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在冬至

作者: 此号已废0 | 来源:发表于2017-12-22 21:38 被阅读27次

            冬至,是一年之中白昼最短的一天。早在3000多年前,周公始用土圭法测影,在洛邑测得天下之中的位置,定此为土中,这在当时有着政治意义的举动,却成了影响后世几千年的节日之一。据记载,周代以冬十一月为正月,以冬至为岁首过新年,也就是说,周公选取的是经土圭法测得的一年中“日影”最长的一天,为新的一年开始的日子。由周至秦,以冬至做岁首一直保持不变,直至汉武帝使用夏历,才把正月和冬至分开。因此,也可以说专门过“冬至节”是自汉代以后才有,盛于唐宋,相沿至今。

           在我的家乡,人们是不过冬至的,所以一直对冬至没有什么感觉。最初对冬至的印象,还是来自大学食堂大妈煮的水饺,才知道原来冬至是要吃水饺的。无论是食堂,或者是超市,但凡是能开火的地方,都满满当当的挤满了人,在等那一份貌似家的味道。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才让人觉得,食堂那满满一碗水饺,寄托了莘莘学子们对家乡的思念。在外求学的时光总是很辛苦的,冬至也常常伴雪而至。每次纷纷的雪花飘落在校园的时候,总是想吃一碗热腾腾的水饺,端上桌子,最好再来一盘醋,两瓣蒜。可食堂水饺的味道总不能和家中比,一个人孤身在外地,忽然能体会白居易冬至里“抱膝灯前影伴身”的无助感。远方的亲人,闲话中一定牵挂自己的近况,而此时的自己,只能茕茕孑立,形影相吊。

            古人的冬至,最让我感怀的便是杜甫。他完全能把冬至和自己的心情融合在一起。“天时人事日相催,冬至阳生春又来”是有希望的冬至,孕育着生命,充满着情趣;“年年至日常为客,忽忽穷愁泥杀人”是肃杀的冬至,作客他乡,生活穷困,思念亲人。相比之下,陆游的冬至似乎更单调一些,无论是“岁月难禁节物催,天涯回首意悲哀”或是“今日日南至,吾门方寂然”都是一片萧索悲怆之意。这或许与当时国家近况有关吧。国家战乱频仍,民不聊生,国不再是国,家又如何是家呢?

            我们的冬至和国外的圣诞节靠得很近,每年这个时候走在街上,橱窗里,亦或是商场,都是圣诞树,圣诞老人,大大小小店铺里放的歌都是merry christmas。这是商家促销的一种方式,似乎人们都已经习惯了这样的节日。而我们,中华儿女,是不是更应该记住的是我们的冬至,这个老祖宗留给我们的节日。前几天,诗人余光中去世,文坛又一位明星从此消逝在天空。这几日再次品读他的作品,忽然意识到他心里的长江水,海棠红,雪花白,腊梅香;他梦里的丝丝冷雨;他日日夜夜思念的祖国大陆;都是那一份无法释怀的乡愁。浩瀚漠北,烟雨江南,纷纷黎民纭纭黔首,从南到北从北到南,永远是中国。如今,杏花春雨仍犹在,牧童遥指仍犹在,剑门细雨渭城轻尘仍犹在,只是家国之思,浓浓乡情却好像丢了。我们缺少的是一种魂儿,一种“天下兴亡,匹夫有责”的责任,一种“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的气魄,还有一种“独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的想念。

            出嫁以后的我每年随老公回婆婆家过冬至。婆婆家在一个小山村,起初我并不愿意回去。翻山越岭好几十里山路,一路颠簸到家,呆上一天又要匆匆离开,又是一路的艰辛。后来终于明白了老公的心思,他随我千里之外打拼,父母在家一年见不了几次,冬至就当找个借口回家看看父母罢了。曾经提出让公婆跟我们一起住,却被拒绝了,他们离不开生活了几十年的土地,离不开家乡,而我也只好一次次带着女儿陪老公回来。后来,我慢慢喜欢上了这种感觉,我从小长在城市里,不知道老家是什么概念。可是每次回来,有婆婆包的水饺,公公腌的咸菜,自己家里的水果蔬菜,自己种的地瓜花生。偶尔运气好,公公还会用弹弓打几只野鸟给我们烧烧吃。山里的空气很新鲜,含氧量很高,在这里,真的是与世无争,归隐田园,而更多的是公婆对我们的爱和期盼。每次离家时望着他们不舍的眼睛,我就会想起龙应台目送中的那句话,“所谓父母子女一场,只不过意味着,你和他的缘分就是今生今世不断地在目送他的背影渐行渐远。你站在小路的这一段,看着他逐渐消失在小路转弯的地方,而且他用背影默默地告诉你,不必追。”

            我还是不过圣诞,尽管这几乎已经成为了一个全民节日。我还是喜欢源远流长的中华文化,尽管我外语成绩也不错。有些情感,有些魂儿,不会因为时空的转变而转变,该留在心里的还是应该留在心里,该纯粹的还是纯粹,不会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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