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划过一道白线》是作家东西的一部短篇小说,获得第三届曹雪芹华语文学大奖·短篇小说奖。
文章讲述了一家三口相互寻找和等待的故事。
杜八一喝醉酒,就躺在后山上大喊大叫,村民们已经习惯了他的喊叫,每次都是他的儿子杜远方陪在旁边。
可是每当杜八看到天空中出现一条白线时,像是他的WIFI,一下就把他激活了。他就会停止哭喊,忘掉所有的不快,叫上远方和他一起看。
杜八清醒的时候,远方问过妈妈的情况,可杜八就像吝啬鬼发红包似的,告诉他妈妈叫刘丽洲,她长得漂亮,他长得像妈妈,他们在打工时认识的……
远方到处找妈妈的照片也找不到,杜巴掏出一个布袋,里面是照片的纸灰,远方在纸灰里找妈妈。作者写到这一段的时候特别感人,令人伤心。
他仔细地打开布袋,里面是一撮纸灰。他把纸灰倒到桌上摊成照片的形状,每天要看好几回,幻想纸灰能变回照片,就像幻想衣服能变回棉花。倒腾中,纸灰越来越少,有的沾在桌面再也装不回去,有的被风吹走,于是,他再也舍不得把纸灰从布袋里倒出来,生怕连这一点纪念也会从指缝里溜掉。
一天,杜八不骂了,只是哭,远方问他为啥不骂了,他说,你上初中了再骂别人会笑话你。杜八说,我想你妈妈了,远方鼓励他去寻找妈妈。杜八上路,远方依依不舍地送走了杜八。
两年后,他见杜八不回来,留下字条也走了,字条上写着:
爹,饭已做好了。
远方走后,人们感叹这个家要消失了,谁也不能再回来了。
两年后的一个深夜,刘丽洲回来了。她落难了,老高死后,出来三个妻子,六个子女驱赶他,谩骂他,不得已她才回来。
她一改过去的懒惰,变得勤快起来,收拾屋子,种地,种菜,希望用丰收的景象来迎接他们回来。她独自过了两年。她担心儿子,想念儿子,决定出门找儿子。
在一个清晨,留下字条,写着:
老杜别找我,如果三个月之内找不到儿子我就回来。
刘丽洲走后的第6天,杜八回家了,这四年来,他一边寻找一边打工挣钱。
回家后,他喝醉了又开始骂老婆孩子,这次不是真骂,是想念。此处的景物描写写得特别好。
在他的骂声中,西边层层叠叠的山峦上夕阳像一枚软软的蛋黄正在下沉,天边铺出一片霞光,那片霞光像铺满了金黄色稻谷的宽阔无边的晒谷场。在霞光的映衬下,天空忽然划过一道白线,就是过去他经常看见的那种白线。
可三个月后,刘丽洲食言了,她没有回来。儿子留下的字条是盼望他回来,而妻子留下的字条好像阻止去找她。杜八决定出去找他们,临走也留了字条,写的是:
找不找得到你们,我都会回家过年。
一天下午,远方回来了,他断了小指,学会了抽烟,带回了一部手机,一路上他到处贴寻人启事,留自己的电话号码。刘丽洲终于给他打了电话。
两天后,刘丽洲回了家,分离了19年的母子见了面,他们亲切又生疏。
离过年还有半个月的时间,她看到了儿子捡的是老高的打火机,她想了很多,在二十八那天走了,留下字条:
儿子,我去找你爹去了。
远方看见字条,知道她在说谎,随后去追她。
除夕那天杜八回来了,过了正月十五后,他又去找母子俩。
过了一年半载,其中一个人会回来,之后又以寻找其他两个人再离去,他们在世界上转圈圈。
文章的结尾写到:
天空划过一道白线,地面上就走出许多圈圈……
这条白线是一条没有开始也没有结束的线,就像这家人不停的在等待、寻找,没有交集。
仔细分析这个故事,一个丈夫先是欺骗了妻子,为他生了孩子,妻子在孩子不经事时离开,被骗后又回来。在妻子跑了之后,杜八孤单,被人看不起,喝酒买醉,远方活在恐惧之中,之后他们像走马灯似的,在不停地寻找,不停地等待,每次都完美错过。
其实,两个大人都在逃避责任,而孩子成为了最大的牺牲品。在这种环境中长大的远方,很有可能成为第二个杜八。
孩子寻找父母的目的是,等待父母回家,他想要一个稳定的家,想要正常的父母,过幸福的生活。
刘丽洲寻找的目的是在逃避自己年轻时犯下的错,她经受不住内心的煎熬,借寻找杜八,让自己忘掉从前的不堪,与杜八不见面能让自己心安。
杜八寻找的目的是想找回妻子,然后三口人一起好好过日子。
文章具有现实意义,每个人终其一生都在寻找,只是这三个人不止身体在路上,心灵也在寻找。
一个人该怎样面对自己的感情,面对家庭?父母的责任在哪里?应该如何教育子女?读过文章,这些社会问题,令人深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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