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故事纯属虚构……”
01 入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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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高中报名的日子,吕木然满怀期待,坐上了他父亲借来的宝马。即将启程,车窗外向吕木然投来一个又一个期望,有吕母的,有邻居的,还有村领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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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几岁的年轻人渴望爱情,吕木然也不例外。他考上因也市银河中学的那个暑假,只要有颗星星的夜晚,就会见他在星空下静静地闭着眼睛,许下一个关于爱情的愿望。就这样,这个比以往更热的暑假在他陆续许下的四十九个关于爱情的愿望中走到了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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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灰色的宝马穿过高低起伏的群山,来到一个稍微开阔一点的小盆地,就是城区了。吕木然看着路边的高楼由远及近又由近及远,对高中生活满怀着这样或那样的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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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在大路小路里左拐右拐,终于在穿过一条幽深僻静的小巷后,到了学校的大门口。父子二人先后从车里出来,吕爸取了行李,准备往校里赶。三个西装革履满脸喜气带着领导气质的中年男子突然迎上来,中间那人垮着包,左边的戴着眼镜,右边那个留着胡子。吕爸见三人迎来,心里先是惊讶,马上便转为欢喜:儿子真棒,刚进校就被如此重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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挎包的上前一把握起了吕爸的手,热情地说:“李市长啊,欢迎欢迎。早听说您要亲自送贵子到寒校,我代表全体师生员工向您表示热烈的欢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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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迎欢迎!……”另二人也其声表示欢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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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市长”二字,父子二人一头雾水。吕爸稍稍平静后,对那三人说:“你们是搞错了吧。你们看看我这身衣裳,怎么会是市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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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眼镜的笑了笑说:“李市长,您就别兜了,朴素可是你一贯的作风啊。”留胡子的跟着说:“您喜欢兜,可您那牌照上的四个八不会兜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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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爸继续解释道:“这四个八也说明不了我就是李市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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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只是一笑。挎包的正颜道:“在我们市啊,也就四辆车的牌照有四个八,这另外三辆车的主人嘛,一个是交通局长的太太,她儿子早就出国了;一个是佳日新房地产的朱总,他儿子也正好今年来到寒校,我们已经接待了;这最后一个嘛,就是多多好超市的叶董,他还是个王牌单身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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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爸深知此时解释已是徒然,便闭口不语,打算将错就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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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子二人随那三人进了校园。戴眼镜的和留胡子的每人肩扛一个行李。片刻后,五人来到了教务处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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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木然一进门便感到一股凉气逼来,由于此前从未吹过空调,浑身开始不自主地战栗。他一见沙发就嗖地钻了上去,摆了个相对散热率最小的坐姿。吕爸呢,此时已经全然把自己当作李市长,一进门便挑了把看起来最贵的椅子坐下了。先前那三人也陆续落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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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里还有一位身材高挑,皮肤如同牛奶的女子,胸前的铭牌上写着秘书。五人进门后,她便严格按照权力等级由大到小的顺序给每个人沏了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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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爸小心的品了一口茶,瞥了女秘书一眼,然后对挎包的说:“怎么,学校如今也有漂亮女秘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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挎包者急忙说道:“李市长……您千万别误会,您……不是也多次强调,作为领导,就得跟上时代的步伐,做广大人名群众的表率。在如今这个人工智能取代了人类大量工作的时代,我们这样也是增加就业机会嘛,况且我们刘甜甜女士做的工作,机器可代替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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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吕爸淡淡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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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调里继续送来凉气,木然蜷缩在沙发上,吕爸闭眼品茶。挎包的不知从哪里拿出一份文件,递给吕爸,“李市长,您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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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爸不解,接过表细看,只见表头几个生辉的红字:“关于整顿因也市第一中学思想问题大小细则”。吕爸把表摊在桌上,略作思考状,“我说你门也真是,啥事儿嘛,没问题,我一定给你们解决,不过现在不行……”吕爸话锋一转,“我突然想起,此刻该是给我儿去宿舍抢床位的关键时刻吧,要是我在这里跟你们讨论政策问题,岂不让别人给抢先一步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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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急忙起身,似乎是顿悟了什么,纷纷表示歉意。挎包的说:“我这就给寝管部的打电话,叫他们作好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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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然突然急起来,他突然明白,寝管部的行动的最终受益者只是那个什么李市长的儿子,而自己,不仅要在这里被空调风吹得浑身哆嗦,还会失去一张舒适的床铺。他瞅了吕爸一眼,“爸呀,您就别再买弄你的演技啦,您那四个八的宝马就是你朋友盗来的,您真把自己当市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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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爸心里一怔,忙端起那只空茶杯,他本想坦白,但放不下做市长的机会,于是假装喝了一口茶,见那三人脸色并无变化,又说:“我看……我还是亲自去一趟。”吕爸起身,两手分别抓起一个行李,朝门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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挎包的匆匆跟上,“李市长啊……市长啊,还是让杨主任和马校长拿行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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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眼镜的和留胡子的大步上前,接过行李。戴眼镜的说:“市长,行李就交给我跟杨主任,您就安心地去给贵子选个好床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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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爸心里仍是不安,担心露了馅儿,于是说:“那你们就送到寝室大门口吧,不要让以为我在搞特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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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是!”二人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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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离开校长室,往宿舍区里赶。此刻他们还没有意识到,在他们头顶的天空,一个通体黑色的神秘物体已经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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