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半月过去了,福妹病愈,数日来她也想通了许多一扫沉疴,终于能出院子了。
张明珠闻讯前来探望,福妹在自己的小书房接见了她。“馥雅姐姐,”话还没有说完,明珠抓着福妹的手便红了眼眶,“馥雅姐姐,你可让我担心坏了,我娘一直不让我来,说…反正我知道馥雅姐姐你是个好的,这件事又不是你的错,都怪那个江凯申!”福妹也知道自己如今是退了亲的女孩,好说不好听,也理解张明珠的母亲的意思,因此反倒是拍了拍明珠的手说道:“无妨,我这不是人好好的。倒是你,一来我这里就红了眼,让人看到以为我欺负你了呢!”张明珠不好意思的笑了。
“明珠妹妹,你能不能帮我递个话给彩儿妹妹,我有事想跟她说。”福妹本想亲自去请江琉彩的,奈何江琉彩的身份是江凯申的妹妹,自己亲自去确实是不好看。恰好今日张明珠来了,便托她带个话。“江琉彩?她,她可是江凯申的亲妹妹,馥雅姐姐你找她做什么?你别是还对那个负心汉余情未了吧!我跟你说啊馥雅姐姐,你可别钻牛角尖,江家跟宋家已经开始议亲了,哼!都不是什么好人家,养出那种不知礼数的儿女!”福妹看她要说个没完了,赶紧打断她,“好啦好啦,我没有你想的那样,我只是有些事想找彩儿妹妹说,况且彩儿是彩儿,江凯申是江凯申,彩儿是什么样的人你也不是不知道,我是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找她。”张明珠看福妹坚持便道:“好吧。”
次日,福妹求得孟氏的准许,在孟氏身边的大丫头月霞的陪伴下来到了城边的佛隐寺。刚到山门外,就看到等在那里的江琉彩。
“馥雅姐姐。”江琉彩远远看见福妹便迎上来见礼,又欲要说话,被福妹打断“彩儿妹妹,咱们先去参拜吧,有什么话等会儿再说。”
主殿中,宝相庄严,香案前的两个蒲团上跪着福妹和江琉彩。福妹双手合十,闭着双眼用江琉彩能听到的声音小声说着:“佛祖在上,信女毛馥雅,心中有惑,前世今生,因果循环,今世之果是为前世之因否。”江琉彩的身体忍不住颤抖了起来,她感觉自己的心要跳了出来似的,她激动的行完礼,再也忍不住地抓住了福妹的手。
“两位女菩萨,禅房已经准备妥当了。”一个小沙弥行了一个佛礼,打断了正要说话的江琉彩,福妹此时回握住江琉彩道:“彩儿妹妹,我们移步去禅房吧。”
屏退了各自身边的下人,两人进了禅房不及坐下便忍不住都红了眼眶。“彩儿,我都知道了,我都知道了,我那一世真是糊涂,没有帮到你一点还将自己活成那样,这一生,我要活的恣意,我想要自由的生活,我想要闯一闯外边的世界!”彩儿听了也激动不已,“馥雅姐姐,我是自前世死的时候便重生而来的,今生我也要追寻那自由的生活,这一世再不被人摆控!”
隔壁禅房中,一位老者侧卧在窗侧的榻上兴致勃勃地对端坐在茶桌前品茶的老者说:“这两个女娃倒是有趣的很,而且世界之大竟有这番奇事,有意思,有意思!”桌前的老者放下茶杯,“钟兄,听墙角是为非礼也,你还这般议论出来,不好,不好。”侧卧在塌的老者气笑了都,“啊呸,非礼个屁,这俩丫头说话声音这么大,有点修为的人都能听到,别说你这个老家伙没听到!一肚子坏水还装着道貌岸然。”前者面色无波,倒是没有因为被骂而生气。
“钟兄你还是小点声音吧,你这声音没有修为的在隔壁应该也能听得到。”听了这话,姓钟的老者接着骂倒是声音小了些:“我听那房中两个姑娘一个本本分分却傻乎乎的糊涂了一世,一个倒是心灵性巧却被折磨惨死,想来将会是个极有抗争性的异端,若此生能够自强自立定会是奇女子啊!”不等感叹完,自己又想起什么便道“唉,轩辕老家伙,不如咱们将她们二人收作徒弟,你教医我教毒,怎么样?”不等轩辕老者张口回绝,就接着说道:“诶,你别急着拒绝,我觉得咱们收她二人为徒一来能叫她们学些本事,于她们有益,二来啊,咱们如果真能收到尽意的徒儿,这身本事最后也算没有尽数荒废啊。”
听了这最后一番话,轩辕老者倒是没有立刻回绝的意思了,只是说了句,“且看看她们品行天资如何再说。”这番考虑也合情理,钟姓老者倒是没有反对。
而福妹和江琉彩这厢确实听到了隔壁房中有人声争辩,福妹唤了月霞出去打探,心中不禁一阵阵慌张。不想隔壁房中竟然有人,不知道刚才我与彩儿那番话,被听到了吗?听到了多少?
少时,月霞回来禀告。“回小姐,隔壁禅房是两位老者,奴婢问的那小沙弥也不知其具体身份,只知是主持大师的故人。”说完,福妹便挥手让她下去了。江琉彩也有些慌,“姐姐,我们怎么办?不会被人知道了吧……”福妹安抚地握住她的手:“不要怕,主持大师的故人应当不是恶人,而且两位老者,应该耳力没有那么好听清我们说的什么,我们不要露出破绽肯定没有人知道。”
虽然说是如此,但二人还是吩咐下人快些收拾准备下山了。只是她们却不知道,二人回程的路上各有一位轻功卓越的老者不紧不慢地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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