年仅招三个班的学生，靠上面拨一点可怜的经费勉强度日，他高国利何苦从甜窝里掉进苦巢来？

        高国利1962年大学毕业后一直在一中任教，他从一个普遍教师、班主任到先后任副教导主任、副校长、校长，一步一个坚实的脚印，况且他担任学校领导工作以来教育教学成绩显著，高考升学率由原来的地区末尾升至荆州地区前三名，这里有他熟悉的工作、熟悉的环境、熟悉的同事，而到师范，一切都是生疏的，一切要从头开始。年近半百的他，还有这份从头开始的精力吗？

        要说换个工作环境，那好，此时武汉市某中学多次来人联系，想调他去担任领导工作；他爱人是武汉人，想调回老家过一个安静的晚年；两个孩子已经长大，在武汉读书、找工作都方便些；从小县城到大城市，是许多人梦寐以求的事，他何乐而不为呢？

        高国利犹豫着。县领导看出了他的心思，对他说：师范教育是基础，如果不办好，就要影响钟祥的中小学教育，难于完成“普九”任务，希望你能留下来，到师范去大干一番，为振兴钟祥的教育再作贡献。

        领导的一番话给了他定心丸，他说服了家人，到师范上班了。

                                                                                    二

        俗话说：“新官上任三把火”，但高国利觉得，学校是知识水准较高的地方，要把工作搞上去，得调动全校师生员工的积极性，做细致的思想工作，决不能搞大呼隆的“烧火”方式。他抽出时间，找教职工谈心，了解情况。老教师王理顺对他说：“现在师范条件差，又面临被砍掉的危险，人心不稳，信心不足，首先要鼓鼓劲。”

        王老师的话给了高国利很大的启发。他明白，要使学校打翻身仗，首先得使教师职工有打翻身仗的决心和勇气。他在全校教职工大会上说：“我们学校目前条件比较差，但我们有自己的优势，条件差不可怕，可怕的是我们没有改变条件的志气。只要我们团结一心，艰苦创业，是会打一个翻身仗的。”他的这番话，鼓起了大家的勇气，坚定了大家的信心。

        高国利懂得，要把工作搞上去，得调动一班人的积极性，只有大家同心协力，才能拧成一股绳，共同创大业。在第一次行政会议上，高国利坦诚地对大家说：领导调我到师范来，不是我有什么特殊的本事，而是让我来带个头，同大家一道，共同把师范的工作抓好。我在这里向大家表态，对自己约法三章：一是对班子成员一视同仁，一碗水端平，不厚此薄彼；二是坦诚相待，不背后给人穿小鞋；三是最大限度地集中班子成员的意见，形成统一认识后再作决策，不搞“一言堂”。大家听了高校长的这一番话，顿觉心情舒畅，增强了搞好工作的信心。

        为了扭转学校工作的被动局面，高国利利用他在教育界工作多年的有利条件，经常向政府和上级主管部门汇报工作，争取领导对师范建设的重视。如办代培班，向代培生收取学费，过去没怎么重视，使学校的资源设备没能很好发挥效益。高国利在征得领导的同意后，果断地扩大办学规模，办了普师、音乐、幼师等代培班，既缓解了社会上对人才急需的矛盾，又增加了学校的办学经费。与此同时，高国利还利用一切机会，多次下武汉、跑荆州，向省、地教委领导汇报工作，反复陈述钟祥领导、人民要求办好师范的决心，汇报钟祥师范的师资、地域等方面的有利条件，求得领导对钟祥师范建设的重视和支持。他还积极争取一些活动在钟祥师范举行，如举办全地区中师生排球比赛、推普观摩等活动，扩大钟祥师范在荆州地区乃至全省的知名度。

