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饱了母乳的小娃娃满地蹒跚着跑来跑去,寻找着他的玩具,或者发掘一些他的玩具。
吴老四家的一边照看着娃娃,一边帮我舅妈打下手。
“老闺女,别动你蔡爷爷的兜子”吴老四家的突然的喝声,把我吓了一跳。
在她的喝斥里,那个被称为兜子的邮包,被小娃娃误打误撞的打开,里面的文件,像着了冷风的醉汉,瞬间翻江倒海。
捡拾和保护老蔡的邮件的责任,自然落在我头上。
“棣病故 速回”
一封读过的电报,瞬间炸的我魂飞魄散,旋即我想,这是个姓啥名谁的不幸者,病故了才开始召唤亲人。同时我确认了所有的细节。
“舅妈~”我瘫坐地上,哀凄的哭声,吓坏了厨房里忙碌的舅妈。
她跑过来,夺过我手里捏的死死的那张纸,念着,声音越来越小。吴老四家的急忙唤了老蔡进屋。
老蔡结巴着“这,这,这咋整,今儿这咋整呀”。舅舅和亲属问声挤满了屋子。
突发情况,吓的那娃娃嚎啕大哭起来,哭的令人心痛。吴老四家的抱着娃娃,咒骂着往外挤。
舅舅一家在“关外”,亲属都在“关内”,在那个通讯不发达的年代,若收到舅舅来自“关内”的消息,老蔡先看,分着着急或不着急决定怎么告诉舅舅。
多年来,老蔡习惯了,舅舅也习惯了。
我被围在人群里,听的到人们的声音,再听不懂任何言语。这人群,这喜庆,那娃娃,那电报,在我眼睛里,模糊了,陌生了,遥远了。这里是我的地狱,四周密封着的墙,挡的我上不来气。
“送我走”
“机票是后天的,这咋整”
舅妈挥手散了人群,独留了老蔡一个外人。
“我……我和他寻思着,寻思过了今天,再说,今儿这咋整”老蔡来回搓着手,因为没有保守好秘密,满是歉疚。
舅舅拨打了几通电话,决定让老蔡开了车,送我去佳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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