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五百年来王阳明》第十一章最爱是讲学分享
要锻造一个人,讲学是一个很好的途径。讲学只是影响和培养别人吗?不是的。讲学对于讲学者自身在成长也至关重要。在多年讲学的过程中,王阳明的心学体系逐步丰富、完整、崇高起来。而正是在这个过程中,王阳明也终于成为大家心目中的一个圣人。
栽培灌溉之功
就华夏三千年文明史来看,王阳明被称作“两个半完人”之一,前有孔子,后有王阳明,半个算曾国藩;就一百年文明史来看,王阳明立德、立功、立言三不朽;就明代当时的历史来看,王阳明也堪称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士大夫精神的楷模。
王阳明发自肺腑地说,他内心最爱的其实是讲学。
王阳明去庐陵的一路之上没有书院,找一所寺庙也要讲学。后来,王阳明到了庐陵,把多少任知县焦头烂额的一个烂摊子、一个烫手山芋治理得井井有条。这里面固然用到了心学的事上练、知行合一的很多智慧,但是我们也提到过,王阳明在庐陵大兴讲学之风也是把事情做成的重要因素。
不论人生多么流离失所,不论命运多么艰难困厄,王阳明一直热爱的讲学其实是一种精神的寄托。
为什么说讲学特别塑造人呢?你要把你想讲的东西归纳、总结、系统化、理性化,这需要非常强的理性思维能力。把理性思维总结之后,要去讲给人听,要让人能听得懂、听得进、愿意听,还必有有感性的传播方式。讲学要讲得好的话,一定是把理性思维和感性思维进行完美的融合。
讲学其实就是一种很好的成长模式,王阳明讲的这个“夫志,犹木之根也”,也可以说是他自我的心智;通过讲学的过程,也可以把自身培养灌溉成参天大树。
栽培灌溉之功。让我想到这就是教学相长吧!讲学是一种输出,一种给予,前提是你得“有”,“有”了才能“给”。像阳明先生随时随地都能讲,那我们没“有”怎么办呢?就要学习,学完之后,把学到的变成自己的东西,然后再去输出,没啥输了,就要不断学习。我们现在已经在路上,不停步,终会到达目的地。
朱陆之辩
时任户部左侍郎的乔宇乔白岩(王阳明之所以能从贵阳脱困出来,乔起了很大作用),学问本身也很大,屡屡以学生身份向王阳明问学。有一次,乔宇要到南京任职去了,走之前说人生还有迷惑,来问王阳明人生应该怎样学习,怎样成长,这是人生的最根本的问题。
王阳明回答说:学贵专,专注;学贵精,精至;学贵正,人间正道是沧桑。
因为你此前的爱好、喜欢诗词文章,是技,是术,而不是道。你为什么到这个年龄还会迷惑呢?是因为你开始出发的时候走的不是这个正道。现在你渐渐意识到了,就是我说的,世人多巧,心茫茫然。
乔宇如醍醐灌顶,遂拜王阳明为师。从此乔宇的人生境界不得了,稳如泰山。
还有吏部郎中方献夫,是王阳明的直接上司,也是后来听了王阳明的课后,正式拜王阳明为师。
只要你有真学问,知识分子就可以放下身段拜你为师,这就是中国知识分子的精神,这就是一种胸怀。
随着阳明心学的影响越来越大,就产生了一个问题。虽然从学术上划分,心学也能算到大的理学范畴,但阳明心学在本质上和明代占主流价值地位的程朱理学是格格不入的。
朱熹:格物致知,这条路走不通,总容易跑偏。
陆九洲:“我心即宇宙,宇宙即我心,宇宙不出我心之外。”王阳明的“以外无物,心即理”,其实便源自于陆九渊。
朱陆之辩。让我们懂得人要有辨别能力。你要想明白,你真正想要的是什么,想过什么的生活,然后朝着认为是对的、想要的方向去努力、去拼搏。
心学南迁
王阳明的两个学生王舆庵和徐成之,一个推崇朱熹,一个推崇陆九渊,两人唱了一出真双簧,王阳明此时也表明了态度,支持陆象山(九渊),哪怕因此受到天下讥笑,我也无恨。结果惊动了朝廷。
原来这个王阳明讲学,是反程朱理学的,是反官方主流学派的,这还得了?王阳明被重新调往南京,至滁州去做了太仆寺少卿(管马的官)。
王阳明到了滁州也不沮丧,仕途本身起起落落,已经不挂于心。他趁机做他最喜欢的事:讲学。传播他的阳明心学。
心学南迁。让我想到“塞翁失马焉知非福”。王阳明从地方到北京,短短时间里连升数级,而且都是重要岗位,他都并不因此高兴,这次从北京到南京滁州,他更所谓了,正好可以全身心地做自己最爱的讲学,把他的心学广而播之。
所以,在我们遇到不好的事的时候,也要有这样的思维,也可以说是转念,往好的方面想,想好的就得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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