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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气温忽冷忽热,感冒的人增多,医院大厅挤满了人。许可穿梭在人群中,脸上呈现出各样的表情,焦急、痛苦、悲伤、麻木……作为一名医生,看惯了太多的生老病死,已经学会了保持淡定和冷静,但这仅限于在工作上,工作之外的,特别是关于安磊的,她都无法控制自己,比如现在。
安磊最近正在查一个案子。昨晚,在外面蹲守了一夜,天冷,又不敢活动,硬是冻感冒了。越是平时不生病的,一旦生起病来,通常都很严重,安磊这次就很严重,头晕脑胀,浑身无力。他安排完工作,打算回家休息一下,可鬼使神差地跑到医院,排队挂号,看完病,又去取药。
许可就在这里工作,他竟隐隐地有些期待能遇见她,安磊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觉得自己是不是病糊涂了。在长长的队伍中,许可一眼就看到了安磊,高大英俊,即使身穿休闲,站着那里依然挺拨如松,但他的气色不太好,应该是生病了,不知道生的什么病?严不严重?急切地想上前去问清楚,可一想到前两天发生的事,又停住了脚步。
许可这儿内心正在交战,抬头间却正好与安磊的视线相对,她只好硬着头皮走上去,“安磊哥,怎么了?生病了吗?”
“有点感冒,已经看过医生了,来取点药。”安磊嗓音低沉,并带着一些鼻音。
“把药单给我吧,我帮你取,你去那边坐一会儿。”许可看得出,虽然他站得挺直,但他整个人充满了疲惫感。
安磊沉思了一下,把单子递给她。许可取出药,来到安磊身边,仔细地告诉他每盒药的用量,注意事项。阳光洒在许可的肩膀上,白皙的小脸,低垂着眼帘,浓密的睫毛像蝴蝶的翅膀,轻轻地颤动。安磊眸色深沉地看着她,他见过她的勇敢、开朗、可爱,而穿上白大褂的她,从容、自信,是他从没见过的另一面。
她是个有趣的姑娘,安磊不得不承认,他被她深深吸引,忍不住想去接近她。
许可说了半天,没听到安磊的回话,抬头一看,正对上安磊深沉的目光,顿时哑声,脸上升起两朵红云,“记住了吗?如果不明白,给我打电话。”许可想马上逃离这里,她的心控制不住,怦怦直跳。
“记住了,我先回去了,今天,谢谢你!”许可害羞的样子,取悦了安磊,他忍不住扯了扯嘴角。
安磊走后,许可平复了一下心情,又投入到工作中,下班时接了一个急诊,忙完到家已经晚上快十点了。她担心安磊的病情,不知道有没有好转,可这么晚了,她也不好意思给他打电话,但又实在放心不下,想来想去,还是给安然打个电话,谁知道,安然带着她爸妈去海南了,都不在家。许可不仅更加担心,让安然给她哥打个电话,问问情况?
一会儿安然打来电话,说他哥发烧了,保姆也请假了,家里也没有退烧药,她和她爸妈都很担心,让许可去她家看看。许可拿上药,急忙赶到他家,按照安然告诉的密码打开房门,屋内一片漆黑,顺着楼梯上了二楼,只有一个房间闪着微弱的光芒。她轻轻推门进去,安磊躺在床上,脸颊通红,许可摸了摸他的额头,很烫。
安磊迷迷糊糊觉得有人来到身边,费力睁开眼睛,没想到竟然是许可,“你怎么来了?”他挣扎着想起来,许可按住他的肩膀,“别动,你发烧了,先量一下体温吧。”量完一看,39度。
“都烧成这样了,怎么不找人照顾你?你也不怕烧傻了。”许可忍不住埋怨他,伸手把他扶起来,倒了一杯水,让他把药吃完后,又扶他躺好,转身去了卫生间。安磊任由她把自己当成小孩子,看着她一面嘟囔,一面照顾自己,心里不尤得一片柔软。这时候的许可,不是平时那个见了他就有些拘谨的她,仿佛一下之间就拉近了彼此的距离。
安磊轻轻闭上眼睛,听着她来了身边,头上一阵冰凉,是她的手。入手处一片滚烫,许可把准备好的冷毛巾贴在他的额头,要尽快把他的温度降下来,“你安心睡吧,我在这里照顾你。”想了想,连忙又加了一句,“安然交待的,如果照顾不好,她回来找我算账。”这句话好似是对安磊说的,其实不过是给自己找一个合理的理由。
安磊静静地躺着,许可默默地看着他,从来没有这么近距离的看过他,这张脸曾经多少次出现在她的梦里,她想去触摸,但是她不能,她永远失去了这个权利。
退烧药起作用了,安磊出了一身的汗,呼吸渐渐平缓,他的高烧退了下来。许可终于安心,困意也随之而来,但她不敢掉以轻心,她没去安然的房间,而是在沙发上睡着了。
清晨,一缕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斜射到地板上,安磊缓缓睁开双眼,熟睡中的许可直直映入他的眼帘,可能是在沙发上睡得不太舒服,她微微皱着眉头,翻了一个身,半个身子已经到了沙发的边缘,她毫无意识,还在继续挪动,安磊翻身下床,一个健步过去,刚好接住正在下坠的许可。
许可睡眼惺忪,愣了一下,突然意识到自己还躺在安磊的怀里,赶紧爬了起来,讪讪地说:“我怕你再次发烧,没敢去安然房间,在沙发睡了一会儿。”
“谢谢你,要不要再睡一会儿?”安磊轻声说。
“不用了,我去安然房间洗漱,你再躺一会儿吧。”说完不等安磊回答,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跑了出去。洗漱完,她来到厨房,安然妈妈临走前准备了很多东西,显示是怕她们不在家时,饿着安磊,这到是方便了许可,她只要煮点粥就可以了。
安磊感觉好多了,洗漱完,下楼来找许可,许可正盯着那锅白米粥,时不时地搅拌一下,米粒在锅内翻腾,她的身影笼罩在淡淡的烟雾中,竟有种岁月静好的美感。
吃过饭,许可盯着安磊吃过药,回家换了身衣服,又去上班了。
此时的安磊终于意识到,他对许可的感觉跟徐靖如不一样,他是喜欢上许可了,他不想欺骗自己,也不想骗徐靖如,他跟徐靖如不合适,他曾经努力过,尝试着爱上她,但是跟她在一起,他没有心动的感觉。
既然想通了,安磊决不拖泥带水,他决定尽快跟徐靖如说清楚。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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