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厄难毒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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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假的?紫澜大帝真要牺牲自己的小儿子?”
“当然了,你难道没有看到吗?整个大街上都戒严了?”
在蛮族府城南街上,两旁摆摊的人凑在一起谈论着。
这时,一队锡兰卫队奔出,鳞铠金光闪闪,漆黑的寒铁钢刀散发出无形的威压,令人不寒而栗。
这府城南街本就凋敝,并无华丽建筑,两旁聚集了各种摊铺,如今锡兰卫队一出,这些身处蛮族最卑微的人害怕急了,忙退在一旁,紧张望着这蛮族最强大的军队。
“难道是真的?”那先前的汉子惊呼着。
“你没有看到吗?锡兰卫队都出动了,能是假的吗?”另一个人感叹着。
“只是奇怪了,紫澜大帝的小儿子病殃殃的,需要出动锡兰卫队吗?”又凑来一个显瘦的汉子,满脸惶惑。
他随口说了一句,却惹得其余人凑了上来,不住点头,同时回首望向那锡兰卫队。
这时,从锡兰卫队让开的道路中,几名魁梧的蛮族大力士出现,每个人肩上拽着一根粗壮的绳索,身体随着用力向前倾斜。
蛮族人一向以力气著称各族,能让这些大力士如此费劲,可见拖拽之物不俗。
猛然,前面两边的人群相继跪赴在地面参拜,引得所有人伸长了脖子张望。
斜刺里,阳光挥洒而下,照射在金色的撵驾上,幻化出道道刺眼金光。
张望的人群忙跪在地上参拜,直到目送撵车离开。
“看来是真得了,大帝都亲自出马了。”
“可不是,蓄水池的水快完了,如果在不解决水源问题,恐怕蛮族就完了。”
“唉,真实多事之秋,听闻黑水族借机犯边,百万大军已经出现在鸿渊边境,随时能跨过鸿渊进入我蛮族境内,到时候水源吃紧,蛮族大军何以能抵御?”
“可是牺牲了小皇子真能清除水源吗?”一个肥胖的妇人满脸不忍。
听到的人都看了过来,透着淡淡地哀伤。
极目远眺,一条水源从东面断龙岩上倾泻而下,像玉带一样沿着河渠围绕着整个蛮族,成玉带围腰之势,环绕在蛮族八部中,然后归流在各自的蓄水池中,供应着整个蛮族饮水用。
可如今,每个水池前水闸放下,挡住水源进入水池,水源只能改道向着其余地方而去。
水池中的淡水仍很满,可在周围聚集了很多侍卫,有人来取水必须经过这些人的管制,除了限量外,不允许有丝毫浪费。
“唉,这什么时候是个头呀?”
“是呀,每天就这么一点水,够干什么?都紧着年长的老人和崽子们喝,我和几个兄弟顶多也就润润嘴唇而已。”
排队的人群中相互抱怨着。
“我听闻巫师早已经想到了清除厄难毒源的方法,难道有假不成?”有人不满说了一嘴。
“巫师的方法就是牺牲小皇子,用他的玄阴之体以毒攻毒,清除厄难毒源。”
“我看我们完了,这小皇子虽不招待见,必定是紫澜大帝的亲生儿子。虎毒尚且不食子,难道大帝真会牺牲自己的亲生儿子?”
