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个地道的南方姑娘,在农村长大。现在住在村里的楼房里,但有一个旧屋。
旧屋,是我们那里对祖屋的称呼。
我的童年,大部分时间都是在旧屋里度过的。
那间屋子很破,但很大,是一间四方形的屋舍,里面围着一个晒谷场和一个养鸡鸭和种着很多树的家禽活动地。用一排矮矮的墙隔开。
记得我小时候,那时我才上小学二年级,我和班上的同学谈起了自家的房子,那时很多农村人都在村子盖楼房了,那几个在讨论自己家中楼房,我听着,有些嫉妒,便告诉她们:“我家的房子有两个篮球场那么大。”这是真的,我的旧屋的确有两个篮球场那么大,但那是土房。
不过,那群天真无邪的孩子们信了,其中有一个便说道:“组长,你家好有钱啊!”她那副羡慕不已的模样,应该以为我家的房子是别墅。
我得意洋洋,从此便养成了撒谎的习惯,逢人便说,我家的房子有两个篮球场那么大。
我的旧屋,建于1978年,那年改革开放,是我的爷爷和伯爷、三爷两房共有的房子,后来,伯爷到县财政局工作,单位分了房子,一家五口搬了出去(一夫一妻三子女),再后来,三爷在湛江的一个县级工商所里谋了一份职,带着妻子儿女搬到了湛江,后来回到了本市,在镇上买了一块地,盖了房子。
这样一来,我爷爷很明显是三兄弟里最没本事的一个,其实,我听奶奶说过,爷爷在年轻的时候,曾有个同乡推荐他到镇政府做会计,但被爷爷一口拒绝了。
“为什么拒绝呀?会计的收入那么高?”当时的我问奶奶。
“你爷爷太老实了,不够精,那个年代(60―70年代)又乱,所以清者自清嘛!”奶奶坐在旧屋的客厅逢着我在幼儿园里不小心弄烂的衣服,说道。
我的童年最惬意的时候,便是在夏夜,搬着小凳子,坐奶奶的旁边,奶奶给我讲起我们祖上的故事。
我们那里的方言是黎语(不是黎族语言,有点像客家话,我们是客家人的后代),而奶奶的娘家讲得是捱话,但她还是在我们这里生活了多年之后,用一口流利的黎语跟我们交谈,她告诉我,我们陈家的祖上不是什么名门望族,但却值得人敬佩。“阿璇,你的十公祖打过日本鬼子,你的外公祖是个值得人们钦佩人民教师,在抗战时期,他负责教小孩子们读书,不过也就是因为教书,那十年过得可苦了,整天被人拉去批判。”
可能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后来,我在一个网站连载一部并不算好的言情小说《孤单之歌》(后弃坑)的时候,把女主人公设置为军旅家庭的孩子,让这个浮夸的言情故事增加一分“正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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