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Echo,在北京还顺利吗?” 我:“挺好的,就是北京挺冷,空气挺差,交通挺不方便,房子挺贵,骗子挺多…”
以上是我和朋友的对话,一回复完朋友我就立马看到眼前飘来一串问号——听起来情况并不好,你后悔选择北漂吗?
到北京的第七天,经历了住青旅、找房子,搬家,找工作、确定工作等一系列所有北漂一开始都要体验的事,在这中间也有过诸多的小插曲,有美好,亦夹杂些许辛酸。
下午从深圳起飞,傍晚落地北京,几个小时的时间,从夏天来到了冬天,从短袖直接添至大衣。第一次到北方的我,实在不知道他们说的冷到底是何情状,直到我一撂下行李就去骑自行车,结果耳朵被吹到痛得十分难受,我才意识到自己的大意,于是赶紧填衣加鞋。
朋友多数担心我受冷着凉,但在我看来,这倒是容易解决的事,添置衣裳,再稍加注意和适应便可。比这恼人的,是这空气,习惯了深圳的蓝天白云,再来到这被大雾笼罩的京城,不免呈现对比。长久以来,被南方的水土滋养着,一入京,除了吸这雾霾,还一下子犹如身体的水分被吸走了,干得难受,皮肤很快有了明显变化。
再来是交通,曾听一位来自北京的同事说在北京生活比深圳便利,感受过后一直想找他去反驳。这北京的交通之不便,是不容置疑的啊——人口太多,高峰期简直“壮观”;地域太广,出行总是很费时间;而且每次乘车仅仅是走进地铁站就有一段不短的路,着实太折腾。
深圳的蓝天白云 北京,朦朦哒当然,无论对北漂还是到任何一座城市打拼的人而言,最重要的那个部分一定是工作。而我,从当初去深圳再到如今来北京,从来都认为找房子比找工作要麻烦的多。
安排了两天半的复试,每天两场。结果第一天心血来潮,面试了三家——早上九点多喝了一口水便出门,结束上午的面试,顾不上吃饭,直接赶去下一家,从第三家公司出来的时候,将近六点,饿到手发软,没找到吃饭的地方,便决定回住处去,结果赶上高峰期,整个人都是神游的。
由于第一日踩了一天的高跟鞋,第二日便睡到自然醒,只应了一个复试。工作,在到北京的第四天确定了下来。
相对来说,找房子是比较曲折的。原本想为此专门写一篇文给未来兴许也会来北漂的朋友看,今日提及,就把在租房上的一些经历和认识分享一二,希望能对后来者有些用处。
大部分人对北京最深刻的印象就是房价太高,住不起房,但其实除了房价高之外,你还会面临的问题是:如何找到一个合适的地方,以及如何在租房时不被坑。
先说房源问题,由于北京人口实在太多,房源实属紧张。在青旅遇到了北京电影学院的学生,由于学校太小,学生大部分得在外租房;也遇到了一个到北邮访问的大学老师,本来是十分正式的访问,学校应该替他安排住处,结果学校实在没地方住,他只得自己解决住宿问题。房源越紧,房价越高,你好不容易看到一个不错的房子,可惜,又租不起。
而在你勉强租的起的情况下,还有一份忧虑——你有没有被中介骗?北京的房租中介多到我有一次真得以为那是传销组织,由中介代理的房子远多余业主直租的。所以,在租房过程中,你极有可能要面对中介,而这就意味着你要么被幸运之神眷顾,要么被骗。
在青旅住了几天后,由于邮寄的几十本书到了,又新添置了冬衣,眼看东西越来越多,我开始不停地在豆瓣刷各种租房信息,一天深夜里,刷到一条挺合适的房源信息。
去看房的当天我就签了合同——后来想想实在莽撞。了解到基本情况后我交了一个月的房租作为押金,把房子定下来。交完定金后,一个中介(共两中介)送我下楼,他说如果下午看房的人出的房租比我多我就不能搬进去了,而且我交的押金最多能退一半(意思就是说即使是他们不让我住的,押金也不能全额退给我),我当时就隐约觉得不对劲,想回去把押金给退了。那个中介又说还有一个办法,就是我下午过去把钱全部交了,签好合同,这样房租就不会涨了。
结果,我真得按他说的做了。交完押金在周围转了一圈又回去交其他的钱,签合同的时候来了另外一个人,说网费和卫生费都是要一次性付一年的(之前中介说按月收),我很生气,但如果这时候不签合同押金也一分都拿不回来,而且这小区位置很不错,我就咬咬牙交了房租、押金、卫生费、网费以及中介费。
签完合同的那晚,我的心情down到极点,丝毫没有因为解决了住处而感到轻松。本来想在网上查询一些新住处的讯息,结果一搜全是各种黑中介的新闻,那个小区尤多。我非常紧张,问了中介一些问题,想试探更多信息,结果其中一人回复说他有事回了老家,我大感不妙。
从北影走回去的路上,有那么一瞬间,我有一个念头——要么心一横那些钱不要了,继续住青旅吧,还离北影近。但另外一个更大的声音出现了——天哪,你也不想想那是多少钱,不要了你还怎么过下去!如果真得是黑中介,该体验这一遭,那就去体验吧!
