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查到巫琴的下落时,已经来不及拦截她。尹元亮以最快速度发送逮捕令到海关时,巫琴所乘坐的飞机已经起飞接近半小时了,而且她所要去的地方,正是T国。
“没有签证记录,机票也是临时买的,看样子是叛逃,”祁顺习惯性地用右手食指敲敲桌面,说,“我去申请逮捕令,我们得想办法在她进入T国海关之前把她拦下来。”
“我先走了,”云秋希简单收拾了自己的随身包,“下一航班还有三小时起飞,我现在出发刚好能赶上。巫琴的那趟航班要经停香港,我应该比她先到。”
“其实你并不占优势,”尹元亮注视着航班信息说,“两趟航班抵达T国首都机场的时间只相差半小时,如果晚点了,还真不好说。”
“一路小心。”
祁顺伸手拉住了云秋希的手,顺势把她拉进自己怀里,轻轻抱了她一下。他并不担心云秋希和别人交手,只不过,当她踏上别国领土的时候,他依然会担心她的安危。
“逮捕令尽快发给我,没文件可不好办事儿。”云秋希笑着推开他,“现在T国表面上要维持着和我国的关系,相信一个叛逃者,他们不会去包庇吧。”
正在这时候,一旁的千瓦电灯泡“咳咳”两声,见两人没有搭理自己的意思,于是补充道:
“姐,你要是再不走,网约车可就走啦……”
白天受的刺激太大,导致四个报警者晚上也睡不着,最后果断爬起来夜聊,聊的话题无非也是和他们的严老师被杀相关的。
提问:严老师是一个尽忠职守,工作兢兢业业,为学生呕心沥血的老师,作为学校优秀博导之一,他可谓是桃李满天下了,他究竟会得罪了什么人,才会惹来杀生之祸?
要求:每个人都必须说出自己的推论!推论必须合理,不得天马行空胡思乱想!
陆波:仇杀。理由:若不是什么深仇大恨,至于痛下杀手捅十几刀么?
江雨承:情杀。理由:严老师工作勤勤恳恳,除了课题钻研,基本没有时间出去惹祸,但是,他这样年龄的成功男士难免会有点风流韵事,说不定给某年轻男士戴了绿帽子,惹祸上身了。
陈锦铭:英雄主义。理由:学校里的谍战传说,不解释。
张启航:……
“我觉得,情杀仇杀都有可能,只有团宠那个什么英雄主义有点太不靠谱了。”一边整理着手中的扑克牌,张启航一边说着自己的想法,停顿三秒钟之后,他抽了一大叠下来,“连子。”
“为什么不可能?”陈锦铭解释道,“学校以前就爆过新闻,还有警察的卧底牺牲了……你们觉得,有没有可能我们的严老师也是卧底?结果因为某种原因暴露了,被敌人的杀手杀人灭口了?”说着,看了一眼张启航出的牌,“不要,过。”
“我倒觉得,现在像严老师那个年龄段、那种身份地位的成功男士,大多在感情上是不靠谱的。”江雨承抽了四张牌出来,“四个三,炸。”
“何以见得?”陆波问,“接着出接着出,别冷场。”
“一对五,”江雨承接着说,“严老师五十来岁,事业有成,长相慈祥,妻儿又不在身边……你们说,我们身为光棍儿好歹身边还有兄弟,像他这样站在事业巅峰的老师,身边会有我们这样坦诚相待的兄弟吗?所以,我觉得,应该不是兄弟,应该是女人才对,而且是年轻女人,自己投怀送抱的那种。但这样一来,就注定有年轻男人被这年轻女人抛弃,或者女人脚踏两条船,给这年轻男人戴上了绿帽子,但是这年轻男人又不忍心怪罪他的女人,所以只好把愤怒发泄在我们的严老师身上……”
说着,他还来了一段现场直播,把陆波拖过来,学电视里的杀人方式,拿了叠扑克牌当“刀”,现场演绎了一段“乱刀捅死人”。
“一对八。”张启航又出了两张牌,“报双。”
“一对K!”陈锦铭乐呵呵地甩两张牌,然后左右看看室友们,表示没人要了,赶紧抽了一叠牌出来,“身无彩凤双飞翼!报单!”
正在现场直播的两人回头一看,两双连子三带二,这确实要不了,只好把眼神投向了淡定打牌的张启航,只见他放下了手里最后两张牌:
“王炸,没了。”
“不对,老张你还没说呢!”江雨承乖乖放下手中没出完的牌,看张启航把所有的牌收起来,开始洗牌,“你觉得,严老师是因为什么被杀的?”
张启航专注地洗牌,好一会儿,把整理好的扑克放在了桌上:
“抢劫。”
犹如时间静止了,三人一脸疑惑望着张启航,只见他淡定地摸了张牌,抬头看看没动静地三人,“摸牌啊!”
陆波:“老张同学,请问严老师的办公室里有什么好抢的?”
江雨承:“你别告诉我,劫匪是来抢我们那些涉密课题的?”
