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心耿耿

今天读《国语.晋语九》中的《中行穆子帅师伐狄围鼓》一篇，感受到故事中的夙沙釐这才是不折不扣的忠心耿耿。截取原文如下:

中行伯既克鼓，以鼓子苑支来。令鼓人各复其所，非僚勿从。

鼓子之臣曰夙沙厘，以其孥行，军吏执之，辞曰：“我君是事，非事土也。名曰君臣，岂曰土臣？今君实迁，臣何赖于鼓？”穆子召之，曰：“鼓有君矣，尔心事君，吾定而禄爵。”对曰：“臣委质于狄之鼓，未委质于晋之鼓也。臣闻之：委质为臣，无有二心。委质而策死，古之法也。君有烈名，臣无叛质。敢即私利以烦司寇而乱旧法，其若不虞何！”穆子叹而谓其左右曰：“吾何德之务而有是臣也？”乃使行。既献，言于公，与鼓子田于河阴，使夙沙厘相之。

这两段话讲的是，公元前527年，晋卿中行穆子带领军队攻打狄国时，攻克了狄的附属国鼓国，俘虏了鼓国的国君苑支，并要把苑支带回晋国，并告诉鼓国人，不是国君的僚属的从哪来再回哪去，都不要跟着国君到晋国来。而鼓国一个叫夙沙釐的臣子，带上妻子儿女就随从鼓君走。晋国的军官把夙沙釐抓起来阻止他跟从，夙沙釐陈辞说“我事奉的是鼓国国君，不是鼓国的土地，要不为什么叫君臣，而不是叫土臣？现在我们鼓君走了，我还留在鼓国干什么？所以我们国君走到哪我就跟到哪。”中行穆子听了就召见夙沙釐，告诉他说:“现在我已经给你们鼓国立了新的君主了，你要是有心事奉新的君主，我就给你定下爵禄。夙沙釐回答说:“当初我委质(献礼表达要献身）的是鼓国人立的鼓君，不是你晋国人立的新鼓君。我听说委质委人臣，不能有二心，只要委质了就要效忠到死，这是自古以来事奉君主的方法。君主有英烈之名，人臣无叛离之心。我怎么敢为了一己私利(事奉新君得爵禄）而扰乱原先的法规，以致来麻烦掌管司法的官呢？不然，晋国以后讲如何应对那些意想不到的叛离事件？”中行穆子听了夙沙釐的话大为感慨，对身边的人说:“我该怎么修德才能有这样忠心耿耿的臣子呢？”于是中行穆子就让夙沙釐跟随鼓君同行。回到晋国，中行穆子向朝廷献完功劳之后，又对晋君顷公讲了夙沙釐的事迹，晋顷公也被感动了，就把黄河以南的土地赐给鼓君，并让夙沙釐辅佐鼓君。

在这个故事里，夙沙釐拎得很清楚他需要效忠的是谁，委质与人就不能有二心，即便颠沛也在所不惜，这是真正的“富贵不能淫”。人有忠，历史才有榜样。

我很喜欢这个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