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温靖一脸的疲惫,拖着身子踏进府内,单列其早已在厅堂等着了,看在纪温靖苦恼的样子,也不由的摇摇头。
“二哥,你说这到底是什么回事?”纪温靖好像抓到一根救命稻草,瘫在椅子上,完全没有形象可言。
“一出事我就关门了,找人查了一下,我想应该是有人故意弄垮我们两家。”单列其不快的说着,心里暗骂了不少平时针对的商铺。
“什么回事?我听说有人在外面传言说我们高价聘人,我虽然有这打算,但是也没发消息出去啊。”纪温靖听到有由来,立刻端坐起来。
“这就算了,价格还高得吓人。我看,应该是有人想要坐等渔翁之利,我们拒绝了,他们再以低一层的价去聘人。”
“然后,从基层打压我们?”纪温靖这才明白过来。
纪单两家,每年都占两头,整整高出第三家好几层。若是整个镇上的商铺联起手来对付,起码是不能完胜,甚至打回原形。
“没错,若是联起手来,我不敢想象。”单列其看起来也有了几分担忧,眉头皱起来,低头深思着。
“单叔呢?你没去问问他?”纪温靖问道。
“我爹前几日带着我娘去京城看我大哥了,还没回来。”单列其到时不太担心自己,怎么说也有单烨在上面协助着。但是纪温靖,家里无依无靠,就她一人,不知道能不能挺过去。
“哦。”纪温靖一听,没有再说,只是黯然的应了一句。
“我听说,今天纪叔带着纪姨下江南了?这一会儿就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一定是计划好的。”
有了新途径,大家想要争夺也是情有可原。但是纪家出来没有得罪过任何人,为何现在这个关键点却出了问题。虽然纪温靖也管理商铺有条有序的,但是这突然的一击,却被打得束手无策。
“先不说这些了,现在最重要的是想办法解决才是。”纪温靖揉揉太阳穴,低声絮道。
“哎,今天先休息,看你精神不太好,别倒下了,方法一定是有的。”单列其走之前,不忘嘱咐人给纪温靖准备点吃的。
注定是个不眠夜,纪温靖第二天昏昏沉沉的起了床,就到商铺去了。
时不时还有几个人前来询问,纪温靖都让小杂招呼回去了。
“小姐,要不你今天回去休息一下吧。”丫鬟见纪温靖托着下巴,无精打采的。
昨天之后,生意也随着大打折扣,这个快要到庙会的时节,往年都会有很多人前来买绸缎做衣服的。却被昨天的事情影响到没人过来。偶尔来一两个,也是翻翻看看就走了,除了一些老客户,基本没人来。
纪温靖看着,也招呼小杂,“没事就关门了吧。”便回去了。
这样的情况持续了好几天,纪温靖却得到了几人不干了的消息。
“什么回事?”纪温靖有点恼了,不安的问小杂。
“他们说对面街的商铺给了13两的工钱,今天我去产房,都没几个人了。”小杂说着,便开始数落起他们贪财。
本来生意都不好,而且都是一群老员工了,一直手把手的叫他们,结果却都走了。纪家不像别的商铺签卖身契,因为几代人都在纪家做事,就没有这条。结果,这么多年的相处,却换不来这一次的灾祸。
“你也要去吗?”纪温靖抬眼看看小杂,将近无声地问道。
“小姐,我们不走,就算他们都走了,我也不会走的。”说着,二楼书房涌进好多人,坚定的看着纪温靖。
“老爷和夫人对我们有恩,我们不走。”
“我爷爷走的时候,就是挂念咱们棉花。”
“小姐,你放心,就算只有我们这些老骨头在,也不能让商铺倒咯。这么多年来,我们都看在眼里,多几两又不能用到死,我们在商铺呆这么久了,哪也不去。”
“说的对!说的对!”一群人的声音响透了这个屋子,也传到外面的街道。
大家的坚决,就是纪温和纪家的后盾。“谢谢阿伯。”纪温靖也抹掉眼角的泪,若是哭出来,就太不可靠了。
“只要我们还在,一切都会好好的。振作起来,老爷回来之后,我们会更好的。”一旁的阿婆上前整理了纪温靖面容,安慰道。
纪温靖打小就在商铺里打打闹闹的长大,一起上山采棉花,一起跟着纺织,一起染色。有次和单列其来,不小心掉进染缸了,肥嘟嘟的小脸蛋不知道红了好几个月呢。大家都对纪家商铺舍不得,对纪老爷和纪夫人舍不得,对这个看长大的小姑娘舍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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