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真的,牦牛尾滋补汤味道不错。我觉得这也是我们从兰州下车至今喝得最奢侈的一碗汤,菜倒是土豆、南瓜、洋葱、包菜这些家乡常吃在这里也几乎顿顿吃的大路菜品,但牦牛的肉与骨就是平时难得一吃的东西了。
来自网络据那位卓玛所言:她们这里的最值钱的家财就是牦牛,判断一家人的经济状况,只用数一数他家的牦牛数量就行了,平均每头一万五六,谁家有三十头以上的牦牛就算得上本地的富庶人家了;平时没有什么人舍得杀牦牛来吃,只有在娶媳嫁女时才会作为彩礼或陪嫁之类收进或送出,可以算得上是有生命的货币了;而游客作为好客民族的贵客,自然要厚待的,所以尊贵的客人来了,杀牦牛的事他们一点儿也不吝啬。
尽管摆在面前的白色浓汤里,只有几块筋头巴脑的肉骨头,我们依然吃的津津有味,一方面是因为牦牛肉难得一尝,另一方面是不能辜负藏胞的美意,更不能暴殄天物。虽说我们只是喝了牛尾汤,但一只牦牛不就只有一条尾巴吗,难不成在活牛身上只割了一条牛尾,然后牛尾又会像壁虎尾巴一样再生?所以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一条入锅的牛尾就代表宰杀了一条本地人宠着溺着视为至宝的生命;而在一只牛身上,牛尾如同牛的小内脏那样具有其唯一性和稀缺性而比牛肉珍稀了许多。
这么想了,也就认定了这汤的“奢侈”。
女儿依旧没什么胃口,只吃了些土豆喝了几口汤,我紧张的关注着她的反应,幸而没吐,我想,这也许是女儿开始适应高原环境的一个信号,并在心里为这样的结果暗暗地愉快和感激……
我们吃完饭的时侯,司机们还在用餐,我们便利用这点时间在附近散了一会儿步。我们一家人步出功能类似于高速公路服区的大院子,门口几位卖果脯的卓玛热情地邀请我们尝篮子里好几种颜色的果脯,盛情难却之下,我们小尝了一下,味道有酸有甜的,确认味道不错后决定回来时要买一些带回家乡去。
出了院子下了一个缓坡,就是我们饭前才参观过的藏寨,我们站在坡上的公路旁,俯瞰几十米开外这个另种风情的村寨:几个穿着礼服的卓玛,色彩鲜明地驻足在村头的大广场里,迎客的迎客,观望的观望……
旁边一处民居的山墙下,几位上了年纪的卓玛穿着拖沓松垮的传统藏服,凑在一处墙角下,一起闲话着什么。旁边一匹白鼻梁灰马呆呆地站着,偶尔动动腿脚,远远望去,它的头颅一动不动恍惚如痴然,仿佛陷入了某种沉思或者因为无趣而困乏倦怠。
就在我为找到了与影视和书中的经典藏民形象相吻合的现实版、而小有满足和兴奋时,几位颇有些年岁的卓玛已经停止了闲聊,齐刷刷地向我们回了注目礼。
或许,在她们的眼里,我们不过是一群心存好奇模样肤浅,拿着几毛闲钱,闲逛游玩的懒汉惰妇罢了;也或许,是她们在羡慕来游玩的女人们竟然也可以如此闲散自由(卓玛曾向我们描述过,当下多数本地的藏族女人,在家庭中的定位依旧是辛勤的劳动者、顺从的仆人、无私的奉献者、贤德的妻子以及伟大的母亲。只有上了岁数的才不必如此辛苦。),一拨拨不知从何处远道而来,窥探、打扰、旁观她们的生活。
当大家在导游的召唤声中,回到院内,并在车里聚齐里,车再次摇摇晃晃地上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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