其余人不住点头。唉声叹气此起彼伏,竟一片哀鸿遍野的光景。
2,玄阴之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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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蓝别院,是紫澜大帝赏赐给小儿子紫衣侯的别院,位于南街湛蓝山下,是唯一一座距离紫澜大殿最远的别院。
“小猴子,你怎么了?”喜鹊轻声呼喊了声。
紫衣侯置若罔闻,呆呆失神,脑海中闪现出昨晚在巫师黑塔听到的一切,眼泪夺眶而出,如断了线的珠子。
“你是不是又犯病了,我这就去找巫师大人。”喜鹊稚嫩的脸庞透出忧虑,说着便要离去。
“我无碍的。”紫衣侯一身长衬,清瘦的脸颊上闪现出忧伤神色,目光落在喜鹊的身上,苦笑道,“你或许不知道,是我害死了母妃。”
“啊?你,你可不要乱说,这,这怎么可能?”喜鹊瞪大了双眼。
“是真的,是我亲耳听父亲说的。”紫衣侯仿佛耗尽了体力,晃了晃,脸色惨白。
喜鹊急切道,“巫师大人再三叮嘱过,胡思乱想对你的病情无益。”
“呵呵,一个无用的废人,不打紧的。”紫衣侯疲惫地笑了笑,满脸泪珠,更增凄苦。
“你怎么能无用呢?你可是大帝的儿子,只要你好好保住身体,一定会有大用的。”
“不会的,你根本不知道。”紫衣侯浮现出巫师的话,脸色煞白,如凝结了一层寒霜。
“怎么可能不知道,你有大帝和乌拉族血脉,与大皇子和长公主一母所生,从他们的丰功伟绩上能看出你的不俗,你只是身体不好,等你身体好了,绝不会比他们差劲。”喜鹊一副忧思神色,不住劝导着。
“我的身体好不了了。”紫衣侯瞧着这陪伴自己过了多年的唯一知心人,不想隐瞒她,悠然道,“我是玄阴之体,俗称灾难之体,但凡靠近我的人必死无疑,因体质的原因,才让母妃难产而死。”
“啊,这,巫师不是说是得了寒疾吗?”
紫衣侯苦笑道,“那不过是为了欺骗其余人,我间接害死了母妃?哥哥和姊姊才不喜欢我,即便是父亲,都躲着我,将我安置在了这里,在他们心中,我或许就是一个废物。不被重视的废物!”
“怎么可能呢?”喜鹊规劝道,“你能耐可大了,别人不知道的事情你都知道,在整个蛮族,除了巫师之外,就你能办到。巫师的话,大帝都要听,他们是神的使者,受万人敬仰。”
紫衣侯苦笑,“喜鹊,有些事情我隐瞒了你。”
“无碍的,你隐瞒我,肯定是为我好。”喜鹊笑容渐收,暗想紫衣侯有什么事情自己会不知道?
“以前我不明白,现在猜测,可能是玄阴之体的缘故。我能看到一些不干净的东西,能和他们交流。我知道的隐晦密事,都是他们告诉我的。”
“不干净的东西?什么?魂魄吗?”喜鹊惊退了步,脸色惨然。
紫衣侯点了点头。
喜鹊退了步,瑟瑟发抖。
“不过你不用担心,我快要死了。”
“死?怎么可能?巫师说了,你不会死的,只要你不放弃,最多承受常人难以承受的痛苦而已。不过你可要坚强啊!”喜鹊看他神情不振,悠然抚慰道,“你母妃的死,绝不是因为你,你万万不可想不开啊!你要出点意外,大帝该有多伤心?”
