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去灵谷寺,偶遇瞻园的刘东华刘老师,刘老师对金陵的山水方位如数家珍,我只能装作也有所知的样子聊着,主要是吸收。
刘老师是个热心人,认真的给我指路。
吃面的时候又碰上了,这是我人生有限的重逢之一,而且是唯一的一次素斋。
刘老师给我指了指戴老板的墓地,当然,现在是没有任何标志的。
说起墓地,当年的帝师陈布雷先生是有这个期待的。
11月12日,孙先生的诞辰,上午时,陈布雷修面理发,之后又去洗了澡,换了一身衣服和布鞋。
下午时分,布雷先生坐着陶永标的车去散心,到了中山陵附近,陈布雷让陶永标将车停下,然后下车,来到一个山丘向远处眺望。
在回去的路上,陈布雷突然问:”陶副官,记得我前几日给你讲的那个笑话吗?“
陶永标问:“布雷先生说的是不是:有朝一日辞官隐居,到灵谷寺去当和尚这个故事?”
陈布雷面露笑容,说:“和尚当不成,死在这里也是好的。”
13日上午10点多,秘书蒋君章还不见陈布雷起床下楼,他便推门进入卧室,发现这个蒋介石的“文胆”已经服药自杀。
陈先生的离世,通常在这边解读为对毕生献身的事业的失望。在那边还是掩盖某些真相的。这个作为历史的真实与否,是很重要的。但对于凡人来讲,更叹息的是,一个才华横溢的无双国士,纵然文章锦绣、运筹帷幄,毕竟独立难支,只能中途而废。一个人的才华、决心、努力,对一个事情、一个组织,一个运势、一个结果,其实是无济于事的,不是何老师想的,只要想办法,一定可以做到。这个就主观唯心主义了。
孙先生的纪念日,国民党隆重的纪念活动,陈布雷以往都是参加的,但是这次想好要遁世了,还是好好的老先生,厚道的很,不摆架子不闹脾气,还认真的找了个像极了的理由不去,身体不适。
结果呢,蒋先生还是很被动,不知道是不是恼怒之余颇为内疚?或者多少有点复杂,不识抬举?颇有感伤?
做好人还是累,傅雷也是,朱梅馥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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