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叔的老院

作者: 莫若石 | 来源:发表于2018-12-18 12:28 被阅读8次

    爱花的人总是爱院子,也总把有花儿的院子才叫院子。

    光阴里,总有一处老院,像午后的摇椅缱绻摇荡。透着光阴的滤镜里的那股泛黄,似乎我闻到了当年的泥土清香。

    这个老院原本是奶奶的老院。院子未动,老土屋翻建成瓦房,作为小叔的婚房。所以院子也是小叔的老院,更是奶奶的老院。

    记忆中的老院石瓦石头墙,门楼土缝间还不时有小草摇曳。过底(前排屋)与堂屋之间,铺的石头路,这种石头是山上采的,回来人工磨平了可以用来造房子或者铺路。石头路的一侧,是一株老月季还有一颗泡桐树。

    风雨飘摇几十载,每一年的春天,都是泡桐树落花的季节。那泡桐枝叶参天,花儿要落到地面上才能够的着欣赏。我记得那是一朵朵像小喇叭一样的浅浅的紫色,也像一串串铃铛,印象里他似乎有一股淡淡的异味。每年那个春雨无声的季节,总能看到落了一地的泡桐花,在和着泥土粉尘的稀泥里缱绻最后的留恋。

    提到这个老院,我就想起那株比我还大好多岁的月季,据说是我父亲少年时期种下的。这株月季生命力极强,不用打理,也不生虫。不到特别不堪的时候都不用修剪,它照样月月绽放。春天发芽了便开朵,一直开到落雪。还记得枚红色的花期略短一些,一般三两天花瓣就随风凋零。遇到下雨的季节,当天开的,花瓣也会被打湿一地。那一串串的红,也不必清扫,来年便化作一串串的肥沃。

    这支品种,花香奇异。我心理一直有种潜藏的描述,就是香气是粉状的,而不是水状的。我也不知心理为什么有这种感觉,好像粉和水的香气很有区别的一样。我就觉得花粉的香味浓而不烈,远不似香水一样的熏人。

    直到6年前,我奶奶去世的那一天。那株月季的命运也随之结束了。我想如果他还在,那一定是一个时代的象征。只怪当初我无力守护,只能随他与主人一起长眠。

    花中一直钟爱月季,爱他的皮实耐栋,又月月绽放。爱他花型颜色各异,更是香气袭人。

    小时候家里也有一处院子,我从那时便收集了很多种类的月季扦插繁殖。从第一年的削枝插下,到第二年的发芽吐苞再到第三年的花满枝头。带着期待的心情,时间就不慌不慢,每一年都是恰到好处的盛开。

    也是直到后来,我每年偶尔的回去,再后来甚至不回 ,那些花园也就被我妈变成了菜地。再后来,我爸退休之后又养了一些,再后来,连他们都不回去了,剩下的就只是满院的疮痍了吧。

    其实月季也叫玫瑰。情人节卖的那些就是月季,源自国外的一些品种罢了。国月比较没有型,很凌乱,花朵比较散漫。真正的玫瑰是那种可以食用的玫瑰,很小,远不足以观赏。尽管月季就是平时说的玫瑰,我却一直愿意称其为月季。似乎不想让她是因为沾上了爱情才变得美丽。

    我不愿煞有情调去喜欢玫瑰,但却愿意一直钟爱月季。

    婚后一直住在老公的老家,有一处很大的院子,我养了一院子花,却总是被迫挪地方。我的花儿就跟着我在这几年的光阴里做无数次的迁徙。所以这些年一直未有任何归属感,看这一院子的美好,也只不过是寄人篱下罢了。

    再后来,我们为了孩子的教育跻身城市。买了一个三房的小户型,再也没有属于我的院子了,唯一能满足我的就是那个几平方米的小阳台,也被我满满当当地塞了一些阴生的花草。

    从此以后,我便与院子再无瓜葛了,只是心中这块的念想却与日俱增。

    我想时光终老,待我儿孙满堂绕,白发苍茫。或许那时,我才能真正的回归,我向往的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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