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楼,找到教室,拐进门,先来的新同学已经在打扫教室了。
课桌椅已经挪到了靠墙两侧,教室中间空出一大片空地。
教室里一阵阵的喧嚣声,显得很杂乱,又杂而有序,同学们手里拿着工具,低着头各忙各手里的活儿,没人跟我打招呼,根本也没人注意我进来。
我的心里正在盘算着怎么管玲玲要昨天她让我捎东西欠我的钱。
她先给了我六十七元 ,可去买时又临时加买了些东西,这样算下来,六十七根本不够,我又搭进去六十多块钱,回来给她东西时,她竟然没提还钱的事。
她是不是压根就不觉得欠我的,我是不是得提醒一下她?或者直接管她要?
心里正盘算着,看到玲玲也走进教室,从我身边经过,竟然没有理我,径直走到教室后面的课桌旁坐下。
我看了她两眼,考虑了再三,还是没有勇气直接管她要钱,还是再等等吧,大清早的就要账不太好。
教室里的清洁工作已经差不多了,大部分同学出去清理教室外的卫生了。
我环顾了一下,地面上还有许多瓜子皮没有清理干净。
地面铺的红色方砖,常年的踩踏已经磨损的没了棱角坑坑洼洼的还有泥土的包浆,瓜子皮就藏在缝里。
我准备找笤帚再扫一遍。
看到靠墙的一排都坐满了同学,他们长得高大,健硕。并不像八年级的初中生,更像高三的。
他们每个人脚下都有笤帚,有个笤帚没有把儿,只有头儿,不能用。有个同学脚下的有把儿,拿起来,发现把儿松动了,不好使。
玲玲脚下有个,我刚想拿起来用,她说,这是她刚从集上买回来的,自己的,不能借给别人用。我只好放弃。
最后不知在哪找到一把大扫把,我站在教室中间,抡圆了膀子左右开弓,猛扫一遍,特意专注了地砖的缝隙,抠出许多瓜子皮,这回干净多了。
等我扫完发现同学们把工具扔到了教室的门口,急匆匆的开始往外走,听说要到操场集合排队。
我也慌忙扔下扫帚去撵前面的同学们。
狭窄的走廊过道里,塞满了来来往往的学生,我穿过迎面来的人海,侧身挤过去,追赶前面我的同班同学背影。
紧赶慢赶,可算没掉队,赶上了班级的尾巴。
老师准备领着同学们去看看新宿舍,认识一下新环境。
我排在队伍后面,跟着七拐八拐,穿过黑暗的甬道,上了黑色的铁楼梯,同学们都过去了,后面到我这就过不去,我长得比前面的同学身材高大,上了楼梯还得钻铁栅栏就是钻不过去。
后面一个小个子女生先钻过去,然后把外套递给我,让我给她拿好,然后她徒手把栅栏拆了下来,太厉害了。
我手里攥住她的衣服,心里默念一定给她保管好衣服,这是一件黑色的罩衫,胸口绣着一串黑葡萄 ,葡萄是黑色的玻璃球缝制上的。轻柔的质地,放在手心里一把就攥了起来。
跟着前面的同学走进了一个高大的建筑物,空旷的大厅,高耸的屋顶,屋里的光线黑暗,透着一股阴冷的气息,令人心生恐惧。
两侧墙壁上有很多高大的门,门没有刷漆,裸露着木板的颜色,每个房门都紧闭。
跟着前面的队伍穿过一道又一道木板门,稍有注意力不集中就掉队,被门紧紧隔开,恐惧焦急的时候,那个小个子女生竟然还有钥匙,打开了门继续追赶老师和前面的同学。
走到一座桥上时,发现前面的同学都不见了,我掉队了。
看到桥下河堤上有房屋,门口有几个同学的身影,还有的同学坐在门口聊天。
我走过去,心里高兴的想着,终于找到了同学。
他们问我是哪个班的,我说八年一班。
他说,错了,这是八年三班。方向正好相反,八年一班在桥那头儿。
我又心情失落的顺着原道往回走。
下来时挺容易,回去时却要爬像悬崖一样的路。
好不容易爬上来,准备扒桥面上来时,发现手里还攥着那件黑色的衣服,只是只剩下几颗黑玻璃球葡萄。
不知道那个女同学会不会怪我,怎么跟人家交代。
心里打了退堂鼓,这学期还是走读吧,住宿太费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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