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 妈妈的童年
陆晶荪,算得上是生在旧社会,长在红旗下的一代人之一,她是新中国成立后的第一批少先队员“红领巾”,高中时,是第一批团徽的佩戴者。那一代人无不憧憬着美好的新生活,无不在努力学习以报效国家。
从相册中,可以找到陆晶荪少年时,从初中到高中毕业的一些照片,有篮球队员的合影,有同学的合影,但很少幼年及童年时的照片,唯有一张家庭合影“童子军”装照片,显示出她美少女的英姿,所以没有太多可以挖掘和捕捉她少年时光的资料。
据我三姨介绍:二姐从小就读于师大一附小,该校称得上是全北京市最好的小学。该校的学生,前辈有王光美、钱学森、陆士嘉、张维等人。在小学期间,陆晶荪就表现出性格开朗,活泼好动,每天从早到晚,全家人就看她东奔西走地忙个不停。她喜欢唱歌、跳舞,经常在家里的大立柜镜子前摆姿势,挤眉弄眼地变换表情,跳来跳去找感觉,有很强的表现欲。几个弟弟妹妹有时掀开门帘子偷看二姐在那里臭美,二姐发现后就会说:去,去,去。把弟弟妹妹们给轰跑了,而弟弟妹妹们却在此时哈哈大笑一阵,大家都很开心。
陆晶荪从小爱美,爱表演。看过很多电影,如《天堂春梦》《好丈夫》《一江春水向东流》《马路天使》及外国电影《乱世佳人》等等,她也幻想过将来成为电影演员的梦。谁知后来她真的实现了演电影的梦,参演《女篮5号》。
当时陆家住在西城区绒线胡同翠花街9号,二进二出的院子,院内有房20多间,内、外院之间有垂花门,东、西、北有长廊连通,从垂花门通过小院到南房是陆父开辟的给人看病的“陆湘生诊所”。
在陆家,奶奶施桐君是家里的主心骨,陆家的孙辈与奶奶特别亲。放学后,孩子们都愿意围在奶奶身边,听奶奶讲故事,听奶奶教育他们要孝敬父母,做个好孩子。有时也给讲“水浒”“海瑞罢官”等故事。所以从小,孩子们就受益匪浅。奶奶是孙子辈孩子们的中心,她非常疼爱孙辈孩子,她常对我们说:“我爱你如珍宝”。
奶奶对孩子们管的也严格,规定放学必须回家,写完作业就在家里看“小人书”。这些“小人书”是奶奶从书铺里租来的,有历史故事,有童话,有神话等,看不懂时就问奶奶,奶奶就耐心地给讲述。所以,从小,孩子们就知道了如宋江、李逵、鲁智深,贾宝玉、包公、海瑞、孔融等历史人物和故事。不仅如此,在奶奶大家闺秀礼仪的潜移默化下,孩子们也学会了很多规矩,如吃饭时,大人没动筷子时,小孩子不能吃;大人说话时孩子不能插嘴;坐有坐相,站有站相……这些礼仪、礼节造就了孩子们文明、懂礼,注意仪表形象等良好的生活作风。
陆晶荪从小就长得个高个子,漂亮大气,她在相册的合影里总是较高的那一个,特别是她的秀发一直是梳着两条长辫子的特色,可以一眼就认出来。据妈妈曾回忆,家里曾经是相当富裕的,独立的四合院,出入有车,家里有仆人,是那种旧贵族家庭一般,但她享受到的不多,很快就解放了,新中国成立了。后来随着孩子越生越多,家里又不能使用佣人,所以家里的家务都要陆母来打理,而陆晶荪作为女孩儿,就必须帮助其母亲照顾家里的家务,或扫地,或帮着带小弟弟或小妹妹,有时怠慢了,或没做好,就会经常遭到母亲的训斥。
三姨回忆:中学,陆晶荪上的是“笃志女中”。在学校,她是个活跃分子,她好打篮球,喜欢文艺,每天唱呀,跳呀的,过得特别快活。中学时她曾代表学校参加一次北京市学生运动会,并取得了名次。有个体育杂志社的记者还给她拍了照片,这张照片后来登在体育杂志的封面。这可是全家的光荣呀。也是这张照片引出了受邀参加《女篮5号》电影拍摄的美丽经历。
据采访陆晶荪的同学绍安阿姨回忆:我们女六中,在当时的篮球和排球都是北京市冠军。陆晶荪是右边锋,她灵活、抢位好,三步篮上篮优美,而且各种投篮特别准。那时,华北军区成立篮排球队,来我们女六中蹲点半个月,挑了三个人,其中就有陆晶荪,但要上大学,结果都没去。陆晶荪还好跳舞,我们跳《跑驴》,陆晶荪去农夫角色,很有意思,有照片。陆晶荪她长的漂亮,当时上海电影厂来北京挑演员,结果看到当时陆晶荪和男四中一个男学生拍的体育广告,一眼就看中了陆晶荪,因为陆晶荪的长相很像秦怡。他们就从女六中,又追到兰州大学,找到陆晶荪来拍《女篮5号》。
据说,当初《女篮5号》的第一人选就是陆晶荪,但后来因为曹其纬个头及长相更似秦怡,所以主角5号就改由曹其纬饰演。这位曹其纬是谁?她是汉奸卖国贼曹汝霖的孙女。五四运动中的学生喊出“打倒汉奸卖国贼曹汝霖”的口号之时,这个近代中国外交的一流人物已经被钉在了历史的耻辱柱上,后来又写进了教科书内。留学回归的曹汝霖,先是担任律师,结识袁世凯以后,担任清政府外务部副大臣。后来袁大头当了民国大总统,曹汝霖机缘巧合成了外交部次长。在这个任期内,他遇到了人生中第一大转折点:签署二十一条。这是个丧权辱国的条约。但新中国,人尽其才,不唯成分论,曹其纬赢得了5号这个主角的角色。
从幼年、童年到少年,从富贵家小姐到平民家姑娘,所有的经历都让成长中的陆晶荪不断磨练自己,不断提升着生存的本领,不断寻找着自己为祖国建设效力的方向,她要充分地绽放自己。
陆晶荪已经开始变得更加地坚强和独立,冥冥之中帮助她形成她自己那份热心善良、坚韧不拔、勇于进取、敢于冒险的品格。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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