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方言”
昨天晚上在公园闲转时候,突然耳边听到了几声叫骂,仔细一听,全是什么“碎怂”、“腾怂糕”、“我地咣三”之类吹牛扯淡的新鲜词。这些词语或许对于外地人来说,听一遍绞尽脑汁,听两边直接就会懵逼了。
没有上班以前,我在银北生活了将近二十年,耳濡目染的也算是石炭井腔的普通话了,虽然没有电视主持人那样的字正腔圆,但是听起来浅显易懂。那时候接触最多的方言,就是父亲给他陕西同学打电话说的方言,不管什么语音总是压成四声调,拐着弯的说话让人听起来似懂非懂的。再下来因为石炭井的人口集多个省市在一起,河南、河北、山东、东北各地的方言汇聚在一起,新型的石炭井方言也渐渐的和普通话融合在了一起。
一般石炭井人在外地,不用问姓名,一听口音就能猜对个八九不离十的。在大武口上高中时候,我宿舍一个同学是江苏人,起初没听过他打电话,感觉人家的普通话口音有点干涩。直到听到了一次他打电话,听的我们是一阵又一阵的懵逼加不可思议了,叽里咕噜的我们还以为这娃会说韩国话呢,事后打听才知道,这是人家江苏的地方话。有时候真的是急坏我们了,就算想偷听都没有门路,听不懂啊,叽里咕噜的就差没有欧巴思密达了。
话说远了,要先普及下常听的这个“毛羔”是个啥意思,这可不是骂人的意思,在宁夏的方言里,毛羔就是小孩子的意思。有时候走在银川大街上,当熟人看到小孩子以后,顺口一句这是谁记(家)滴毛羔(小孩),嗷吆这么心疼,眼睛毛萨萨滴,眼窝深深滴,看着灵性滴很。不过我还是习惯了石炭井时的说话,孩子就是孩子,叔叔就是叔叔,中规中矩的称呼也没啥不习惯。
等上班以后,我的语言世界才被彻底的打开了大门。有个趣事说说也无妨,煤矿上的大部分工人都来自固原和灵武本地,他们说话的方言和石炭井完全不一样。第一次参加班前会,除了点我名字时候我听懂了这是在叫我,其它啥都没听懂,每天都是班前会以后了再追着班长今天我该干些啥。其实这也怨不得我,刚开始听这些方言重的地方话,能有几个人一来就能适应。
还有就是第一天下井,在工作面老师傅给我说了句把“铣”拿来!啥是“铣”?听的我晕三到四的到处找工具,这“铣”到底是个啥子东西啊。或许师傅等的不耐烦了,翻过皮带夺走了我手里拎着的铁锹。原来“铣”就是他们的铁锹啊,我这才算是见识了什么是方言的魅力了。去可以不用说去,“可”就可以代替。十来年来,我也将方言和生活融和在了一起。顺口也说起了“可”银川、腾怂,藤球、日厌怂、把尬嫩介啥这些内容骂人的,表扬人的宁夏方言的内涵。
有人说,一个地方的语言就是一个城市的文化,文化越深厚,方言也越来越丰富多彩。在宁夏,方言的魅力到底可以追溯到多远,我不知道,我也不想探究答案。因为我觉得,在心里留下一个未知的解释,比刨根问底那样舒服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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