“你错了,父亲不会伤心的。”紫衣侯悲伤道,“父亲会亲手杀了我。”
“这怎么可能,你是大帝的亲生儿子,即便如你所说,你母妃因你而死,大帝看在你母妃的份上,不会亏待你,更不会杀你的。”
“傻喜鹊,这世间又有什么不可能的事情。”紫衣侯仰头望向天际,几只喜鹊落在了左边的大殿角上。
“小猴子,肯定是你多想了,你看,喜鹊都落在了大殿上,这是有好事要降临啊。”
“不错,我死了,对整个蛮族来说,或许是一件好事情。”紫衣侯伸手抹去脸颊上的眼泪,露出喜悦,“蛮族能因我得救,也是件好事,也算我死得值当些,这或许也是我唯一的价值了。”
“你把我说懵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喜鹊瞪大了眼睛。
外面传来密集的脚步声,地面震动起来,惊飞了大殿上的喜鹊。
“终于来了。”紫衣侯苦笑。
“什么来了?”喜鹊越发好奇,侧目望去,看到了金光闪闪的锡兰卫奔了进来。喜鹊瞪大了眼睛,欣喜道,“应该是大帝来看你了。小猴子,我带你去洗涑下,以免衣衫不整,唐突了怎么办。”
“不用了,怎么都是死,还分什么好看不好看的。”紫衣侯凄然一笑。
“哎呀,你不要瞎想了。”喜鹊拍打着他身上的灰尘,“等你好了,身体结实了,我陪着你去鸿渊战场,立几次功绩给所有人看看,看谁还敢瞧不起你。”
“就你和我一样天真。”
紫衣侯话音刚落,几名魁梧的锡兰卫奔进来,接着出现了一道伟岸的身影,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
他虬髯齐整,双目透着威严,当看到紫衣侯时,双目一颤,逐渐柔软了下来。
喜鹊忙下拜告退,临走瞟了一眼紫衣侯,使了个眼色。
紫衣侯何尝不知道她的意思,可是真相又怎能逆转。
难道真让他像巫师所说的那样去死亡森林?
死亡森林是什么地方?
那可是整个蛮族最可怕的地方!
里面充满了未知的一切。一旦深入,有死无生。
但凡踏入其中的人,生死不知,纵使巫师也不敢前往。
更何况还要在这种不知道深浅的恐怖之地,试图找到巫师所说的蘭魂草。
就算他那被誉为战神的大哥紫荆,也不敢前往,更何况手无缚鸡之力紫衣侯。
“父……亲……”紫衣侯干涩地唤了声。
已经不知道有多久没有这样称呼了。
他抬眼望着眼前的伟岸身影,更多的是陌生感。
“恩……”
这就是与大帝相匹配的冷漠。
紫澜大帝上下打量着紫衣侯,目光颤了颤,威严丝毫没有减弱。
他双手习惯性拢在衣袖中,似乎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眼前的紫衣侯。
“我愿意。”
紫澜大帝一愣,“你愿意?愿意什么?”
“我都听到了。”紫衣侯凝望着他,双目闪现出泪光,“你和巫师的交谈。”
“你……”紫澜大帝有些恼怒,哼了声,瞬间又恢复冷漠,“你真愿意?”
紫衣侯缓缓点了点头,泪珠滑落在了手臂上。
紫澜大帝双眼柔和下来,长叹了声。
“您……您将我安排在这里?是否因为母妃的死?才不愿看到我?”
紫澜大帝双目冷峻,身体颤抖,到了恼怒的边缘。
紫衣侯本极怕紫澜大帝这样。他本能地哆嗦了下,想到接下来等待自己的命运,忙深吸了口气,绷直了身躯道,“哥哥和姊姊是否也因此怨恨我?”
“你……,够了!”紫澜大帝一拂长袖,转身背对着紫衣侯,那高大的背影颤抖着,隐忍着心中恣意乱穿的盛怒。
“难道您就不能告诉我真相吗?”紫衣侯哽咽着,“过了今天,我以后就不能陪在您身边了。”紫衣侯眼泪断了线,看到紫澜大帝没有任何反应,他一抹眼泪,苦笑道,“也对,有大哥和姊姊陪着您,有我没我,又有什么两样呢?”
