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K生病
“我睡会,疼……”
沉寂许久的kk,终于发来了消息,结果却是这么一条。看到照片里穿着病号服躺在床上动也不能动的kk,心里有难过,有心疼。
kk是我十几岁时候认识的,年少时候因为qq在网上认识了一大堆来自天南海北的人,我和kk也因为兴趣爱好比较雷同,以至于后来发展成很好的朋友。那时候,我们经常畅想未来,我们说等我们长大了,就一起住在一间大房子里,晒太阳,打游戏,看动画片,我们坚定地认为会实现这一切。
但是再长大一点,我们就不说这样幼稚的话了,我开始按部就班地上学、毕业、工作、接受社会拷打,而kk在毕业后开了一家自己的店。生活在不同的城市,我们都平凡而普通地过着自己选择的生活。
kk生活的地方是一个随时可以看海的城市,他说这样还是不够,等他攒更多的钱,他会直接去海边开一家客栈。到时候他想更自由一点,雇两个漂亮的小姐姐帮忙料理客栈,而他就负责每天看大海,看夕阳,捡贝壳,冲冲浪,开店和关门时间全看心情,做一个随性的老板。我嘲笑他这样会赔死,甚至到最后连媳妇都娶不上,他摆摆手口是心非地说着不在乎。
kk说这话的时候夕阳还未完全沉落,有风吹过,挂在门上的贝壳风铃叮当作响,他倚在小店门口,斑驳的墙上映出他好看的身材轮廓。那一刻我觉得他酷极了,所有有规划、有想法,在汹涌湍急的日子里还能不急不忙、镇定自若的人都让我觉得很酷,人这一生啊,还是追求自由比较浪漫。
但无可奈何的是,在我们朝着不同轨迹的方向前进时,我和kk的联系也越来越少,一晃,又是几度春秋过去,唯一不变的是那串贝壳风铃,它依旧会在每一次风经过的时候发出清脆的声响,只不过它从kk的门上,换成了挂在我的房间,几年过去,完好如初,那算是他送我诸多礼物中陪伴时间最久的一件了。
kk说自己生病的时候,我有问过原因,但他只字不提,只说做了手术就会好。这几年,无论是我们的生活还是我们的身体,都或多或少出了不少毛病,这让我越来越觉得人如果运气好,无病无痛地活到60岁就已经是种莫大的幸福了,所以及时行乐。人生,也没有非去不可、必须抵达的远方。
夏天的猫
朋友家的猫前几天下了几只小崽,愁得送不出去的她连向来不养猫的我都不放过,隔三差五消息轰炸让我去带一只回来,想了想那个可能会把房子弄得一团糟的活物,我对着朋友的消息疯狂摇头。
其实,L先生曾在很久之前就问过我,要不要养一只猫。那时候,我正经历着一段人生中最黑暗的时刻,他怕我成天一个人呆在房子里会胡思乱想,在他不断灌输养猫的种种好处中我差点被说动,但最终我还是没有接受他的意见。后来,L先生买了很多花放在另一间屋子委托我照顾,我知道,他这么做是怕我过于孤独。不过对于他这一做法我欣然接受,比起那个会上蹿下跳还需要天天照顾的生物,很明显花花草草要可爱得多。
在最痛苦、最宅的那段时间里,一切外出欲望全都在我的身体里消散。
L先生为了调整我的心态,会常常在傍晚时候带我出去散步。晚上八九点,室外温度依然高达37℃,穿着短裤和拖鞋,我和他就坐在花坛边上听歌发呆。我还记得,在我们坐的那个地方,会经常看到一只流浪猫,善良的L先生会买来香肠喂它,两次过后,我们再去花坛的时候,那只猫也会窝在花坛旁的长椅上,就像等着我们来投喂。L先生借机问我,要不要收留这只小可怜。
“带它回家吧,小陌。”
我对着那只流浪猫看了很久,但最终,我还是没有被自己说动。它拥有花园,树木,阳光和蓝天,和我在一起就只为了排解我的孤独,这样对它太不公平。
或许那是一次比较错误的决定吧,再后来,我和L先生照旧会在晚上去散步的时候,长椅上再也没有那只流浪猫的身影,L先生试着唤了两声,将香肠放在它常常吃的地方,结果引来了另外两只猫,而它,一直都没有出现。
