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继续去乡下,本以为会走那条常规的路,而当车辆驶上沿河大道时,我才觉得有些奇怪,司机很快就给了我答案,从这里更近。
这个回答让我感到意外。明明我们去的地方在另一个方向的,为什么还要到这里来呢。不会真如我时常调侃说地球是圆的,条条大路通罗马吧,随便走也不会岔道。直到我们的车走在这条宽广的道路上时,我才知道他们为什么会这么走,这条路或许更长,但这样平坦笔直的道路,哪怕远一点,也能让行车更安全,开车更舒心。
车在河堤上行走,与河水保持平行,那河流在车窗里忽高忽低,时宽时窄,而对面的河岸上,起伏的山峦,各种建筑,还有或密集或稀疏的树木,还有凹凸不定的岩石也在不断出现。我就这么看着窗外,看着各种寻常却奇特的景色,才眼前迅速出现并消失。
看透了所有的风景,无非是山重水复的乏味,直到看见路边有个陌生的地名,才知道原来已经来到了外地,还没来得及惊讶,跨过前方一座崭新的大桥,好像又回到了熟悉的地名,原来这条路上,外地和本地在地图上如犬牙交错,时不时就跨界一下,甚是有趣。
旁边有人在谈论这里的情况,好像是关于这个位置的前世今生,他们的谈话很快就吸引了我。因为我想起了这个陌生,却又有一丁点熟悉的地点。这个本和我没多少交集,甚至我有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去的地方,却成了我经历的一部分。
那是父亲年轻时曾工作过的乡下,很多年前,在交通还不发达的时候,我曾在某个暑假,乘坐一辆吉普车,在几个叔叔的带领下,来到这里看望父亲。只不过太忙碌了,我们只是匆匆一面,他便继续去工作。而我在他的房间附近呆着,过了一周就回去了。
这里位于一条河边,河上有一座桥,桥边有小商店,还有台球桌,桥下的船家会不时从河里抓住几条鱼卖钱或加餐。当我花了一块零钱打台球时,引来很多人围观,他们要么觉得新奇,要么是看到小小年纪的我居然还能打得这么稳。
我还记得几个细节,那时几乎每天晚上都停电,晚上我睡觉时都是点着蜡烛的。那里有一台巨大的打印机,里面装着很多铅活字,那时候打字应该很费事的,另外就是那个“摇把子”电话,和现在的通讯相比简直不能同日而语。
眼前就出现了那个地方,但和我记忆中的样子已截然不同,这里面目全非,建了几栋高楼,几条水泥街道,河面上是宽广的桥梁,而我曾经住的地方,位于半山腰的房子,我已不再记得。或许时光在慢慢扭曲一个人的记忆,又或许是时代的发展,让一个地方变得今非昔比,截然不同。
所以这里也就没有值得回味的东西了,我们继续赶路。路过几户人家,走完几条山路,在灿烂的阳光下,在荒野间村民好奇的目光中,我们的车走过了几个村庄,在我们拜访完最后一家农户时,我突然想起就在这座山的后面,自己曾经呆过的一个村庄,在那里工作过两年。
两年时间,甚至绝大部分夜晚都是在那村庄里就寝的,我俨然成为了一个地道的乡下人,而对那座村庄,我也渐渐从从前的不屑,直到最后依依不舍地离别。
我想到自己曾经待过的房间,甚至那里已经算得上我的家了,所以此时我多少有些近乡情怯,我想如果驱车翻过这座山顶,我就能去看看那里,和曾经的朋友们,一起谈天说地,把酒言欢,就和几年前一样。
然而时间关系,我又不得不在完成任务后就返回,这座高耸的山,也就成了一堵无法逾越的高墙,似乎也将我“回村看看”这个想法完全不可能,我只能带着遗憾离开了,并祈祷真有一天能有空专门看看。
时间不知不觉来到了五点,我们行走在一条坑洼的路上,因为修路,我们只能七拐八拐,绕过灰尘满天的公路,终于穿过最后一个隧道,重见光明时,我发现自己已经离家不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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