“你……你知道就好!”紫澜大帝顿了顿,冷漠地应了声。
紫衣侯稳住身形,“既然这样,那请父亲离开吧,免得让您背上杀子恶名,我会……我会……我会亲自去断龙岩前自刎了断。”
紫澜大帝豁然回身,瞪大了眼睛,“你,你能这样想,不亏是我和你母妃所生。”他眼皮颤粟,欲言又止,只能转身向着外面走去。
身后的护卫跟了上去。
临近出门时,他停顿了下来,冷然道,“你母亲临终前,叮嘱我要抚养你长大,唉,看来我终将要失言了。”
“父亲,我……”紫衣侯满腹的哀伤不知如何倾诉。
紫澜大帝回过头来。
“能否请您好好照顾喜鹊?她是这么多年唯一离我很近的知心人。”
紫澜大帝顿了顿,头也不回地向着外面走去。
“小猴子,救我……”喜鹊的声音传来。
紫衣侯伸长了脖子,挪动了几步,可又停了下来。
3,死里逃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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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龙岩之下,铠甲闪耀出粼粼金光。
英伟的锡兰卫队两旁开道,直到断龙岩下停了下来。
紫衣侯踽踽前行。
今日山风格外凌冽,令人不寒而栗。
虽知赴死,紫衣侯欣然前往。
“小猴子,不要去啊!”喜鹊哭喊着,碍于喜鹊一直照顾紫衣侯,做为请求,特让前来送行。
山下除了喜鹊之外,和他有着血脉亲情的人,没有一人前来送行。
即便这是生离死别!
或许他死后,也不见得有任何人会难过;说不定他们也会因此得以解脱。
断龙岩之上,龙抬头处,一道天然缝隙出现,像巨龙张开的嘴,水流从中一泻千里,落在了下方的水池中,滚了几滚,竟变成了褐色。
仔细望去,在深褐色的水中,一朵蘑菇云状物体闪现,舒展的样子,像一只八爪鱼,涌出阵阵烟雾,随着水流而下,到处弥漫着幽香味。
周围静悄悄的,锡兰卫队防守下,没有任何人敢近身。
为了去除厄难毒源,蛮族已经死了不下数千人。很多人都是巫师亲自使了法咒,可无一例外,只要靠近这里,都会痛苦而死。
紫衣侯走了这么久,有些头晕,可并无大碍,仍可以强支撑着。
他拿出准备好的匕首。
这把匕首成弯月状,据说是自己母妃的陪嫁物,是乌拉族的宝物,有些非凡的神力。
他选择用母妃的遗物,这乌拉族的神物来了结一切。
他苦笑了起来,望着水中那璀璨的厄难毒源,是那么的漂亮。
阵阵香雾中,如临仙境。
是啊!所有美丽的东西,都不见得是好东西。
他心里万分悸动!自己的玄阴之体,如真能化解厄难毒源,或许未尝不是一件幸事。
更何况,自己死后,就能和素未谋面的母妃相见了!
这或许是不幸中的万幸。
他伸手抚摸过蓝莹莹的锋刃,一股苍凉的冷意透入骨髓,令他不寒而栗。
谁不想好好活着?谁又无聊到自刎玩?
可是他不这么做,自己的父亲怎么办?蛮族怎么办?
他这么做,是不希望父亲陷入两难境地。
他深吸了口气,闭上了眼睛。
他仍能听到喜鹊的哭泣声,嘴角泛出笑意。至少知道还有人惦念着自己,这就足够了!
他能看到死在这里的冤魂向自己招手,竟那么的友善。
他举起匕首,慢慢抵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匕首传出阴冷的感觉,如电流一样游走全身,竟麻木起来。
紫衣侯暗叫不好,自己的寒疾又发作了。
玄阴之体,是最恶毒的一种体质,每月月圆之夜,阴气旺盛时,必会牵引出体内寒疾。
那是他最痛苦的时候,全身僵硬如寒冰,如果不能以外力化解,必定会全身凝血而死。
每次都是巫师以法咒引动阳火为他消除痛苦,也因此才活了这么多年。
此刻,他只觉得浑身寒冷,仿佛要冻僵了一样,那握紧的匕首手开始失去知觉。
他隐忍着,一点一点将匕首送向自己的脖子。
只有划断脖子,才能尽快消解所有的痛苦。
他甚至能感觉到匕首划破皮肤透出的寒意,然而就在此刻,匕首闪烁出妖冶的蓝光,接着挣脱了自己的手掌,飞了出去。
奇异的事情发生了!
