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讲一个小故事,关于我许久未见的堂妹,小我三岁,已经是两个孩子的妈妈了。
我俩从小一起长大,跟奶奶生活在一起,一起吃,一起睡,一起去地里浇菜……那时候我们都不敢留长头发,因为怕长虱子,头发上虱子多的时候,我们蹲在地上,在对方的头发里互相抓。我们最大的烦恼,总有除不尽的虱子。
后来她初中毕业,没再继续上学,出去务工了。我去了离家300多公里的城市上学,我们没了联系,只有过年回家才能见上面。那时候我们和几个小姐妹聚在一起聊天,她说她喜欢上了厂里的一个帅哥,我们看她那一脸花痴样,都笑她肤浅,劝她不要被外表欺骗了。
我们在那个春天分别,坐了不同列次的车向北走,我在半路下了车,她继续走……半年后,我就听妈妈说,妹妹跟男人私奔了,那完全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我的妹妹,是一个单纯善良的姑娘,许是因为念书少,对男朋友的定义,太过于潦草,只局限于外貌,没有过多地考量一个人的性格品质。
听闻,那时候叔叔婶婶知道了妹妹谈恋爱的事,两人跑去找妹妹,把她训了一顿,因为叔叔婶婶觉得男人没什么出息,妹妹跟他在一起没有未来。叔叔婶婶走了后,妹妹一气之下跟男朋友私奔了,叔婶知道后也无可奈何,没再联系她。
从此,我们的距离更远,我也没有她的消息。村子里的人八卦心态,谁家里有一点什么事都会传出去。听说她跟男人又去了河南做生意,生了一个儿子。
又过去了几年,她的孩子长大了,要上学,可是没户口,她只能硬着头皮给叔叔打电话,叔叔虽然生气,可始终是自己的女儿,赌气地说,要拿,自己回家来。
时隔五年,我在婶婶家里见到了妹妹,她已经是两个孩子的妈妈了。她之前一直不敢回家,怕叔叔婶婶不待见她。
曾经的妹妹,皮肤白皙,身材匀称;前年我见到的她,瘦骨嶙峋,满脸沧桑;岁月终究没放过她,在外生活了六七年,也许过得也不容易。那时候不见她的丈夫,听妹妹说,他在睡觉,我很诧异;大白天的,不陪孩子玩,在睡觉?
于是,我的心里,蹦出了几个词:责任感不强,不成熟。许是妹妹也习惯了,从来没想过自己的丈夫应是什么样子的,不去抱怨,只能向生活低头,顺从命运给的一切。
我不敢妄加猜测,她过得幸不幸福,毕竟我没去过他们的地方,我只知道她自己带着两个孩子,还得一边协助丈夫做事。
我俩就像一条线,变成两条交集的线,最后变成两条平行的线,各走天涯。
有些人,走着走着就散了;有些感情,荡着荡着就淡了;有些记忆,放着放着就碎了。不见,也不常想念;只记得,在远方,有那么一个至亲的人,曾经同睡同吃,如今天各一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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