        高国利深深知道，学校的生命在于教育教学质量，在工作中他把主要精力放在抓教育管理和教学工作上。首先进行了一系列的管理改革，建立了一整套学生管理的考核、奖惩标准与办法，并与奖学金制结合起来。在教学人员中实行工作量制，采取超工作量和有突出贡献者计奖，完不成工作者受罚等一系列办法，整顿了教学秩序，在评教评学的基础上，初步优化了劳动组合，实行了工作责任制。其次狠抓了教学质量的评估考核，抓好学生基本功训练，使培养的学生在思想素质和专业能力上有了很大的提高，在地区中师音乐教学评估和普通话评估中都获得第一名，学校也被评为先进单位。

        为了使学校的建设有规划、有步骤地实施，高国利广泛发动群众献计献策，参与规划设计，同时请有关专家对学校的整体规划给予指导，1990年，经过精心设计的钟祥师范整体规划模型诞生了，这是钟祥第一个学校整体规划，在全省中师中也不多见。来校检查工作的省教委副主任张冠军对此给予了充分的肯定，鼓励钟祥师范加快标准化建设，早日落实规划。

        这年春天，投资120万元，建筑面积为4000多平方米的钟祥师范综合教学大楼破土动工了，它掀开了钟祥师范标准化建设的新篇章，标志着钟祥师范就要走上新的腾飞之路！

        这年4月，经省政府批准，省计委、省财政厅和省教委联合下文，将全省 68所中师调整为35所，钟祥师范在保留之列，正式定名为“湖北省钟祥师范学校”，属县级建制。

                        三

        初战告捷，钟祥师范在调整中站住了脚，但高国利深知学校的处境艰难，继续为学校建设奔走操劳。正当他满怀信心地继续奋斗时，没想到种种打击正悄悄降临到他的头上。

        1989年秋，高国利渐感体力不支，开始他没在意，拖了一段时间，但越来越感到身体不适，爱人多次劝他到医院检查，他一去检查，被诊断为冠心病。冠心病是中老年人的常见病、多发病，发病原因很多，治疗起来也比较麻烦，医生要他住院治疗，以便观察病情，及时治疗。当时师范建设正处在关口上，有多少事等着他处理，他怎么能安然住在医院？他住了一段时间，等病情稍一好转，就让医生开了点药，又投入到学校的工作中去。

        没想到更大的打击又降到高国利的头上。1992年3月，高国利在生资公司当副经理的妻子林晓琴要到武汉出差，恰好他也要到省教委去联系工作，为了借生资的双排座车为学校拖些书回来，就搭爱人的车一同到武汉，办完事又急忙赶回钟祥，车厢里拖了学校的几十捆书和一些文体器材。车行到应城东边的化工厂附近，突然一辆东风卡车迎面驰来，开双排座车的司机是个新手，判断有误，迎面撞上了卡车，双排座车被撞翻，同车的四个人从车中摔出，高国利一下子被撞昏了过去，林经理不幸当场遇难。

        噩耗传来，钟师人沉浸在悲痛之中，他们既为林经理的不幸遇难而悲伤，也为高校长能否经受住这失去亲人的沉重打击而担心。高国利被送到医院抢救，看护的人想尽量地瞒着他，让他迟一天知道这悲痛的消息。

        高国利从昏迷中醒了过来，他环顾四周，急切地问：“老林怎么样了？”看护的老师赶忙安慰他：“林经理在另一个病房，不要紧。”听到这话他似乎放心了些，可是当他刚一转身，回过头来，看见这个老师在掉眼泪，他心里明白了。

        在武汉工作、学习的儿女赶回来了，父子、父女抱头痛哭，泪如泉涌。高国利和妻子共同生活了二十四年，看到妻子辛苦一生，遇难而终，看到子女失去慈母，想到自己年过半百永别贤妻，家庭破碎，心里真是痛苦万分。他伤心地说：“我对不起老林，对不起孩子们！”他向周围的人诉说着他和老林结婚以来，老林在农业局工作，也顾不了家，两个孩子常常自己弄饭吃。家里还有母亲患类风湿性关节炎，生活基本不能自理，老林回家后总是细心给老人换洗衣服，照料老人，给家里带来温暖。现在孩子拉扯成人，生活也安定了，正可安静过过晚年，没想到遭到这样的惨祸……

