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说，你不要打麻药吗，会很痛的。
我说，可以不打麻药吗？我先忍一忍，我的手如果捏成拳头，举起来，就说明我真的受不了了。此时此刻的我已经被吓出了一身汗。听到自己要被钻头钻牙齿，我的心不知有多疼。
几年前，也曾补过牙，也是独自一人，虽然过了很久。可是那酸疼，永远都忘不了。好怕。
躺在躺椅上，医生说，好了，我们要开始钻了。好。
一颗大灯打向我的牙齿。我闭上了眼睛，不敢睁开。钻头伸向我的大牙，呜呜。感觉是钻进我的心里了。忍到极限，正想举手。医生刚好让我暂停，让我把嘴里分泌的唾液全部吐出来。不仅仅是我的思想忍受不住那样的痛，我的身体也发出了信号，分泌满嘴的唾液向医生示意，真的是不能再忍。最了解自己的还是自己，最体贴自己的还是自己。
你需要打麻药吗？还要钻，这只是把你以前补的部分钻掉，等会会更疼，你要打麻药吗？干脆帮你把那麻药打了吧。
我上次钻牙，医生没有这样劝我打麻药。这一次，医生却总是劝我。我不忙打，再等一等。医生，你有虫牙吗？
有，嗯，我有一颗。
那你的牙齿补过吗。
补过，在我实习的时候补过，是我的同学帮我补的。后来参加工作，又补了一次。这个牙齿是过几年就要补一次。
补牙好痛。
你打麻药吗？
不打，我再等等。
我躺着，钻子又伸向我的大牙。
呜呜呜。
似乎大牙的神经直接链接着我的大脑中枢。
开始痛，酸，然后近乎麻木。
想想，身边好多母亲在向我讲诉生孩子，人都要疼散架，我的痛算什么呢？
坚持。
打麻药吗？
不打。
继续钻，我吐出一口血。
原来补在大牙上的那部分钻完，钻在了大牙的神经。
好了。可以了。
可以了吗。我不敢相信。居然没有打麻药。我也挺过来了。
但是还要这样治疗两次。在别人伤心流泪的时候，感受不到痛，可是我想我会理解，真的很痛。我说不出，应该是一样的吧，那样的痛深入神经，深入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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