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成成醒了喊人
[捂脸]因为独自去卫生间害怕,
我朦朦胧胧地开了卧室灯说,
开灯了不怕了,去吧
成成去完厕所,不关厕所门不关灯,就回到自己房间了,
我对灯光和味道太敏感了,搞得我没法睡了,
于是就告诉成成,去关灯关门。
成说,你的房间比我的房间离卫生间更近,你去关了吧
我清晰地告诉成,
门和灯是你开的,
你自己的事情自己做
你害怕,也不能留灯,
因为妈妈会睡不着
如果是其他时候,妈妈体谅你害怕,妈妈离得也近,也许会帮你,
但是现在是半夜,妈妈下床之后想再睡着就难了,所以半夜妈妈不会帮你
成成现在的心理,
还处于和妈妈半共生的状态,
会依然感觉自己和妈妈是一体的,
妈妈理所应当托住自己的需求。
当成在心里运作这些“我的想法”和“妈妈的想法”,
尝试区别自己与妈妈的时候,
张先生不耐烦了,
睡得迷迷瞪瞪地起床去成房间了
接着就听见成成房间有了挨揍的声音
那一刻我的第一反应是
觉察一下我自己的感觉
我发现
我的内在既不攻击张先生的举动
也不批判成成的过程
张先生是爸爸,
他就是会用他男性的方式去处理问题,
成成的心理需要与半共生的妈妈剥离,
虽然迟早会剥离,
但剥离的这一刻需要时间。
在有理解的事件中剥离,就是成长
在无理解的事件中剥离,就是创伤
我知道成迟早会剥离,
只是我作为女性的力量,会给出更多的时间和空间去抱持,而不是操之过急。
张先生看成还不动身,
还想动手[捂脸],我平静地对张先生说 :你是觉得我解决不了吗?我能解决的,他只是需要时间明白。你去睡吧。
现在回顾起来,
我很赞叹当时我睡得迷迷糊糊的下意识状态,
我既没有当盲目的护犊子的老母亲,
我也有看到和回应张先生的善意支持,
我的态度和内在是平静的。
张先生回房间后,
成成大眼泪直掉,
可能我的身体感官是打开的,
所以特别能感受到成成的身体和心里的感受,
成没有想过自己和妈妈是相连的这件事是错的,是需要挨揍的。
成正在消化自己的事情和妈妈的事情是两回事,不是一回事的过程中,
被一个强行的力量打断了,
他同时看到了两个真实的态度,
一个是母亲的等待他明白,
一个是父亲的强制他执行。
这两个态度无好无坏,
就是两种性别的两个属性。
我搂过成成,
成成才哭出声来,
轻轻对成成说 :
你只是在学习,学习什么是自己的事情,什么是别人的事情。
你会慢慢学会和明白的。
爸爸有爸爸的方式,
妈妈有妈妈的方式,
人和人就是不一样的,有不同的方式。
感觉成成稳定了就看看成成,
小脸没有先前的僵硬了,
有点惭愧地指着我的睡衣说:妈妈,(我的眼泪)给你的睡衣哭湿了
看到这样的惭愧的态度,我有点心疼,
也有点不同的感觉。
这是与妈妈互相真正的剥离半共生状态的过程,
这时,
我中有你,你中有我的那种爱,
升华成为——我们各自拥有独立的人格且彼此深深尊重与爱护。
这是孩子的独立人格在觉醒的过程。
安心看成关门,上床,听到关了房间的灯,
于是我也模模糊糊回床上睡了。
醒来很想记录这件事,
因为在成爸的原生家庭里,老母亲一直是护犊子的,
在我的原生家庭里,是禁止一切冲突的,孩子与父母发生冲突,是罪无可恕的,是天塌下来的大事。
在这个过程中,
我没有轮回我的原生家庭的方式,也没有轮回张先生的原生家庭的方式,
在冲突中
依然有张力能创造出孩子的成长空间,
我想,
这是一次对我的自我修为的检验。
人,
就是需要在冲突中成长的。
只接受爱,
而拒绝冲突的成长,
就像高楼大厦里没有钢筋,
只是成长的假象。
未来生活中,
也许还会有许多的冲突,
祝愿我们都有能力从冲突中看到成长的机会,
把彼此的生命力
转化为
促进彼此成长和互相看见的力量[太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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