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西山鸢
不知过了多久,阿飞醒了,似乎他压根就没有睡着过,在这成90度的硬座椅上,往左靠或往右靠都不舒服,想站起来转一会吧!人太多出不了座位。
百般无奈,阿飞用手拨了拨帘子,扭着头朝外看着,外面是漆黑的一片什么也看不到,不知道这是那里,眼睛底下看过去尽是黑暗,无限的黑暗。恍惚之中飞哥感到自己好像掉进一张黑色大网中,只有他周围目极所处的是光亮的,还有些感觉,其他地方全部是黑暗的,是那种让人无法想象和认知的黑暗。他好像掉进井里,周围黑且又让人恐惧。他脑袋一下子懵了,突然头朝下身子急速的往下掉。他心跳加速,呼吸紧促,他快要窒息了!
千钧一发,就感觉整个人快要全部陷进去的一刹那,潜意识下的飞哥把牙一咬头猛的一甩,打了一个激灵,把自己从那个可怕的思想境界中给拽了出来,这时明晃晃的额头上隐约可以看见渗出的汗滴。飞哥还是楞了一下才缓过神来,然后他使劲的搓了搓脸,又狠狠的把头使劲波浪了几下头,这时飞哥才清醒了一些,他有点害怕在心里默默的问自己:他刚才干什么了,这是怎么了?
他从来没有这种感觉,这是怎么了?他在心里反复的问着自己,却始终得不到答案,只有隐约感到后脊梁有些发凉。飞哥闭上双眼,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再慢慢的呼出来,然后对自己说了句:
“去他娘的,老子是个男人,怕有什么用!”
还好这是在晚上,没有引起旁人的注意。(只有对面座的人微微动了一下,换了个姿势又睡了。)
火车用它那矫健的身姿继续飞驰着,留给人的是哐哐哐的声音。
东方已露出了鱼肚白,天快要亮了。现在飞哥的睡意已全无。瞪着眼睛死死的盯着窗外看,郁郁葱葱的小山一个接一个连绵不断,在火车的追逐下被慢慢的显露出来,慢慢的一副美好的江南晨光图渐渐被绘制出来。圆嘟嘟的丘陵下是大片大片的稻田,在晨光的照耀下,远的的地方红光耀眼,近地却波光粼粼,明晃晃的光亮追着火车跑,美仑美奂色彩鲜艳,空气清新至极。
马上就要道目的地----广东惠州了。
人啊!真是个很奇怪的动物,真实的想法往往和外在的表现差距很大,这就是所谓表里不一。飞哥从小到大就没有出过远门,去的最远的地方就是他们的县城。
在他还小的时候,飞哥站在塬边的家看着远处的小镇---蔡家坡,那里有几栋现代化的楼房,(他没去过几次或者就是去了他也印象不深)多年以来他一直认为那里就是新加坡,就是课本上那个繁华的现代化大都市国家。
最后再知道那不是新加坡后,自己被别人嘲笑了好一段时间。
这次飞哥出远门,飞哥是看起来一身轻松无所谓的样子,可是家里为他这次出门打工都商量了好几回。
最后在飞哥坚持老爹松口答应下,大伙还是勉强的达成一致了。其实这里面母亲是最不同意他外出打工的,她的打算是先让飞飞跟着他爹学上几年木匠,锻炼一下娃,让他爹把飞飞再护护再帮帮娃,毕竟飞飞年龄小。过早让他到社会中容易沾不良习气会学坏的。等过了18岁看娃喜欢个啥,让娃再去学门手艺,将来啊在家附近找个活干,然后再把婚结了,她们的任务也就算完成了,这就是飞哥他娘的打算,他是最不愿意让他出远门的。可是儿大不由娘啊!再走的时候母亲哭的最伤心。
飞哥心里明白母亲最放心不下他!但他想自己总不能老是围绕在父母跟前吧!总要独立要长大的。如果在家继续待上几年的话,肯定是结婚要娃,那个时候就在也走不开闯不动了,都麻烦的很。其实对于这次外出打工飞哥心里也没有底,那时就是一心想着要出去的执念。在家是没有希望,只要出去才有希望和机会,这也是唯一的选择。
现在终于有了这个机会,他自由了!但现在很奇怪反而越走心里越来空,心里越没有底。
一阵悦耳的音乐打断了飞哥的回忆,广播报站了,
“前方到达惠州南站,惠州南站就要到了,需要在惠州南站的旅客朋友们,请准备好行李物品准备下车!”
胜利拍了拍飞哥的肩旁说:
“飞哥!咋们到站了,准备下车了!”
穿过茫茫人海,他激动的来到站前广场。胜利老练的对飞哥说这是那那又是什么地方!我们将要去什么地方!在惠州因该注意什么!在飞哥的耳边巴拉巴拉的说个不停。
飞哥站在广场上,看着川流不息的人群和这个城市陌生的繁华,他被震撼了!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别人不知道飞哥内心很清楚,说的难听一点就是飞哥被这眼前的陌生繁华给震蒙了!
从站在广场的那一刻起,他就蒙了!彻底的懵了!他心里只知道,他们到站了!
惠州真的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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