4,乌拉玛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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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拉,乌拉……”轻微的细语声响起,如耳边的私语。
匕首悬浮在眼前,闪耀出幽兰的光团,从中逐渐幻化成一道虚影,像个婴孩。
只是这婴孩有些磕碜,圆圆的脑袋上生着两只角,双眼透着血红,他嘴唇微翻,露出银色的牙齿,透着阴森可怖。
他穿着褡裢。褡裢上画着一条扭曲的藤蔓,具体是什么,紫衣侯从没有见过,也说不清楚,他全身裸露出的地方,肤色蓝隐隐的,像极了湛蓝的天空。
那把匕首悬浮着,位置正好是其心脏处。
“你……你是谁?”紫衣侯从没有见过这么古怪的魂魄。
“乌拉,乌拉……”那虚影一晃,出现在紫衣侯面前,好奇如铜铃一般赤色的眼睛眨动着,双目透着说不出的古怪。
紫衣侯伸手触碰而来,就在碰到的瞬间,寒意沿着手掌开始蔓延,须臾遍布全身。
他斜刺里倒在了地上,浑身硬邦邦的。
“有意思,我还没有见过要寻死的人。”蓝盈盈的虚影沿着他飞舞了一圈,“乌拉,乌拉……”
紫衣侯是来送死的,是要用玄阴之体净化厄难毒源,如今却要讽刺地冻死在这里。
他拼命想要伸手抓住匕首,可全力施为,仍抓不住匕首,那虚影带着匕首在和他捉迷藏。
终于,他的手臂僵硬在了虚空中,如一根枯枝,意识逐渐涣散。
“乌拉,乌拉……”那胖嘟嘟的虚影出现在他手臂上,他浑身一颤,一道暖流沿着手臂开始流转,凝结了一层寒霜的手臂逐渐消融,恢复了本真。
接着暖流直下,瞬间遍布全身,他竟神奇般好转了过来。
“这怎么回事?”紫衣侯站起来,活动了下全身,确定无碍,忙看向那在眼前晃荡的虚影,“这都是你做的?”
“乌拉,乌拉……”
“什么乌拉?”紫衣侯满脸奇怪。
“乌拉就是乌拉。”虚影逐渐凑近他,“你为什么寻死?”
“我……”该怎么说呢?紫衣侯左右为难,目光落在了水中的巨大蘑菇状物体上。
“这是什么?”那虚影飞旋而下,向着水中俯冲,可是当他靠近水面时,一颤,竟向着水中落去。
在碰触到水面的瞬间,那虚影蓝光乍现,一跃而起,距离丈许距离后,颤抖了下,浑身散发出蓝色光圈,震得周围嗡嗡响。
一瞬间,他又恢复如初,带着匕首划出一道弧线,诡橘地出现在了紫衣侯身旁。
“好可怕的毒体。”他目光落在了紫衣侯的身体上,啧啧道,“好奇特的体质。”
“你究竟是谁?”紫衣侯追问。
“我是伟大的玛咖,乌拉的继承者。”玛咖眨着眼睛。
紫衣侯茫然道,“你懂你在说什么吗?”
“好了,像玛咖这样伟大的人,你不会懂的。”玛咖飞旋了一圈,围绕在紫衣侯身旁,起起伏伏道,“不过伟大的玛咖想知道,你为什么要自己寻死?”