陈锦铭:“……好像有可能哦……”
所有人齐刷刷回头望着陈锦铭。
陈锦铭:“严老师的办公室不是在之前刚被盗过吗?他的电脑不是也被动过吗?有没有可能,盗贼就是来盗取我们的涉密课题的,第一次没找到,只好第二次又来,却不料碰上了严老师在办公室里,被抓了个现行,只好……”
江雨承:“一不做……”
陆波:“二不休……”
张启航:“……”
陈锦铭:“哇塞,航哥,你真是个天才!你柯南啊!”
江雨承:“是卷福……”
陆波:“是狄仁杰,有颜值和智商……”
江雨承:“说得好像卷福就不帅似的,谁敢说卷福不帅我撕!”
陆波:“谁敢说狄大人不帅我撕!”
然后众人讨论的话题被歪楼了,陈锦铭夹在二人中间哭笑不得,只有张启航在淡定地发牌。
T国首都国际机场,云秋希刚下飞机手机上就收到了逮捕令。两航班飞机都已经停在了机场,云秋希只比巫琴早一步而已,而且她从未见过巫琴,仅仅只能从照片来判断。
不过,在海关排队的人群中,她还是远远认出了巫琴。在八月炎热的赤道国度里,她竟用纱巾包着头,戴着大大的墨镜,想挡住自己的脸,殊不知这样一来却更惹人注意。巫琴站在云秋希的后方,当云秋希确认是她之后,离开了排队的位置,向后走去。
对于巫琴而言,云秋希只是个陌生人,然而一个陌生人目不转睛盯着自己快步走来时,她却慌了,当云秋希距离她不到五步时,她转身就跑,冲乱了人群。
人群混乱了,并不仅仅是因为巫琴在乱跑,而是人群中冲出来了四个彪形大汉,把云秋希围在了中间。
不用猜这四个大汉是做什么的,云秋希已经明白了,现在还没有进海关,巫琴极有可能乘乱偷跑过去,自己得速战速决!
云秋希赤手空拳,四个大汉手里均拿着棍子,充分说明他们根本就是在这里等着接巫琴的。
看来首先得抢武器,云秋希思索着。当第一个大汉抡起棍子向她冲过来时,她向下一蹲,灵活地躲过了棍子,伸手向这大汉腰上的捆的裤腰带抓去——也是灵活,那根皮带也是听话,就这样被她扯掉了。
皮带刚一到手,就顺着她的双手绕上了这个大汉的脖子,她的腿一绕,将这个大汉的脑袋夹在膝盖中间,再用力一扭,大汉连人带棍滚到了地上,脖子还绕在自己的皮带上。云秋希乘着这一瞬间,伸手抓过了他手中的棍子,重重地在他胯下一敲,大汉立马蜷成一团,动弹不得。
这时候云秋希的手里又多了根棍子,见迎面的几人又抡着棍子冲过来,她便快速将这棍子扔了出去,直愣愣就扔向跑最快的人,等他顾着挡棍子时,她手机的皮带已经打在了他眼睛上,紧接着又是一拳头打在鼻梁上,除了打歪了鼻梁,还被打翻在地,被皮带死死勒着脖子,呼吸不畅。
还剩两个大汉,正准备冲上来,却被人叫停了。云秋希手里还扯着皮带,不过她也停下了,目光落在了一个迎面走来的中年人身上。
这个人是T国海关的高层,在过去的几年时间里和云秋希打的交道不少,每次云秋希追来抓人,他都出来接待。
“你好啊,爱罗斯先生,我又来了!”
“云警官,”爱罗斯敬了个礼,笑道,“这次云警官没办理签证就过来了,可是非法入境啊!”
“我来捞人来不及办签证了,更何况,我还没进海关呢!”云秋希笑道,“我觉得我应该投诉你们在中国的大使馆,签证效率太慢。”
“这个意见我接受!”爱罗斯很绅士地回答,“那这次,云警官要捞的是谁?”
云秋希胳膊一抬,指向了那正躲向海关的巫琴,爱罗斯回头看了一眼,招呼海关的工作人员把人带过来,巫琴躲闪不得,被两个工作人员拖了过来,带到了云秋希的面前。
“我又不认识你,你找我做什么!”巫琴的声音在发抖,神色也很紧张。
“我也不认识你,我只认逮捕令!”说着,云秋希拿出手机,将逮捕令展示给她和爱罗斯看,见巫琴正要反驳,她立马朗声说道,“巫琴女士,现在是警方传唤,而且你并没有T国签证,要非法入境。请你配合警方的工作,你如果有话,不用同我说,回去和审讯的警官们慢慢说吧!”
最后一句分明是说给爱罗斯听的,爱罗斯很清楚,他和身后的海关人员说了两句话后,回头问道:“那么需要我们帮你联系中国大使馆吗,云警官?”
云秋希看看手表,摇头:“不用,他们应该马上就到。”
正说着,话音未落,中国大使馆的工作人员已经到了,经过这几年的联系,他们也熟识了经常来捞人的云秋希,远远地就在打招呼了:
“云警官!回国的专机已经准备好了,你可以带着人上飞机了。”
云秋希点点头,巫琴非常紧张,一双眼睛望着爱罗斯求助,但爱罗斯并未看她,而是和云秋希握握手,道了声再见。
“走吧!”云秋希对巫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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