那天晚上,L先生陪我在长椅上坐了很久,我们离开的时候他安慰我,或许已经有人收养了它,但我心里依旧惆怅得厉害,可明明,是我自己选择没有收养它。
夜里看海
周五时候,浅浅抱了一个很大的西瓜跑来找我,我们坐在房间的地板上,看着电视聊着天,喝着加了冰块的乌龙茶。吃西瓜吃到一半的时候,她突然提议去后海,西安是没有海的,所谓的后海也不过是这个城市为了增加一点特色,在灞河周围按照网红模式精心布置一番后,又取了一个比较好听的名字而已。
我住的地方离后海不远,所以选择了骑行这种方式。出门比较早,天边晚霞是热情而又美丽的殷红色,浅浅在身后抱着我的腰,兴奋地大喊大叫,我停下车,和她一起看了好大一会。我看着浅浅将拍好的日落照片一一发给那些她想要分享的朋友时,总会不由自主想起很多前尘往事:忘记是在哪一天,我将微信拍拍设置成了:一起看日落吧,后来便再也没有换过,那个时候,看到美丽的日落,在心里应该也是有想要分享的人。
不得不感叹,有些事,有些人啊,如浮光掠影,只会短暂地在生命里停留一小会,等抬头想要抓住的时候,它已经如夕阳般沉落。
到达后海时,在那里的人已经不少,我拍下了很多照片:年轻的情侣、要好的朋友、形单影只的中年人还有网红青蛙,我们点头示意,我们擦肩而过,随后,我们带着各自的目的挤进汹涌的人群。
才过十五的月亮依旧很圆,落在湖面上,一片波光粼粼,河的两岸,高楼林立,亮着的灯光成了这座城市的星星点点。我们立在河岸,有风从对面吹来,惬意得不像话。
在日复一日的琐碎生活里,这些不寻常的时间,就组成了假日的意义,这些偶尔还会联系的朋友,即便我们在一起只是看会电视、吃几口西瓜,吹一会海风,也会让人感到幸福。
爱会消失
随着最近几部影片热度持续不下,各种评论铺天盖地地充斥在公众号、自媒体等众多平台,我也去看了其中一部《消失的她》,不知是我太冷漠还是这种类型并不能打动我,在看完整部剧后内心毫无波澜,一度不能理解好友提到的那些泪点。
相比较这部剧关于人性、关于情感,由此引发的各种讨论,更让人触目惊心的应该是宣传片里的那句“影片由真实事件改编”,地狱空荡荡,恶魔在人间,在这个唯利是图的社会里,很多人都在物化自己与他人的过程中成为“受害者”,一旦触动最后的底线,那根悬在头上的导火线就会被点燃……
那天从电影院出来时,将近十二点的街头依旧是熙熙攘攘的人,和在电影院里压抑、沉闷的气氛不同,扑面而来的热气会直接将人带回到现实世界,街上小吃摊的香气会散在空气中发出诱人的香味,老板会笑着接待或是牵手结伴的情侣,或是只身一人的青年,在紧张急促的城市节奏中,小摊成了最自然、最轻松的存在。
我加入买小吃的队伍中要了一份加麻加辣的酸辣粉,几口下去,差点呛得缓不过气,好在有个正在吃饭的女孩子递给了我一杯啤酒。偌大的城市,一份来自陌生人的善意足以让人感谢很久,尽管我并不能接受啤酒这种东西。然后,我在她的对面坐了下来,我们起初并没有说什么话,但从她一杯接一杯的啤酒中,我却能清楚地感知到她不快乐,她很孤独。果然,几杯下去后,她开始无声地掉泪,说自己失恋了,我将纸巾递给她,她接过轻轻说了声谢谢,然后,我们各自去往自己的人海。
我们总会为逝去的爱伤春悲秋,陷入反复回忆的痛苦之中,我们不断反省自己在在一起的日子里是不是不够认真,没有给予对方他想要的爱,才会让后来的两人遍体鳞伤直至离开,我们总是在一个人离开后很难会重新喜欢上一个人,但一切的一切都不重要。
总有一天,所有的一切,都会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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