紫衣侯看玛咖古怪,匕首又在他手中,不想得罪他,接着道,“你要用自己来净化这厄难毒源。”
“乌拉,原来你说那臭烘烘的东西是厄难毒源?”玛咖瞥了一眼蘑菇状物体,伸出肥嘟嘟的手抓着自己脑袋,“厄难毒源?”他手一晃,面前出现了蓝色的卷轴,跳跃在卷轴上,不断追逐着,似在找寻什么。
紫衣侯望着眼前的画卷,上面金色的文字流转,丝毫认不出来。
“乌拉,找到了。”玛咖伏在卷轴上看着,念道,“厄难之毒,产自世界幻化的本源,是最邪恶的九毒之一。”
“你这是什么东西?上面有没有记载怎样能清除这厄难毒源?”紫衣侯充满了期待。
“恩,我来看看。”玛咖继续看起来,“还真有。好像玄阴之体是可以净化。”
“原来是真的。”紫衣侯伤感着。
玛咖抓着下巴,看向紫衣侯道,“你恐怕死了也白死,乌拉大典上有提示,玄阴之体也就清除而已,并不能彻底杀死毒源。”
紫衣侯一颤,“这怎么可能,是巫师说得,我的玄阴之体能净化厄难毒源。”
“巫师?什么鬼?能和乌拉大神比吗?”
“乌拉大神是什么?”紫衣侯茫然无措。
玛咖烦躁,“乌拉大神就是乌拉大神,无所不能的存在,据乌拉大典的记载,在极西之地的荒林中,有一种衍生的奇花,好像可以清除厄难之毒。”
“蘭魂花。”
“对,你知道?”玛咖望着他。
“知道有什么用。”紫衣侯怯怯道,“你并不知道,你所说的荒林称为死亡森林,飞鸟难渡,更不要说去其中寻找蘭魂花。更何况蘭魂花长什么样子,我也没有见过,恐怕死在里面都不一定能找到。”
“死亡森林?”玛咖嘀咕道,“听名字还挺唬人?可我隐隐记得,在很久以前,荒林中不是有人在居住吗?”他又飘荡在了紫衣侯面前,“你真想去找蘭魂花?”
紫衣侯摇头道,“想去又怎样?我又不知道蘭魂花长什么样,进了死亡森林后,恐怕也难以活着回来,而且蛮族也等不了那么久。”
“有我啊!是你唤醒了我。”玛咖悬浮着,抱着自己的臂膀,“我是谁?乌拉的继承者,无所不能的存在。”
“你?”紫衣侯这才知道,他之前所说,都是为了突显自己,有些不信。
“怎么?不信?”玛咖一个转身,化成一道蓝光飞射而去,轰然撞击在了断龙岩内的岩壁上。
轰隆隆一声,岩壁飞溅,炸裂开来,整个断龙岩晃动起来。
断龙岩下传来惊呼声,可是并没有人敢上来查看。
锡兰卫队目光紧紧盯着水源,等待着巫师所说的异象出现,可迟迟不见,一时拿捏不准。
紫衣侯勉强稳住了身形,惊恐地望着逐渐在尘埃中显现出身形的玛咖,愣愣失神。
5,死亡森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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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你说他逃走了?”紫澜大帝双眼圆睁,无法接受听到的结果,身体晃了晃,勉强扶住了宝座把守,目光凌厉地扫过下方的锡兰卫队首领,“他是怎么逃走的,去了哪里?难道都没有阻拦吗?”
“阻拦了,可是,可是……”那同样一脸虬髯的锡兰卫队首领,盯着紫澜大帝瑟缩道,“拦不住。”
“拦不住?难道他能飞不成?”
“大帝英明神武。”
“什么?这怎么可能?”紫澜大帝几乎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一切,凝视着锡兰卫队首领。
“千真万确,如大帝所说,真就飞走了。”锡兰卫队首领虬髯颤抖,“就那么直愣愣飞走了。”
“你们都不会追吗?”紫澜大帝怒吼。
锡兰卫队首领双膝伏地,瑟缩道,“我们追了,可是刚起身的瞬间,身体僵硬了下来,如中了巫术一样被困在了原地,动也动不了。”
“巫术?”紫澜大帝满眼震惊,失神良久,“给我追,出动整个锡兰卫队,也务必给我追回来。”
“是……”锡兰卫队首领疾奔了出去。
紫澜大帝忧思如焚,蓦然驻足,昂首虚空,“是你吗?乌拉雅?”他双目含泪,逐渐看向大殿漆黑处。
紫衣侯从幽暗的雾气中收回目光,随着翻滚的褐色雾霭,呢喃道,“这路在哪里?我们会不会迷路了?”
