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主走了,那些站在房外围观的宫女们也离开了,房间里只剩下了阴阳脸女人一人。
甚至都没有人前来将她押送到崖穴。
没人押送,她可以自己去,宫主已经发出了命令,却没有派人执行,她只能自己执行。
她可以逃跑,在广寒宫内,除了宫主,再没有人可以拦住她,其他三位护法都不在家,而且她真的选择逃跑的话,以她平时结交下来的人缘,相信也没有会真的难为她。
阴阳脸女人将手中剑重新收入鞘中,回身看了看周围的一切。这件房间有着她心中残留不多的美好回忆,今日一别,不知何日还能回到这里。
走到床边,在床边轻抚了几个来回后,才依依不舍的起身,将剑留在床上后,便走出了房间。
门外冷冷清清,没有一个人影,如果换做了另一种心境,阴阳脸女人一定会以为自己被广寒宫遗弃了,大家都巴不得她快些离开。
叹了一口气,阴阳脸女人心里明白,他们是不想见到自己现在的可怜样子。
在广寒宫内,护法的地位可是相当高的,平时高高在上,现在却成为了因错受罚的罪人,这种心情上的落差一定不好受,大家不愿意像看笑话一般围观一个值得爱戴的人。
这是一种好意,这份心思,阴阳脸女人欣然接受了,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容,便向着广寒宫东面的崖穴走去。
广寒宫深处,是一处人迹罕至的所在,除了宫主和几个随从宫女外,这里一向很少有人敢来。
禁地的规矩大家都是知道的,没有宫主的命令,这里是绝对不能进来的地方。
此时,宫主就站在一座半圆形的建筑之前,身后还跟着两名宫女。
这座建筑四周都是完美无瑕的,从不远处看去,就好像是一个白玉馒头,在阳光的照耀下,会发出晶莹的反光,如镜子反光一般的刺眼。
此时正是太阳当空,无云遮挡,阳光照射在建筑之上,发射出了刺眼的白光,令远处的人无法看清近前的一切。
“这一次我要在里面呆上一段时间,不用来提醒我时间了。”
说完这句话,宫主便消失在白光之内。
没有看见宫主是怎么进去的,也没人敢将耳朵贴在墙壁上偷听里面的动静,两个宫女互看了一眼后,便离开了禁地。
在回去的路上,两位宫女似乎实在忍不住心里的想法,很有默契的互相交流了起来。
一位宫女说道:“你觉不觉得宫主今天有些奇怪?”
另一名宫女点了点头,声音略小的说道:“你也感觉不对把!阴阳护法的所作所为,足以令宫主对她施用绝刑。”
那位宫女也点了点头,说道:“我可是听说当年圣女犯错后的下场,她遭的那份罪,光是想想都觉得刺骨的冷。”
“你们在说些什么?”
这句话令两位宫女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久久未能放下,堵得他俩近乎快喘不过气来。
一个声音,三种不同的脚步声,他们走的不是很慢,但是两位宫女却觉得他们走的很慢,不但慢,而且还越走越远。
她们二人的感觉并没有错,在她们的侧面确实有三个人走来,但是却没有朝着她们二人走来,而是向着她们的背后走去。
背后就是禁地,敢大摇大摆的走到广寒宫的禁地,除了宫主,就剩下四位护法了,确切的说,是三位护法都同意的情况下,就可以做出只有宫主才可以决定的事情。
两位宫女没敢回头,但仅是用眼角的余光,就可以看个清楚。
那三个人的确是离宫多日的三位护法,他们此时突然回到广寒宫,而且一回来就要前往禁地,这的确算是一件奇怪的事情。
四位护法很少去禁地,尤其是这三位护法,几乎是不去的,他们对宫主的隐私没有一点儿兴趣,也许跟他们的岁数有关系。
随着年龄的增长,人们对某种事物的好奇心就会渐渐的减弱,三位护法跟随宫主的时间是最长的,他们也许早就厌倦了偷听宫主的小秘密。
既然如此,他们去禁地唯一的目的就是去找宫主。风尘仆仆的归来,竟不做丝毫的休息,而是急着去见宫主,一定是出了什么大事了。
对,一定是出了什么大事了,不然的话,三位护法绝不会在发现自己在暗地里偷偷地谈论宫主而置之不理的。
两位宫女如是想着,待感觉不到三位护法的气息后,大步流星的向着自己的寝居跑去。
“进来吧。”
三位护法站在半圆形建筑跟前,当听到宫主的话后,一道一人大小的空隙凭空出现在三人面前,三人依次走了进去。
在外面看似狭小,但是站在建筑之内,感觉还是很宽阔的,至少他们四人站在一起,再加上四周的一些家居摆设,并未觉得很拥挤。
宫主说的认真,表情也很认真,“你们的脸上这么难看,看来外面还真的是发生了一些不得了的事情了。”
一时间,空气中便充满了紧张的气氛,宫主的认真态度,令三位护法心中一紧,齐声问道:“难道您已经有所耳闻?”
“不是耳闻,而是亲眼所见。”
三位护法面面相觑,不明所以。
“宫中发生了什么变故不成?”
说话者一身绿衣,绿色的碎花布衣,几乎很难发现那上面绣的绿色桑兰花瓣;她的脸也是绿色的,仔细看去,比她身上所穿的衣服还要绿一些,那是一种接近墨绿的颜色。
这种颜色是一种警告色,就连代表尊贵的玉石,如果拥有这种墨绿色,都会被称之为毒玉。所以拥有这种颜色的东西,一般都是有毒的,而且是剧毒。
说话者正是广寒宫的阴毒护法夜路亭。
宫主看了夜路亭一眼,又看了看她旁边的其他两位护法。
一位护法一身古铜色的打扮,她的衣服看上去也真的有金属的质感,她的脸也是古铜色的脸,脸上的眼睛也不是寻常人的样子,而是金黄色的,眼仁的部位也不是寻常人的圆形,而是竖立的椭圆形,金黄色的眼仁就像是一条巨蟒的眼睛,透着慎人的杀气。
另一位护法一身黑衣,黑衣更像是一件皮衣,好像是某种巨鸟的外皮,因为它上面插满了羽毛,黑衣的羽毛透着一股说不出的神秘,茂密的羽毛将她的整张脸都隐藏了起来,只露出一双透着黝黑神采的眼睛。眼睛中没有眼白,通体都是黑色的,一种比黑暗要黑的多的颜色,在黑色的羽毛之下,这双黑色的眼睛忽明忽暗,仿佛是来自地狱的鬼火,令人感觉浑身都不自在。
除了夜路亭,她们二人身上都受了不同程度的伤,尽管她们已经竭力掩饰,还是逃不过宫主的慧眼。
深知她们的要强心理,没有戳破她们,只是说道:“有一个人,在我的眼皮子底下闹事,我却肯本感觉不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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