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想写下一些文字,记录一些人和事的时候,我就变得极度感性,且伴随着伤感,有些令人厌恶。
五月的最后一天,我在老树上度过了一下午,摘了眼镜,戴上耳机,不去听,不去看,不去想,逃避着些什么。
关于肆意生长
层层绿叶间隙下透过阳光,零零散散的照射在略显疲倦和烦躁的脸上,光影斑驳。闭上眼睛,那忽明忽暗的光束随着被风吹动的叶子摇晃着。
此刻,三两只蚂蚁在我的膝盖上任意爬动,那些不知名的幼虫在叶脉清晰的叶子底肆意生长,伴随着炎热夏天而来的蝉不知在哪里的树干上交织聒噪着,我就这样安静的坐着。
这是一棵远远长于我的老树。从前伸向路边的枝干上,有我儿时在树上荡秋千留下的深深的印痕,如今已经不复存在,大概是烧开了一壶水,泡着略带涩味的茶,又或是烧了一顿饭,早已下肚。
现在的老树,依然发芽,依然长叶,依然结果,只是少了些童年时的记忆,这里会是我逃避的最好的落脚处。夏天的风总是有着不一样的味道,像是热烈,像是伤感,也像是记忆里的童年渐行渐远。
抬头的不远处,是我也写不出来名字的一棵树,从老人的口中得知,他们记事起那棵树就是现在这样粗壮,记忆里这棵树似乎也没有怎么长大,叶子也不曾枯黄过,从年头绿到年尾。
我是从来没有爬上过这棵树的,或许是心存某种敬意。农村人总是有些奇奇怪怪的封建迷信,大人们在那棵树上披了两道红布,据说是给小孩子消灾。
每年大只的蝉开始整日整日地聒噪的时候,这棵树上会垂下来许多虫子,蜘蛛丝一样的白丝牵着,垂在空中,落在屋顶,掉在地上,还有些寄居在裹着虫卵的叶子上,我们把他们叫做“吊死鬼”,会不会吊死呢?我也没有见过。
今年的春末夏初,我修剪了门口那棵我亲手栽下的树,细想来它在这里生存了十来年了吧。很多年前,它生长在路边的坡上,和那个时候的我一般高。而如今,它生长过的地方已经变成了老人的坟地,去年旁边的庄稼地里还开满了油菜花。它在这里肆意生长,我也能在树下乘凉了。
荡秋千,看“吊死鬼”,栽树时,童年还无忧无虑,如今的我,我们,在长大。他们也在陪着我肆意生长,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渐渐挺拔,叶茂成荫。
关于幸运
关于幸运,是相遇,也是离别。
这些年来,愈发觉得自己是个幸运的人。偶然听到《海阔天空》、《光信的故事》、《故乡》,满满的都是初中的回忆。
初中过得浑浑噩噩,糊里糊涂就到了初三。那年冬天,我们在嬉笑打闹中忙忙碌碌的学习,如今想起来,那时候我似乎过得太轻松,还没有意识到中考意味着什么。
她是小学的一名语文老师,没有给我教过一节课,甚至我们相识的时间不到一年我就匆匆毕业了。那时我们开始周末补课,每到放假,整个校园只剩了初三的师生,冬天里宿舍似乎还是很冷。
在周五放假的时候,她把我叫到了她办公室,把她在学校的房子钥匙给了我。如今仍然记忆犹新,她说:“学生宿舍太冷了,放假你就去我房子睡吧!”
我不知道是什么缘分让我们认识,或许是一面之缘,或许是冬天里我帮她铲了几块煤,以至于我频繁出现在她办公室的火炉旁,给我谆谆教诲,还给了我房间的钥匙。
她教过我什么?什么都没有,但她与我而言却远远胜于三尺讲台上的教育。
那个冬天大概是异常温暖。冬天匆匆过去,春天,夏天,我们毕业。如今已经过去5年了。
后来再也不曾见过她,回母校的次数也屈指可数,可是她在我记忆里存在过,真真切切,并且将永远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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