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语：
有时，我抚今追昔，
要搜寻一些记忆，以便敷衍一段故事。
我在其中却几乎认不出自己，
而我的生活却充满故事。
——苏撒
我对你的窥见，可能不及你的十分之一，
但我动笔要撰写人物故事时，
不觉又想起你说的一句话，
这句令人特别愤怒的话：“守着你那颗微不足道的自尊心，去错过爱情吧。“
你反复发出这种警告，我却始终未予理睬。
其实你自己又何尝这么做了呢？
你用一切保留自尊的方式，
过了38年非但没有放弃，
反而在生活中寻找养料，滋养你的优雅与自尊。
我本想诘问一声，你这句话到底有多少诚意，
让人舍弃不易舍弃的自尊……
你瞧，你又在窃笑……是啊，
我倒忘记了，你这个人本来就充满矛盾。
一会肯定，一会又否定，
很难说以哪句话为准。
你谴责那种追求瞬间和感官的刺激；
却又抨击拒绝尘世的欢乐和人间的幸福去保持纯洁完美的德行，
究竟哪个人物，代表你的思想呢？
何止是在思想认知上，
就是在只有柴迷油盐的生活里，
你也频频变脸，灵活地运用这种变术，
忽而满腔热情，忽而挖苦嘲讽，
忽而诙谐，忽而严肃，
忽而迷恋陶醉，忽而又无动于衷，
忽而……
在这些脸谱背后，
哪个是你真身，哪个是你幻影？
你说的话，哪些是严肃认真的呢？
是在你谈笑风生的时候，
还是在你谆谆说教的时候，才值得人相信呢？
朋友，我总想阅读你！
从更高的层次来理解你，
从思想、道德、价值观念等高层次来剖析你。
阅读你，怎么能否认我怦然心动，
不是因为你姿色动人貌美如天仙；
不是因为你满腹经纶、学富五车；
不是因为你精妙的语言和丰富的底蕴。
而是有一种直接的感受。
一种几乎消失殆尽的原生乐活状态的冲动，
这种原生状态的冲动，
给人以原生的质感，
具有粗糙、天真、鲜活、自然的特点。
如今你而立之年，
最珍贵的莫过于你迎来了第二青春期。
什么东西失而复得，才格外珍贵？
对人来说，最珍贵的莫过于第二个青春。
你即使已功成名就，
即使频频出现在万人簇拥的演讲舞台上，
成为许多人追崇的对象，
你仍然是躁动、执拗、任性、笨拙，
言行时常有悖情理，
让多少亲友恼火，又让多少崇拜你的人大惑不解。
对于别人不理解，甚至不能原谅你的那些乖张行为，
或许是你人第二青春期的特点。
我想我也只能这样辩解。
第二个青春，即成熟的青春，
在你身上构成一种特殊的矛盾体：
既有成熟的思想，又保持青春的律动。
这就意味着千差万别的你，
都是在这种特殊矛盾的生活状态下磨砺出来的。
去旅行，从而形成了你不知疲倦的好奇心。
好奇心拖着你到处流浪，
到大都市里把你灌醉，
带你到荒野里彷徨，
带你在月光下漫步，
带你乘船在波浪上摇荡，好让你进入水上的梦乡……
甚至还多次把你拖到生命灭绝、惟有风和热猖獗的沙漠。
旅行中，你力图忘掉你所博闻强记的东西，
退还人们灌输给你的全部知识。
你一路只管观赏，哪里也不停留。
你曾说：“关键是目光，而不是目睹的事物。“
因为，只有当人们走近时，那地方才成形存在，
只有当人们行进时，景物才在周围逐渐展现。
远在天边，人们一无所见，
即使近在眼前，也仅仅是连续不断而变幻不定的表象。
你的生活准则是“做自己。“
让天性自由地发展，享受真正的生活。
为此，你始终处于警觉状态，
惟恐稍有疏忽，就走入老路，落入陈规旧俗。
你是异端中的异端，
总受各种离经叛道思想的深奥隐晦和抵牾分歧所吸引。
一种思想，惟其与众不同，才引起你的兴趣。
你恨厌倦的情绪，深知那是无聊所致。
你时时刻刻都在一心追求，追求深入自然界的更加直接的途径。
你依然身不由己，总受各种事件的支配。
你不喜欢雪，因为它埋没了景物，拒绝生命。
就是这样是你，
生活在妙不可言的等待中，
等待随便哪种未来。
……
故事写完，
在床上徒然寻觅睡意，
等待。等待；焦灼不安；
一条狗对着月亮凄然地嚎叫。
一只猫像婴儿一样啼号。
城市终于要尝到一点宁静，
以待次日全部希望焕然一新。
• en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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