        人们理解高国利的心情，大家更希望他坚强地挺过来。领导来看望他，老师们来看望他，过去的学生们也来看望他，大家带来了真诚的慰问，也带来了热切的关心，更带来了殷切的期望。面对这些，高国利心里感到温暖，他振作起来了，对领导和同志们说：“请大家放心，今后的路还得走下去，工作也不能半途而废，我会把悲痛藏在心底，化作力量，挺过来，干下去。”

        面对这人生的考验，高国利挺过来了，他要用全副精力搞好工作，来告慰九泉之下的亲人。

                                                                                    四

        搞建设需要机遇，抓学校建设更需要机遇。钟祥师范在前几年抓住机遇，争取到了省定点师范，能不能再有新的突破，向一流师范迈进？

        高国利在考虑着，教师们在期待着。

        1992年6月省教委在麻城师范举办第四届全省中等师范学校学生田径运动会，而下一届运动会在哪所学校举办，还没有决定。刚刚遭受失去亲人不幸的高国利，同市（此时钟祥已撤县建市）教委主任李尚学及学校其他领导反复研究，决定抓住这一难得的机遇，向市政府提出建议，承办全省第五届中师生田径运动会！这一高瞻远瞩的决策，立即得到了市委、市政府的支持。副市长魏金声、教委主任李尚学、副校长熊明灿立即前往省教委，提出了承办“五运会”的申请。省教委经过慎重研究，批准了钟祥的申请。魏副市长、高校长等亲往麻城，在省第四届中师生田径运动会闭幕式上，从省教委领导手中，接过了省中师生田径运动会的会旗。

        接回了会旗，实际上接回了一副沉重的担子。当时计划修建田径运动场的地面上，还并排着70年代修建的四排平房，住着几十户教职工，要解决这些教职工的住房问题，就得另行修建教工宿舍；场地不平要推平，四周的挡土墙要用石头砌。而时间只剩下不到两年。要保证运动会顺利举行，真得要脱掉一层皮。

        高国利把主要精力投入到筹集资金、加速建设上。在市委、市政府的支持下，师范建设享受了一系列的优惠政策，有关部门给师范的建设开协调会，使师范建设成为政府行为，进人了建设的黄金时期。

        困难之大是可想而知的，时间紧迫，人员紧张，而最大的困难还是经费。要使师范的面貌发生根本性的变化，需要上千万元的资金，很显然，政府不可能给予较大的投入，主要还得靠自己筹资。高国利一方面多次找领导汇报，争取市政府的政策扶持，招收了一部分捐资生、定向委培生，筹集了一笔可观的办学经费；一方面四处奔波，找银行贷款，找企业募捐，千方百计筹集资金；还采用让施工队暂时垫支部分资金的方法，负债运行，保证了建设资金的基本到位，争取到了宝贵的时间。到1994年4月底，钟祥师范在两年内建筑了行政图书楼、餐厅礼堂、琴楼、科技楼、学生宿舍楼、教工宿舍楼，及400米标准田径运动场，建设面积达三万平方米，一所崭新的、标准的新型学校在崇岵山上巍然出现。

        1994年5月21日，湖北省第五届中师生田径运动会在钟祥师范隆重开幕了。国家教委、省政府领导发来了贺电，省教委及各地市州领导、35所师范的领导、运动员，各方宾客2000多人云集郢中古城，钟祥这座历史文化名城迎来了有史以来的第一次省级田径运动会。

