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云由远及近靠过来,风搅动梨花从枝头掉落,一声惊雷把目光从窗外拉回,原来大雨将至。
室内闷热又压抑,老板娘叨叨叨的没完没了,开空调费电这个月都没有业绩,这个瓷砖不能给业主用,那个吊顶要加钱,自己孩子要中考了,鸡零狗碎一大堆。同事们牵强附和让气氛不至于太尴尬,生活中总是被这些琐碎的事情磨光了一天的好心情,开始厌倦上班但不厌倦工作。戴上耳机闭耳不闻,陈奕迅在耳机里唱着“在有生的瞬间能遇到你,竟花光所有运气”。
终于熬到下班从口袋拿出皱巴巴的烟盒,拔出一颗准备点上,摸遍了所有口袋后知后觉到没带火机,嚷嚷了几次说的戒烟一直迟迟推后。故意不带打火机,可是抽烟的习惯一直改不了正如李荣浩唱的那样“戒了烟我不习惯”。可是当别人递过来火机给你点烟还是猛嘬了一口。
雨下了有一阵子,看起来没有要停下的势头。水汽拔地而起将楼宇藏在身后,只能看见一些轮廓,总以为再等等便会雨过天晴,可是再等一等却是大雨倾盆。屋檐下的人群笃定安然,我猜他们定是在等伞,而我在等雨停。台阶下有人撑伞悠闲走过,好似与戴望舒在雨巷里错身而过的温婉女子,透明的伞下却是另一方天地,让我想起阳光灿烂的日子。
徘徊犹豫了很久要不要冒雨去坐公交,最后决定,坐车吧。
站台下人群拥挤在一起,生怕被雨淋湿,当第一趟车车门打开,人们你推我搡往前靠,一胖子用身体的优势堵住后面的人。身材纤细的见缝插针,将半个身子塞进门内才觉得有一些安全感。我看着车门艰难的闭合在一起缓缓起步。
第二趟车像个患有哮喘的病人,司机油门踩的很重,嗡嗡作响。车靠到站台,溅起一片水花,司机看了一眼后视镜开门就嚷嚷道:“坐不上就坐后面的”好不容易挤到前面,看着被淋湿的老人让给他吧。他说“谢谢”,我想到之前发过的胖圈:“对不起里都有故事,谢谢不过是举手之劳”。
水汽笼罩的楼宇被风一吹露出真正的面目。雨渐渐收敛了脾气,西边已经影影约约有太阳的踪影。第三趟车我等了很久,它始终不来,我看了看表七点零三分,雨算是彻底停了。不等了走回家吧,只有两站路而已。
积水灌满了鞋子,鞋窝里咯吱咯吱的响,晚霞将影子拉长投影在墙上,之前摸不到的梨花,我伸出手影子却帮我采一朵。等了很久的公交,它从我身边驶过,错过了便错过了,至少我摸到了之前不曾摸到的梨花。越来越理解别人所说的“身在快乐中,不必寻找快乐”。
雨过天晴才知道这是一场过境雨,空气又变的闷热潮湿。冷暖风的交替,换季的更迭,原来夏至已至。
忽而今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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