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下班后的时间最坐不住,我骑上小电驴就飞出了大门,穿过小镇的街道,来到公路上,几分钟就回到了家。
小雨回村已经成为邻居眼里的常见,到了村口就是一路打着招呼到家门。进了院门,房门却是紧缩的。
我只能把菜挂在门上,骑上车往村边去。从公路的岔路拐个弯,我就到了田边的人家门前,只有两个婶子在那聊天。她们,是露露的婆婆和章章的妈妈。
露婆婆说:“又回家看娘了?”
章妈妈说:“今天我都没有见过你妈妈!”
露婆婆说:“好像我也没见过!”
章妈妈说:“前几天她好像不太舒服,走路都飘飘摇摇似的。”
我说是的,妈妈老了,我们都不知道说多少次了,可是她闲不住。
只要妈妈还能走,她每天就想去田地里干活。哥哥嫂子说过了,我们做女儿的也劝过了,可是谁都管不住她。
两位婶子你一言我一语,就给我描述了母亲的日常生活。婶子的话,让我看不到母亲一眼就没办法安心。跟婶子告了别,我骑上电驴飘进了那片田野。
山坡上的玉米长得绿油油的,花生开过花了已经落丁,稻田上的禾苗已经长高长密。满眼望去到处都是绿的,眼睛看得清爽舒适,好像有什么力量流向了全身,让我整个人都轻盈飞扬。
五队的田地租出去了,自然是没有人来种田的。我们二队的田地连着五队的田地,我从五队的道路往前去,到了我们二队的大田垌。
我们家的田里种着水稻,哥哥们不愿意吃外面买的米,他们每年都还种点水稻。自己种的粮食不用担心农药残留,煮出来的米饭不用菜我也觉得香。
微风轻轻吹送,一层层绿波就像水涟漪。刚刚下过几场阵雨,有一段路还没有铺上水泥。我骑着电驴绕过一汪汪积水,从一块田边到另一块田边。
修了机耕路之后,我对田野已经认不出哪里是谁家的。田垌里的人不多,我从上往下只看见了三四个人。
其中有一个身子瘦小的戴着斗笠的人影,远远地看动作她是在稻田里除草。我想她应该是我妈。
停车后,我看见一位男子坐在田边,手中拿着手机在看。仔细一看是我大哥啊,大哥已经是一个娃娃的爷爷两个外孙的外公,他的幸福就是农家乐。
我顺着弯曲的小溪往上走,边走边问:“哥,上面那个是咱娘吗?”
“是了!不是她还有谁?”哥哥坐在田埂上,让我想起我小时候。
这片田野上,留着我许多足迹,但是现在这里的草很多,庄稼也很茂密。我的母亲,就天天挂念着这些庄稼。
我终于走近了,母亲开心地说:“女儿又回来看我了!”
我跟她说说话,能听到她的回应,我才放下心来。
母亲拔了几棵草,才依依不舍地上了田埂。
我又骑上电驴,顺着道路往前开,从另外一条路回到了公路上。
老家的那片田,在山谷里。几十年以前,祖祖辈辈收割的稻谷都要靠肩膀挑回来。现在,有一条平整的水泥路畅通无阻。
为了去找母亲,我是到田垌里散了一回心。我爱这片田野,田野上有我父亲母亲的足迹,我亲人的汗水浇灌了这片田野,养育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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