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二十,天气是清汤挂面,和姆妈去拜老爷,说这是“风雨圣者”。也就是这位老爷是圣者老爷,当在“迎老爷”时,风雨全无,生活风调雨顺。可是今天不!
那里供香的亭子很小,雨不大,可是春雨的特长就是细,就好像电脑绣的针,细却不间断,雨扎进衣服,扎进泥土,却怎么也扎不进那灰色的水泥路。来祭祀的人很多,在那个小亭子下。
那时,我正处毕业即将来临的茫然期,没有方向,我对那尊几百年的神说出我的期盼:圣者老爷,你是神,那就给我的心个方向,那让我带着神的祝福和幸运上路吧。
神,不语。
我没有挤进去那个香气缠绕的小亭,站在雨中,拿着自己的雨伞。
小亭后面是一片桌子,那是祭祀放供品用的,但是,下雨时,它多半是虚置的。
小亭前面是神的大殿,我慢慢走进去看,很空,也有一片桌子,神殿的桌子当然不用淋雨!零散一些人把祭品放在里面,还有几个看起来很厉害的老人守着,有些香客在他们那“题”钱。
大殿正中,一盏灯,恍繁花,恰似锦,神的“肉体”不在那,外出神游了。我怎么知道?清早,人就用“大炮”声势浩大地八抬大轿地请出来了,也把我从两点睡下的一夜梦乡中客气地唤醒。
我缓缓走出,还是在雨中。
看到小亭终于放不下人了,看见刚刚好是一对信男善女,他们把自己的祭品放在小亭后面的一片桌子上,风雨无阻。
我想上去告诉他们,大殿可以放,也有人放在里面。欲言又止,望望穿绿衣服的姆妈,我知道,她以及他,他,他,他们是不愿意我管这些闲事的。
我就在雨中撑着伞,动也不动看着,有人在雨中,有人进大殿。那些老人在看我,我不想知道。
神,在看我,我是知道的。
还是忍不住,偷偷问姆妈,为什么没有人告诉那些雨下的人,大殿没雨,可以进去。
姆妈说,怎么不知道,只是大殿有钱人才进去。大家不想麻烦,就“软了”(我真是爱极故乡字词的发音)。
我没说什么了,雨又大了,更加清寒。
往神殿望了一眼,微笑着对神说:“神,你也分人,歧视哦。我不用你祝福了。”
神也笑了:“神不歧视,是人。我还是会祝福你的,我虔诚努力的孩子。”
哈!我,归去,也无风雨,总有晴。
2014年02月19日
毕业季第二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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