次日一早,搬过去之前我再次和中介联系,对方一再说我想得太多。于是,我怀着复杂的心情,搬离了海淀,来到朝阳。
再次见面,我跟中介聊黑中介的事,告诉他我知道这个小区藏着一大批黑中介,想看看他的反应。他说确实有,前阵子刚被抓了一批,听他说了一些黑中介的细节,再看他对这房子也算上心,我才慢慢放低戒备,逐渐让自己放松下来。
在这边安顿好之后,感觉应该没被骗——至多就是提前收房租的时间有些不合理。但是,这次的事情确实让我感到后怕,也让我再次为自己的冲动倍感担忧,被骗的例子数不胜数啊。
所以,我也希望每一个北漂、每一个在外打拼的人,一定要时刻清醒着,做事三思而后行。尤其是在北京,即使你不是第一次租房,在北京也是要极其小心的,它和其他地方有太多的不同,甚至不合理——我想,这也是很多人觉得北京残忍的一个地方吧。
北京这么不好,你为什么还做北漂?说了这么些经历,从目前来看,旁人多会说,这纯粹是找罪受嘛,瞎折腾干啥。我也很清楚,从深圳辗转至北京,一切重来,还跨到了一个新的行业,确实折腾。
但我跟朋友说“挺好的”,并不是安抚之话,虽然正在经历艰辛,我却不曾想过“如果没来,那该多好”,我依然认为现在这一切,挺好的。
这里一无所有,却应有尽有。
在北京偶遇小凯的第二天,我在给他的信里写到上面这句话,北京很残酷,很现实,很冰冷,很复杂…初来乍到,你一无所有,但是,在这里,你也可以有无尽的期待、希望。
到北京的第三天,公交车坐过站,一个站的距离,想着往回走,却屡次走错方向。周转了许久,还是找了站台,重坐公交返回。
在蓟门北站下车,准备走回去。突然,余光瞄到小马坐在一辆车里。虽然他在车里,我在路边,而且只看了一眼,但我仍然坚信自己没看错。于是,我在不远处站着,没过多久,小凯便从我身旁路过,又是0.01公分的距离。那一刻,我又一次相信了有些事就是冥冥之中的,你不要担心太多,既然选了这条路,做了这样一件事,就一定会有它该有的方向。
念念不忘,必有回响。
从深圳的稳定舒适区离开,来到陌生具有挑战的北京;从熟稔的教育行业抽身,踏入初识的娱乐圈。一南一北,两个完全不同的行业、领域。
我从未如此惶恐,却也从未如此强烈地感受到希望——或许,这就是为什么北京如此多不好,我却依然选择北漂的原因。
北漂一族,定然都是披荆斩棘、经历了不少挫折的人,也自然留下了或美好或残酷的记忆。他们或永远离开这座城市,或继续漂着,我相信,那些留下来的北漂们,也一定是为着心里的某个希望,某份追求。
曾经有个学长跟我说:“如果你要做的事不是非得在北京才能做,你就别来了。”那时候,我就真得没来;到现在,我相信有些事真得只有在北京才能做,有些东西你只有在北京才能体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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