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实系巧合)
“比如96年魏承龙那起案子,我怀疑……”“那你就怀疑错了,那个恶少正是本人亲手掐S的。”邢天禄打断他。“哎呀!邢师傅,您也真下得去手,他当年还是个孩子是不是?”“如果我不除掉他,他早晚会成为上河村一霸。”“邢师傅这个理由貌似无懈可击,只是那案子做得有点拖泥带水,不太像你的风格。”
邢天禄闭眼小憩了片刻,开口道:“我开始并没打算除掉他,他嫌我扰了他钓鱼先攻击我,我推了他一把,他跌到水里大喊大叫,我只好让他闭嘴了…你不是会开锁吗?我抽屉里有个夹层,你把它卸开,里面有个日记本,所有我做的案子都详细记录下来了。”
“邢师傅真是敢作敢当,为不连累别人连这个都想到了。”罗维奚落道,“只是鄙人有个小小的癖好,喜欢自己先猜测一番,所以才把您请来作顾问,那本日记呆会儿您交给崔井官吧!”“既然如此,你就说说哪几桩案不是我做的,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大能耐未卜先知。”邢天禄拖着脚*艰难地坐到郝大风的圈椅上。罗维为他斟上酒,他接过去仰脖饮了一大口,又夹了几筷子菜,一副毫不在乎的样子。罗维明白眼前的对手意志坚强,让他就范可没那么容易。
“您藏匿那架飞机相当小心,大概只有夜里和阴雨天,确定周围没人才放它出来试飞。而且您调动风筝之前会在前一天晚上就把它调离水塔,藏在湖岛的树丛里、采石坑或者碉楼一带以及上河村和临近村庄不易被发现的地方。”罗维拉上百叶窗说,“平时飞机就停在水塔顶上的棚子里方便随时待命,因为极少有人上去,您又熟悉同事的行踪,所以水塔这边除了郝主管别人都没见过那只风筝,我说的对不对?”
邢天禄边点头边开怀吃喝,仿佛很享受桌上的美味。“可是即便这样,你仍有失手的时候。风筝的秘密第一次被发现是在02年,小学副校长遇难的那次。”邢天禄的手哆嗦了一下,筷子掉到地上。
罗维替他捡起来接着说:“我可以还原一下那天的场景,据说前一天他班里一个学生在课堂上晕倒了,副校长放心不下,不顾家人阻拦第二天冒雨骑车去探望,路过水塔一带,看到你在试验飞机,他感到好奇于是赶过去查看。当你意识到被发现时便迅速骑自行车逃离,他边喊你边在后面紧追不舍,下坡时出了意外,毕竟六十多岁的人了,又有高血压,头部受伤昏迷过去……”
“他只看到了我的背影,但是大概能猜出是我来。”邢天禄接过话茬,叹了一口气,“我没想到他会那么执著地追我,以至于撞到了种子站的围墙。”“你当时很为难吧?若抢救成功,你的行径就败露了。”“嗯,他曾经是村里唯一的公办老师……”邢天禄点头,声音有些喑哑。“因此你冒着被揭发的风险还是叫了救护车,可惜医院没能救活他。”
“是我对不起他!”邢天禄垂下眼睑,“梁老师去世之后,我曾想放弃复仇。”“还有奚五婶自杀也让你很内疚吧?她自S后两年风筝都没有出来,他们俩本不在你的报复之列。”罗维接茬说,“副校长遇难的第二年,上河村只出了小木匠失踪一桩事故,后来我们在县里查到他因为所谓寡妇的诅咒受到骚扰,举家搬离了上河村。”
“哦,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邢天禄啜了一口酒,没有说下去。“邢师傅这么聪明的人应该想到任何极端的报复行为都可能玉石俱焚!”“是我造的孽!我这样的人应该下地狱。”邢天禄眼神里的怨愤熄灭了,语调软和下来。
“我猜还有几幢案子也不是邢师傅做的。”罗维继续分析,“蘑菇中毒那桩一下子S了两个,还有个五岁的无辜幼儿。鱼叉伤人那起,受伤者当时并未s掉,假如是邢师傅做案一定不留活口。”“你猜对了,还有车祸那起,熊家老大虽然人品不咋滴,但与我家没有怨仇。”邢天禄补充。
“邢师傅除掉靳岩也是迫不得已吧?他那番话威胁到了你那架飞机的安全。您做的太仓促了,反而让人起疑心,其实我倒觉得您大可不必出手,郝主管都说上河村不可能搞到高*泡。” “如果派架直升飞机来就比较麻烦了,市里就有用于救援的直升机。”“但是邢师傅,风筝的出没完全由您控制啊!”罗维敲着桌子说:“又何必滥杀无辜?”
“是我的失误!”邢天禄承认。“牛季宾号称上河村首富,有千万资产,他要搞到直升飞机不是难事,您试验飞行器极力回避他也是这个缘故,好在他多数时间在外面。”“你说的太对了!假如你来作案,怕是没人能发现。”邢天禄反唇相讥,脸上露出嘲讽的表情。罗维没有理会他的挑衅,换了个话题:“邢师傅一定很感兴趣我是如何查到您被南航录取的事吧?”
“是啊!”邢天禄放下筷子,“我还以为没人会知道。”“我去拜访您高中班主任卢老师了,从他那里我了解到一个与上河村的评价差异很大的邢师傅。当时我就好奇,您当年那么具有主角光环的一个人,后来何以消沉到像个影子一般?事出反常必有妖,所以我一定要查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以至于在农学院查不到您的任何蛛丝马迹。”
“你手段不赖哇!那么隐秘的事也能查到。”邢天禄冷笑。“事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应南航和上级要求,农学院档案处和招办没人敢透露你们的任何信息,反而成了你作案的天然保护罩。我费了好大周折,托省里的关系才调到你的录取信息,昨天我跟你的同班同学于飞聊了将近两个小时。”罗维卖个关子。
“他现在干得不错吧?至少是专家级别的人才了。”邢天禄大概有点嫉妒。“他是实现了自己的理想,却不是你想的那样,他现在是一名专业野外摄影师,他太太是濒危物种保护协会的成员,他们一起去过南非大草原、亚马逊雨林、撒哈拉沙漠、高原盆地…还有北极圈。”
“他改行了?”邢天禄目光中露出一丝惊讶。“他是曾经怀有一个飞天的梦想,可是后来发现相较于严格的专业训练,自己更热爱自由,他反感用强力手段揭开自然界的秘密。”罗维给邢天禄倒满酒杯,“他说你们刚录取就被拉到西北戈壁滩上去接受严酷的考验,有好几次他都觉得自己撑不下去了…两年特训下来淘汰了将近一半学员,只剩下96个人,南航和西北工大各组了两个班,你是南航那边综合素质最高的学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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