        钟祥师范的巨大变化震动了各中师学校，省主要领导也把关注的目光投向了钟祥师范，前任和现任省委书记关广富、贾志杰都亲临视察；国家教委副主任邹时炎为学校题写了校名，并专程前来视察，副省长韩南鹏两次来校视察。领导的关怀给钟师人以极大的鼓舞。1994年10月，钟祥师范顺利通过了国家教委中师联检团的检查，同时被省教委确定为重点建设师范。高国利和他的一班人，没有辜负全市人民的重托，让钟祥师范这所具有悠久办学历史的旧校焕发了新彩，谱写了新的篇章。

                        五

        创业的道路是艰难的，可毕竟走过来了，摆在高国利和一班人面前的，是如何提高教育教学质量，把钟祥师范办成真正的一流师范。

        一次行政会上，高校长把复印的一份材料发给到会的主任、校长，大家以为是会议议题，可是一看，却是台湾忠信高级工商管理学校校长高震东先生的“道德、教育、爱国”演讲稿《天下兴亡，我的责任》，这是一所在台湾享誉30年的以道德教育为本的学校，在台湾各大报纸招聘的广告上，经常出现“只招忠信毕业生”的字样。大家阅读着，沉思着。高校长深沉地说：“一所资本主义的学校，却能高扬爱国主义旗帜，以道德教育为立教之本，我们是一所社会主义的师范学校，培养的是未来的小学教师，我们还不该抓好政治思想教育，加强治学管理吗？”会上大家统一了认识，提出了一系列加强教育、加强管理的措施。很快，《钟祥师范德育实施细则》、《学生奖惩条例》等制订出来了，德育工作出现了经常化、系列化、多样化的良好局面，人生观教育、专业思想教育等系列教育内容逐步得到了落实。

      1995年12月，有个学生严重违犯校纪，学校经过校长办公会议讨论，决定按《中师生学籍管理规定》给予勒令退学的处分，并把学生的家长请来，向他通报了学校的处分决定。当晚这个学生家长买了礼物来到高校长家，请他高抬贵手，给孩子保留学籍。高校长耐心地向他宣传省教委和学校的规定，最后严肃地说：“国有国法，校有校规，如果订的规章制度不执行，那还怎么管理学校？”退回了这个家长的礼物，维护了学校的决定。由于学校管理制度严格，奖惩分明，使学生们养成了言行规范、举止文明的良好行为习惯，连街上的市民都说：师范出来的学生就是不一样。

        在抓好思想教育的同时，高国利时刻思考着怎样抓好教学管理，提高教学质量。由于师范属职业教育，没有升学压力，致使有些学生觉得考进了师范，有了铁饭碗，学习不努力，缺乏上进心。针对这种情况，高校长和学校分管教育教学的领导，一方面从加强教育入手，提高学生们的学习自觉性；另一方面以端正考风为突破口，以考风好转促学风好转，严格补考、升留级制度，增加了学生的压力。为了培养学生一专多能，学校大力实施素质教育，开展各种学科竞赛活动和课外兴趣小组活动，培养学生特长，激发学生的学习兴趣。近五年来，学校被评为全国语言文字工作先进单位，省语言文字规范管理先进单位，学生中有200多人次在全国、省、地各种学科竞赛活动中获奖。在全省第六届中师生田径运动会上，钟祥师范代表队荣获女子团体总分第一、男子团体总分第二的优异成绩，在全省中师中名列前茅。

                                                                                    六

      1994年2月，钟祥市“十名杰出党员”评选结果揭晓了，钟祥师范党委书记、校长高国利作为全市教育战线的唯一候选人，当选为“十杰党员”。消息传来，全校师生都为高校长获此殊荣而高兴，但高国利本人对此却看得很淡，他说：“作为一名共产党员，尽力做了一些工作，这是自己的本分，没有什么值得大吹大擂的。”这朴实的话语，道出了一个老教育工作者安于平凡、默默奉献的赤诚之心。

