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花浮动万家春
盼望着,盼望着,飞雪来了,春节的脚步近了。
这是仿用朱自清《春》中的句子,就像诗人们期待春天,现在孩子的心里多期盼着飞雪的到来。
“什么时间能下雪呀?”“什么时间能堆雪人打雪仗呀?”一到冬天,孩子们总是满怀憧憬地追问着。面对孩子稚气的发问,现在的成年人很“囧”:这些年“雪”仿佛成了稀有之物,一年中有没有很难说,难说就无法给孩子准确的说法。如果给孩子大谈“温室效应”,仿佛驴唇不对马嘴,又实在会枯萎孩子想象。雪是漫天的精灵,雪是满地浪漫,任何与此无关的文字仿佛都是对她的亵渎。
记得自己小的时候,好像是年年下雪的。常常一夜醒来,家乡就变成了童话世界。草垛上,茅屋上都堆着厚厚的雪,整个世界早已银装素裹,玉树琼枝。父亲已经起来,早早打扫好门前的小路,邻居家的狗吐着白气,欢快地在雪地上跳跃着。雪地上除了他的脚印,留下早起的鸡儿,鸟儿的爪因,还有不知道什么动物留下的踪迹。学着鲁迅先生《故乡》交给的方法,在打扫好院子里支起一个箩筐,箩筐下撒一把玉米粒,幻想着捕来贪嘴的小鸟,总是枉费心机。不等小鸟靠近,那颗砰砰跳跳的心按耐不住颤抖的手,线轻轻一抖,于是希望成了幻想。好在学校里有更大的欢乐,从不曾记忆在学校里学到什么,珍藏心中的总是胖乎乎的雪人和那双通红通红的小手,疯玩过后,总是一边用呵出热气温暖温暖那双小手,一边轻声细语和同座交流打雪仗时诸人的特点。那时节,家家户户屋檐下的冰棱好像是自家种的高粱蜀黍,随时可以砍下一截子和小伙伴较量个长短。冰棱长长的像一把利剑,寒气逼人,只是三五回合之间很快玉碎。那时节雪好像是如约而至的客人,每年给故乡的亲人送上三床棉被,为贫寒的乡亲送来最美好的祝愿。
好在今年的雪没有辜负孩子的期盼,腊八这天,她随着春节的脚步悄然而至,而今年春节,也因为飞雪的装点年味会更浓更为十足。
“2015年的第一场雪,比以往的时候来得更晚一些!”一出校门,迎着飞舞的雪花,孩子一边随口改编着刀郎的歌,一边迫不及待展开小手快乐地追逐着雪花,他无心责备雪花的迟到,他要把雪花捧在手里看个仔细。飞雪好像有意给他开玩笑,不曾在他的手里存留片刻,而是悄然飞上他头上,眉梢,仿佛要把他打扮成一个小老头。汽车像一个小蜗牛,冒着烟小心翼翼地爬着;骑电车的大多伸开两脚,像一只企鹅,摇摇晃晃的骑着;最快乐还要数行人,踩着一地碎琼乱玉,像古人一样背着风迤逦而行。蓦然脚下一滑,招招摇摇挣扎挺立,暗叹自己平衡力的高超;亦或者偶然相撞相视而嘻,仿佛久别的亲人热情招呼一声帮扶一下,然后挥手作别。
路边的摊位大多失去了踪影,偶尔有一个买菜摊还在,顾客们没有往日的讨价还价,而是匆忙地拾起一兜,匆匆而去。买菜的也匆匆拾掇一下,搓了搓通红的手,很快驾着三轮车融进了暮色。
超市里已经开始了春节前的装点,在这个物质丰盈的时代,琳琅满目的物品充满了眼球,各种所需摆满了货架,人们来到这里好像不是为了购物,只是为了转换一下心情。下雪天最好吃火锅,有围炉夜话的味道,遥想古人在这样的夜晚,飞雪未至就迫不及待地呼朋引伴预备品酒论诗,该是怎样一番情趣?
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 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
只是小火炉变成了电磁炉,围炉夜话的氛围减少了许多。孩子对此了无知觉,一吃完饭,便惦着他的雪了。于是我们一同去河畔去看夜雪。
草地上已经落下厚厚的雪,往日的路径已不见踪迹。我们凭借着记忆找寻着,孩子很是兴奋地冲下河堤,一不小心脚下一滑就摔倒在地,他竟然没有立刻站起来,而是顺势打了几个滚,哈哈地站起来就去堆雪球。刚下的雪雪球很难滚,我们帮着他忙活了一会,竟然劳而无功,手渐渐有些麻木,于是放弃了堆雪人的想法,一起奔到河边。雪花飘落的澧河里,悄然无声。远处的歌声和到处的灯影揉碎在澧河的柔波里,沉淀着千万个彩虹似的梦!
回到家里,打开手机,朋友圈里已经聚集了许多关于这次雪的文章和照片,王君感慨到:“冬日无雪实无味,今日得雪方觉贵。携女踏雪与雪会,昔日雪景恍然回。”看来,这个雪夜触发了多少人的诗情和回忆。同事应君总有侠义风骨,她发出一篇檄文:
下雪了,无论您在哪里,见到学生,或电瓶车带小孩的人请让一让,等一等让他们先过……上学的孩子们穿的厚了,动作笨拙了。晚上六点钟放学回家,很多还要补课,迎着寒风,冒着严寒。开车的各位司机师傅们,车里有空调 ,不要去责怪孩子们偶尔的抢路,也许是他们太冷了,着急回家,稍微让他们一下吧。你在车里,感觉不到外面的寒冷,请耐心的等他们过马路。
这是我从群中截取的文字,没有半点雕琢,却深深浸润我的心,我的眼里不禁泛起阵阵潮涌。在天寒地冻的时刻,总有一种人心,潜藏在一粒微尘里,温暖着千万人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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