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马瘦毛长，剪了这冗发又何妨

人穷志短，马瘦毛长。前半句是颠扑不破的真理，古今通用，当下尤甚；后半句所指尚能借助修葺稍有改观，但见这宽身板子、大脸盘子与又短又薄的花发相映成趣，俨然中年油腻大叔的标配。

每逢暑假，同龄的老友C兄总会剃上一次短到不能再短的毛寸，然后静养至开学上班。对于此举，我向来非常羡慕却不够胆气尝试。

自打七、八年前跟定小Q师傅剪发以来，早早就解锁了该款特适合、易打理的发型，少则两、三周，多则一个月。像这回过了40天也不拾掇头发的时候真不多见，除了疫情，还是疫情。幸好，不再年轻的毛发日渐稀疏，生长缓慢。否则，放在三十出头儿那些年，若是超过一个月不理发，那头型恐怕没法看了。

如今，随着膳食结构、作息规律和消遣方式的迭变，人们对秀发的洗护和打理备加重视，然而发质损伤和提前脱发愈演愈烈。什么少白头，青年鬓微霜，中年发际线收束等屡见不鲜，且平均年龄与日俱减。有鉴于此，越是中老年，染发和烫发的刚需越迫切，越实在。毕竟日子好过了，花点钱去修复和保养受之父母的身体发肤，都是关系到形象气质的大事儿。譬如，称心如意并稍显品味地固定一家发廊或某位发型师，几乎成为都市男女享有时尚生活的象征。

说归到我，对待修剪头发的关切程度，显然是伴着发际线后移而升高的。从前，还曾试着购买大牌或所谓无害的染膏来遮盖花白，后来，当黑白双方的版图已接近势均力敌，我就彻底放弃了这种饮鸩止渴的徒劳。在偶尔身处外地或防疫封闭期间，不得不就近理发而频频导致踩雷掉坑的情形之下，我对小Q师傅的美发技艺更为信服，并对他善于“拿捏”顾客体验的服务理念更加赞赏，这也是从他打工、合伙直至独立开店，虽几经辗转迁徙，我和妻仍然不肯离弃的根源所在。

白发三千丈，缘愁似个长。不知明镜里，何处得秋霜。每当恼人的秋风撩起无多的青丝，心中禁不住默念：枯萎的季节来了，缭乱的头发长了。

剪一头冗发，焕全新容颜。说改善也好，说退而求其次也好，起码是种姿态——积极向上，勇往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