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车

天空飘着小雨，不时还有小冰粒落下来，呼呼的北风吹在人脸上，冰凉冰凉的。我打消骑摩托车去南岳衡山的想法。坐公交车去是个不错的选择，好久没坐城乡之间的公交车了。

现在多数人认为坐公交车的是乡下人。来到车站，刚踏上车梯，就有一只枯枝般的手拉我上车。我说:“别拉，我走得动。”就听到一个嘶哑的声音:“快点上，要开车了。”我说:“急什么，是火车么？火车有时还不正点开呢！”上了车，扫视了一下车厢，还是年迈的老人，背包的学生多。

售票员是一个矮矮的中年妇女，穿着一件黑外套，黑外套的上面露着一颗乌黑的脑袋，一条线似的眼睛。收钱时，才露出那黑黑的眼珠子。

雨停了，天空飘起了一片片小雪花，风也越括越大。这时一位老人挑着一担板栗上车，她就说:“座位坐满了，没地方了，坐下一趟，坐下一趟。”其实有空位，我想，她就是不想看到老人挑担迟缓上下车，耽误她的时间。

又来了一位带小孩的妇女，她就说:“你小孩要买全票。”坐车的妇女说“为什么？”她的嗓门就高了，说:“春运期间，小孩要占一个座位，就应买全票。”那妇女又说:“他不到一米五，我只同意买半票。”她说“那你别上车了，去坐出租车。”接着关上了车门。

雪越下越大，一下子，地面像盖上一床薄白被子。售票员头都不见了，只见一件黑外套立在车门边。我想，这件黑外套，放在那太不雅观了，丢到车外，这个车厢将是多么的美丽、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