        这些年，由于高国利的出色工作，他先后荣获特级教师、钟祥市优秀党员、湖北省优秀教师等荣誉称号，他总是把功劳归于大家，他常说，没有上级领导的支持，没有班子其他成员的同心协力，没有教职工的辛勤工作，他个人是没有什么作为的。他厌恶吹捧自己，对那些所谓“名人辞典”之类的参编邀请，他一概拒绝。1995年底，市教育战线评选优秀党员。本来学校各支部选上了他，可在校党委审查上报名单时，他坚持把自己拿下来，换上了一位年轻党员。在评选市里的“拔尖人才”、“劳动模范”等先进时，每当大家提到他，他总是一再推让，换上了年轻的同志。

        高国利平时十分注意用自己的言语行动去影响身边的同志。记得他刚刚调到师范，第一次在教职工大会上讲话，首先检讨说：“我刚从一中调过来，还不习惯讲普通话，先作检讨，以后一定讲普通话。”果然，以后一直坚持讲普通话。虽然他是教数学的，普通话水平不很高，但能坚持，水平也逐渐提高了。在他的带动下，数学组的几位年纪较大的老师，原来不能坚持，现在也坚持讲普通话了。省语委办主任郭祖燧在钟祥师范检查推普工作，对此大加称赞：“你们学校正副校长都是教数学的，年龄都过了50岁，仍能坚持讲普通话，很了不起。”钟祥师范的语言文字工作走在全省乃至全国的前列，与高校长的带头讲、认真抓是分不开的。

      “师范无小事，事事是教育”，高校长对一些“小事”，常常是言传身教，为人示范。走在路上，发现地上有片纸屑，他总是弯腰捡起来，丢到垃圾箱里去；看到有人不爱惜公物，他都要批评教育。一次夜晚开会，散会后他发现有个办公室的电灯没关，他马上叫人去喊那个办公室的老师来关灯。长期的脑力劳动，他养成了抽烟的习惯，当有的同志提议学校要成为无烟学校时，他马上表示赞成，并坚持不在公共场合吸烟。

        为了学校的生存与发展，高国利经常在外奔波。1996年暑假，他的心脏病又犯了，医生劝他注意休息，况且是假期，可为了落实学校的招生计划，多争取招生指标，他把药带在身上，跑计划，抓生源，落实招生指标，整个假期只休息了5天。这年他已是56岁了。

      在外出差，高国利从不讲究吃住条件，只要工作方便，住哪都行。1994年9月，笔者曾和高校长、熊副校长一同到武汉购买学校礼堂的音响设备，为了挑选质量好、价格廉的设备，我们先在武昌阅马场走东家，选西家，最后看上了“温特音响公司”的一套设备，后来营业员说在汉口宝成路他们还有分店，设备还齐全些。我们又马上开车到汉口，由于街道堵车，到汉口宝成路时已是快下午3点，这时我们的肚子都饿得咕咕叫，找了几家饭馆，一问．价格大贵。高校长说：“就在街边小摊随便吃点算了。”我们一行四人就在一个小吃店里一人吃了一碗面条。经过和音响公司负责人的讨价还价，最后以比预定价格省两万元的价格成交。待设备装上车后，已是下午五点半了，走不走呢？高校长说：“连夜赶回去吧，既可少耽误一天时间，又可以节省一夜住宿费。”就这样我们迎着落日往钟祥赶。不巧走到皂市，汽车爆胎，连修补加换胎，耽误了一个多小时，等赶回学校，已是深夜12点了，

        还有一次，笔者随高校长到天门师范考察，由于途中耽误，到达天门城关时，已是12点半了。高校长说：“我们不找人家麻烦了，就在街上吃点吧。”于是我们把车开到一家小吃店，每人吃了一碗热干面。走时，店老板感慨地说：“坐小车的在路边小店只吃一碗面，我这是第一次见到。”

        上面这几件事都是小事，可正是这些小事显出了高国利的品格。

      （原载长江文艺出版社出版的报告文学集《绿色的爱》、中国文联出版社出版的《语文教学与诗文鉴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