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饭后,外面刮起了大风,气温骤降,然而太阳透过玻璃依然是暖洋洋的,我拉过一条毛毯,盖在肚子上,昏昏然进入梦乡。
忽然感觉鼻子头痒痒的,擦了一下,过了一会儿又痒了,直到睡意全无,原来是一只苍蝇在鼻尖上飞舞。
我坐起来一看还有三只苍蝇在吃我剩下的半个橘子,三个家伙在橘子上摇头抻腿儿抖翅膀,好不快乐。
“好大的胆子,风控期间水果何其珍贵,岂容尔等蝇辈糟践,来来来,洒家你大战300合。”我抡起一条毛巾,呼呼带动风声,苍蝇吓得四散奔逃。
苍蝇趴到床窗户上,我就抽打窗户,苍蝇躲到床下,我就抽到床的下面。不给他们片刻的喘息机会。
有两个苍蝇很狡猾,趴到吊灯上面,想喘口气儿。休想!我把毛巾团成一团,向吊灯抛去。苍蝇只能继续飞起来。
最后几只苍蝇实在飞不动了。趴在窗户上抖动着翅膀,身子却向下滑。有一只干脆躺在窗台上,嗡嗡地煽动翅膀转动圈,翻不过身来。
想骚扰我?今天也让你们尝尝被骚扰的滋味。
洒家有好生之德,不要尔等蝇命,回去好生休养,明日再战
其实和苍蝇逗着玩儿,并非我的首创。大约10年前,我本家的一个大伯得了脑血栓,我去看他。大伯看上去思路清晰,只是一只胳膊一条腿,行动不便。
聊了一会天儿之后,大伯问我:“你爸身体怎么样?”
我说:“还是那样,大毛病没有,小毛病不断。常年守着药箱子。”
大伯说:“你爸这个人啊,我最了解,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他太拿着疾病当回事儿了。”
我说:“有病还是重视起来好。”
大伯说:“我就不信那个邪。我的这只手不灵活,我偏用它拿着苍蝇拍打苍蝇。把门窗打开,纱窗打开,让苍蝇进来,我追着苍蝇满屋子打。我看他灵活不灵活。”
后来,大伯下地干活和平常人一样手脚灵活,还照顾了多病的老伴儿好多年。
其实大伯说的有道理。只不过我说服不了父亲。说的太多了他就说:“你不得病,你不知道病人有多么痛苦!”然后就老半天呻吟着叹气。
可能有的人对疼痛特别敏感吧,不过像父亲这样,也确实太累的慌。一口饭吃凉了就赶紧喝红糖姜水。一片皮肤红肿瘙痒,就赶紧抹消炎抗菌药。屋里的温度低一点儿就赶紧戴帽子,高一点儿就赶紧开窗户。有一段时间炒菜不放盐,有一段时间多放姜……
倘若生活能够自理, 这也算是一种有规律的生活,尽管有时候不是很科学。现在生活不能自理了,倘若要求别人也按照这种方式生活,这就很难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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