“迷路不迷路,我不知道,不过我要告诉你,好像有人追来了。”玛咖划出一道蓝光,落在了紫衣侯的肩头上,漆黑的匕首悬浮着,通过一路的了解,原来玛咖是依附在匕首上的魂魄。
“谁?”紫衣侯紧张地望着雾气中,幽暗的浓雾遮掩了视线,“难道是锡兰卫队?”
玛咖道,“好像是。”
“正好,我去告诉他们一声,让他们给父亲带话,等我找到了蘭魂花就回去。”
“恐怕你还没有解释,他们就不由分说将你带回去,以身清除毒源了。”
“父亲一定不会这样对我。”紫衣侯笃定。
“如果不会这样对你,你也用不着以身去清除毒源了。”玛咖晃了晃脑袋,悬浮在他面前,“等我们找到蘭魂花后,带着他们回来,比所有的一切都具说服力。”
紫衣侯挣扎着,雾霭滚动,金色的铠甲在幽暗中格外显眼。
“找到了,在这里,快来人啊!”那发现紫衣侯的锡兰卫队呼喊着,从怀中拿出一支响箭,随手射向天际召集同伴。
紫衣侯慌道,“现在怎么办?”
玛咖得意道,“有玛咖,不用害怕。”
他翻起的嘴角隆起,吹了一口气息,一道蓝色的匹练瞬间缠绕在了锡兰卫队身上,一路游走而上,蔓延在了那激射的响箭上。
响箭如冰雕一样僵在了空中!
紫衣侯再次瞪大了眼睛。
玛咖赤色的眼睛透过迷雾,如一把利剑穿透了黑暗。
“在前方有一座祭坛,到了那里,就是死亡森林的边缘,强大的玛咖无碍,可你这小身板就不行了。”
紫衣侯佝偻着身子,抱紧了臂膀,感觉清冷,肚子里又咕噜噜直叫。
他饿极了!
“还不走?”玛咖督促着,“要在不走,恐怕你可要成为苍狼魂的点心了。”
“你什么意思?”紫衣侯忍着饥饿问。
“数十只苍狼魂正向着这里奔来,那可是饥饿了数载的苍狼魂,吸食魂魄最是阴狠,更何况是你这种玄阴之体,不但能壮大阴魂,甚至能让苍狼魂脱离这死亡森林的束缚。在它们眼中,你就如同蘭魂花的功效一样。”
“啊呜……”
紫衣侯浑身一软,险些跌倒在地上。
他感觉到凌冽的寒意,脸颊上浮现出白皑皑的寒霜。
他瑟缩着,蜷缩在地上,佝偻着身体,哀求道,“救我,救救我……”
雾色翻涌,从中窜出一只庞然大物,那恐怖的样子,像一座黑塔,傲然屹立,凸出的尖嘴,露出森白的牙齿,甚是骇人。
苍狼魂漆黑的绒毛乍起,扬起尖锐的利爪,轰然拍击在地面,隆隆声响中,带起满天蓝芒。
那黑曜石般眼睛紧紧盯着紫衣侯,俯着身体,浑身颤抖着,搅动风云,嗷嗷叫了几声,乱了周围的空间。
雾霭顷刻间消散,苍狼似乎蓄满了力量,凌空一跃而起,尘雾聚拢在苍狼魂身体上,一时间,如黑云一样倾覆而下,凌空吞噬,将紫衣侯和玛咖一同吸食了进去。
……未完待续!
为响应政府号召,过年蜷缩在家,除了完成自己的小说外,抽时间讲个小故事,希望大家喜欢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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