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钱宏
朋友马楠,在“宏启仨和”群留言道:这几天一直在看《教育治疗》方面的书,特别是体态与性格之间的各种联系。
每一种性格都难说好坏,每一个成人内在都有个努力长大的小孩。
每个小孩都用自己的方式,甚至假装很强大来获得爱。致敬每个挣扎着长大的小孩。
我一看到这样的心得,就不禁为她点赞:棒!棒!棒!
在当今尊重一切文化圣域、广普IT互联物联智联、扶持全生態社会成长三大趋势下,不因弱小而歧视,尊重、善待一切生灵,并努力发现其特殊特质和价值,并助其呈现出来,是必须的。
马楠女士读《教育治疗》的心得,直接触到了共生哲学的当代意义!
宇宙间基于自组织力的共生法则,排除了以往伦理学说对人作好坏、善恶、美丑、君子小人、智愚、宝贝垃圾、神奇腐朽的任何形而上的哲学预置。
人的一切特质属性,都是在各种具体关系过程中呈现显现出来的。
而且,这些在关系过程中呈显出来的丰富多彩的特质属性,还会随着自组织力强弱适应性与关系格局的变化而改变,而绝非一经形成就一成不变。这种改变,或者说变易,既是易学思想中“生生之德”(方东美语)的具体展开,也是成中英研究“易学”时归纳的五种变易,即“不易、变易、简易、交易、和易”的生態化拓展。顺便说一句,我完全赞成成中英先生富有现实情怀的表达,即用“五易之说”诠释后的易学,可以作为中国文化复兴的基本精神,也是中国文化新觉醒与再创造的精神!
成中英先生主持并高度评价钱宏《共生儒学——从仁人世界观到仨人世界观》也就是说,当一个人呈现出好坏、善恶、美丑、智愚、君子小人、垃圾宝贝、腐朽神奇的特质属性,并为他者认知后,这些特质又会在新的特定关系格局中,发生“适应性转换”。
所谓坏、恶、丑、小人、愚、垃圾、腐朽的特质属性,完全可能转换为好、善、美、智、君子、宝贝、神奇的特质属性,反之亦然,而且,还有中间特质属性,更有作伪的特质属性。
所以,出于人、事、物,你、我、他关系存在相对稳定性的需要,人类社会需要对自身行为加以一定的具有公约性约束条件机制。
而到目前为止,具有人类最大公约值的约束机制,是基于呈现为共生智慧的宇宙生命生態的共生法则。
在“触动利益比触动灵魂还难”(LKQ语)成为的全球性现实关系格局下,任何基于谋略性智慧的好坏、善恶、美丑、智愚、君小、垃圾宝贝、腐朽神奇特质属性的关系定位,由于核武、生化武器、特别是信息武器呈普及化趋势,某国、某集团、某共同体、甚至某个人,一个不小心,都可能导致整个人类同归于尽的毁灭性灾难后果。
人类正处于又一次历史大变局的前夜,生死存亡之际,亟需大成智慧引领向前,以重建业已不适应现实发展需要的政治伦理、经济伦理、社会伦理。
从成中英新易学,到共生哲学,作为全球互联物联生態化时代精神的精华,作为生態文明的活的灵魂,富有当代意义!
钱宏与成中英先生相逢于雅典第23届哲学大会刚才和周鸿陵在一叫“大米饭小炖肉”的小店吃饭,有人谈到日本的“山岸主义幸福会”的共产主义理想。问道共产主义与共生哲学是什么关系?
