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诚地面对自己,做好自己该做的事情,积蓄自己日复一日的力量和斗志,是加缪给我们的药方。永远记住,低落的时候,是整理和积累最好的时刻。你终于知道自己需要什么了,你要把自己还给自己了。当人们要面对同一种灾难环境压力的时候,人们也会紧密结合在一起抵抗鼠疫,彼此安慰,相互取暖,前赴后继,这种患难中的真情,也尤其可贵。
“必须要做的,就是该认清的事情要认清,然后驱除无用的疑虑,采取适当的措施。……日常工作才是可靠的,而其他一切都不过是系于毫发之上,一个难以察觉的动作就能断送掉它们。不能纠缠在这些上面。要紧的是把本位工作做好。”——《鼠疫》
我应该是看到类似于官方的回复:逼着对方先掏心掏肺地说话,自己说完之后就发布“禁言”。
加缪的药方,恐怕就是不断克服自己的局限性和悲观,始终审视和保留自己的乐观。他的信仰,是对人类的热爱,他的原则永远是寻求心灵上的力量。任何困难下,怀疑下,绝望下,依然热爱。没有绝望过,不会真的懂生活,爱生活。
他笔下的人物,都不信神,信自己的行动。死亡的不可撤销性,反而赐予他们更多的自由和行动力。上帝的不过问,反而使得他们更加热爱尘世。
“尘世啊,在这神灵逃离了的伟大庙宇里,我所有的偶像都是只有泥塑的双脚。”面对人与世界的荒谬,唯一的得救之路只可能在尘世之中。怎么办呢?忍受不断的磨难,凭的是深切关爱。要始终相信,人内心里值得赞赏的东西总归比应该唾弃的东西多。
习惯于绝望,比绝望本身还要糟糕。既意识到生存的欲望,又意识到死亡的命运,这两者,都可以存在于同一颗人心。现在的传播方式,让我们观点鲜明、犀利、泼辣、瞩目,注意力才直接代表了利益,但其实宽容对立,弥合针锋相对,防止进一步撕裂,才有更高的福祉。
“没有对生活绝望,就不会真的爱生活。”
“真正的救赎,并不是厮杀后的胜利,而是能在苦难之中找到生的力量和心的安宁。”
里厄是孤独的,亲人间的那种相互关心和依靠他是拥有的,但他内心的孤独处境是改变不了的。外地来的旅人塔鲁,跟他一起在抗疫过程中,经历了很多事情,大家心意相通,相互安慰。最经典的场景是两人一起去大海里游泳。不过最后,塔鲁死了,里厄重归孤寂。塔鲁注射血清后依旧感染瘟疫而死,且“鼠疫杆菌永远不死不灭……也许有朝一日,人们又遭厄运。”所以,你知道吗?人类当一次两次英雄根本就不够,各种疫情还是会发生,各种魔幻还是会发生,重要的是,人人都有一颗彼此拯救、帮助的心,唤出人们这样一颗克服世界中凶恶势力的不断尝试的心。
《被讨厌的勇气》:
“不在意别人的评价、不害怕被别人讨厌、不追求被他人认可,如果不付出以上这些代价,那就无法贯彻自己的生活方式,也就不能获得真正的自己。”
小人物悲剧英雄,则是以自己的微薄力量和微弱之躯,默默与不可挽回的命运进行抗争,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雅斯贝尔斯曾说,悲剧有两个层面,一个是所有人的生命、活动、功业和功勋最终都注定要遭逢毁灭,意识到了这件事本身就是悲剧;二是现实世界四分五裂,连真理也是如此。人们用“真理”反对“真理”,用“正确”反对“正确”,并且为捍卫他自己的正当主张,不仅必须反对非正义,而且还反对其他真理的正义主张。
你坚持你的,我坚持我的,我们必然是孤独者,但我们至少应该抱有善念和柔软,去缓解一些冲突。文明的下级目录是价值观,价值观在工作和生活中是各种各样的“执行标准”。其实很多时候,人与人之间的冲突是坚持的“标准”的冲突。你觉得这样行,我觉得这样不行,在市场上是价格的差异,在非市场上是对规则掌握、理解和认知的差异。
其实,人就是囚禁在一种状态和规则中的。“人们从早到晚地工作,而后却把业余生活的时间浪费在赌牌、上咖啡馆和闲聊上,这种情况,看来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直到有一天,不明原因的疫情来袭,人类突然被抛入到一个极端处境内,加缪想要“用另一种囚禁生活来描绘某一种囚禁生活,用虚构的故事来陈述其事”。
“鼠疫”具有三层意蕴:即表层的,字面意义上的;象征的,时代意义上的;寓意的,绝对意义上的,瘟疫就是对现代人生存状况和精神世界的陌生化书写。
身体被限制后,物理和精神上的双重隔离,使奥兰居民对孤独痛苦的生存现状有了切实的体会,逐渐开始反思之前的生活,意识到了咖啡、闲谈、礼拜活动掩盖下的一片荒芜。是啊,你到底需要什么?你到底拥有什么?其实想这些问题是很痛苦的。
人和组织都不会主动变好,除非不得不变好。一个人能在鼠疫和生活的赌博中所赢得的全部东西,就是知识、记忆、反思和觉醒,未来还是要靠行动,靠自己的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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