仅仅在构词上,共生与共产一字之差,两字一致,自然在内涵上,也有共性。
第一,共生与共产都十分关注差异性,认为差异性是人类社会丰富灵动的基础,“每个人的自由是一切人自由的条件”;
第二,共生与共产都坚定反对一切形式的阶级、阶层的法定特权,因为只要是法权特权,无论是政治(权力)特权,还是经济(资本)特权,抑或文化(民族)特权,都是以限制甚至剥夺一部分人(他者)的自由为条件;
第三,共生和共产都着眼于人类社会组织形態创新,具体说,就是超越现行排他性的“共同体”组织形式,进兼容性(兼相爱、交相利)的“共生体”组织形式,即“自由人的联合体”。
在这三层含义上,可以说,共生或共生主义是对共产主义前辈们关于“成本最低而幸福度最高”社会形態探索的一种历史传承。
但是,共生与共产又有本质的不同,也是我2013年9月英国朋友陪同我去拜谒伦敦市郊马克思墓,并在墓前献上一束康乃馨时思考的问题:一位生前视自由为生命的人,其学说何以成为剥夺许多人的自由的魔咒?
送一束康乃馨请注意,我只是说“剥夺许多人的自由”,不是“一切人”,这里也有三层含义:
其一,是剥夺许多人的自由意味着另一部分人获得“超自由”,即特权。
其二,是说马克思学说的传播,并不是在世界一切地区一切国家都成为剥夺许多人自由的魔咒,恰恰相反,共产主义学说与共生主义哲学的上述三大共性,事实上成为人类行为与组织形式的价值准则,比如美国实施的《谢尔曼反垄断法》(反对托拉斯资本特权)、《证券市场交易法》(资本社会化的公平有序规范),比如在欧洲各国广泛实行的“福利国家”政策及其对国际社会(包括俄罗斯、中国、日本、南美、英联邦)政策性导向上的影响。
其三,马克思学说成为剥夺许多人自由的魔咒,也是一个事实,这又涉及两个根本性问题,一是闻道必须一以贯之,二是共产主义的逻辑起点。马克思有很好的价值理念——自由人的联合(共生)体,却失之于方式方法上的脱节——先进生产力代表(无产阶级)专政。顺便说一句,毛泽东有很实在的传播方法——年年月月天天讲普及到全民,却没有将当时好的价值理念进行到底——摆脱“两级分化周期率”、“批孔尊孔周期率”、“黄炎培周期率”的民主宪政。
我这样说,要具体到我作为一个当代中国人提问的特殊性,同时,我提出这个问题本身并非批判性,而是作为一个共生哲学论者的建设性要求。这就涉及到共生与共产的本质不同。共生主义,与共产主义、共享主义、共赢主义、共荣主义、共乐主义(Convivialism)都有一个“共”字,但区别在于侧重“共什么”?“以什么方式共”?共生,共的是“过程”,生的过程,生生不息的自组织与外平衡的过程,即无限展开的动态平衡过程,这是一种由内而外、存同求异,让生活丰富多彩、生机盎然的方式;而共产、共享、共赢、共荣、共乐,则共的是“结果”,结果永远是有限的,所以采用的方式多半是由外而内、求同存异,让世界单调乏味、整齐划一的方式。本来,共产主义、共享主义、共赢主义、共荣主义、共乐主义本质上都是共生,但是,由于“共的方式”颠倒了“过程”与“结果”的关系,而注定其再怎么“辉煌”也终归“死寂”。
我想,应当这样说,在这个意义上共产主义的本质上是共生。人类迄今为止所有共产主义或准共产主义运动的成功与失败,都是手段工具方式的成功与失败,是偏离了共生价值目标,有其名无其实的成功与失败!(参看《关于共生主义理念的说明》,原载华盛顿《新世界时报》,收录《和解的年代:从共产主义到共生主义》,香港新文化出版公司,2007)。
只有朝着共生目标行进,并且以共生作为最大公约值的约束机制的社会实践(包括共产主义、资本主义、社会主义实践)和文明实践(包括乡村文明、城市文明、生態文明),才能使人类无例外地获得健康、简约、艺术、高尚、可持续性幸福而富有尊严的休养生息!
陽子2015年11月6日晨于北京牡丹园华盛家园C23A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