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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的世界 ——读《天空的另一半》《花冠病毒》

我不知道的世界 ——读《天空的另一半》《花冠病毒》

作者: 大瑶瑶在海边2021 | 来源:发表于2021-02-19 21:52 被阅读0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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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1年新年前后,我阅读了《天空的另一半》和《花冠病毒》这两本书。前者是由尼可拉斯·D·克里斯多夫和雪莉·邓恩夫妇共同创作的,这对伉俪曾经共同获得普利策新闻奖,本书讲述的主要是全球苦难女性的故事以及她们在苦难中的艰难抗争。后者是我一直以来颇为欣赏的一位作家毕淑敏女士的《花冠病毒》,讲述的是人类战胜病毒的抗疫故事。

            其实这两本书并没有很直接的关联,二者在我这里最深的缘分或许仅仅是我先后阅读了它们,在这个多少有点儿特殊的新年。但是认真阅读进而仔细思考过后,我发现了更深的连接。两本书所呈现的,都是我或者说我们并不了解的另一个世界。这个寒假,我还一集不落,仔仔细细看完了电视剧《山海情》(对电视剧,我已经多年没有这样的耐心),那也是另一个世界。这个陌生的世界看似离我很远,但其实不然,因为终有一天,它会向我走来,甚至与我终身相伴。退一万步讲,即使我一生幸运,不会遭此苦难,我也应该正视那种种的问题——那些女性所面临的境遇,那些病毒所引发的风暴,那些贫瘠所带来的苦难。因为,它们和我所生活的地球上的每一个人,息息相关。

    《天空的另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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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空的另一半》聚焦第三世界的女性,讲述他们的绝望与希望。我当然也知道性别问题长久存在,在第三世界尤盛,但是当我深入了解到一桩桩具体的个例时,我还是被震撼到了。在我翻阅了一小部分之后,我甚至不再敢在饭前阅读这本书,因为它真的让我食不下咽。那种惨状带来心理上的痛楚的同时,更多地带给我生理上的不适。那不仅是关乎女性尊严的问题(谈尊严,太奢侈),那是关乎女性生存的问题。所以,我终于理解,为什么作者会说:“在世界许多地方,性别歧视是致命的。比如,每四分钟,一名印度小女孩死于性别歧视;每一分钟,一名孕产妇死亡;每十分钟,世界某处有一名女孩被强制切除外阴,而且大多没有打麻药。”这是我所生活的21世纪吗?我不敢置信却又必须接受。这个世界,需要改变的地方,不胜其数。而很多人,甚至还没有看见,没有了解。看见,是改变的第一步,一百个人看见,其中哪怕只有一个人有能力出一份力,也聊胜于无。所以,我们应该去阅读这本书。作者希望:让日常阅读成为砍向人们内心冰封大海的斧头。阅读而后思考,输出,行动,是阅读的意义所在。人们不该追求意义吗?那是无聊而空洞的东西吗?当然不。仔细想来,很多问题,我们不知道,却早已是燃眉之急。

            贯穿《天空的另一半》全书的是女性的苦难,而拯救女性于水火之中最重要的两点就在于:医疗和教育,那是改变人类生命质量和灵魂质量的两大工程。

            说到医疗,我不由地想起在西藏察隅工作的那段日子,处在群山深处的察隅县,医疗条件也很不尽如人意,在这样的山间,若负重伤,就可能因为救治不及时而丧命。听人们说,有一位可敬的援藏医生,骑着他的摩托车,孤独地行走于各个乡镇,走到哪里,就为哪里的村民治病。我当时就很佩服,这真是莫大的功德。所以我对医生总是怀有特别的敬意。任何人,先活下来,而后才能谈明天。

            而在《天空的另一半》中,女孩的生命常常岌岌可危,即使活着,她们也往往需要忍受巨大的病痛折磨,一些当地的医生可能会对她们不管不顾,放着她们听天由命。你很愤怒,但是了解了全部的情况之后,你又会觉得自己没有立场去非议,因为你不身处其中。贫瘠的条件、超负荷的工作、无望的未来,让医护人员变得麻木。责备毫无意义,是大环境需要改变。当地医生没有能力改变自己,需要有能力的人主动站出来,去掀起这个社群的波澜。

            谈及教育,我的感触更为深刻,因为自己就处在教育一线。在《天空的另一半》中,作者反反复复地提到:女孩们应该接受教育,应该充分明白投资于教育会让她们的未来变得有所不同。这本书当中,每一个走出绝望,走向希望的女孩,都是乐于学习的人,她们最终用知识改变了自己的命运,当她们有了能力之后,甚至也能帮助身边的女孩走出绝望。如果说医疗事业更多地决定了一个人能否好好地活着,那么教育事业就更多地决定了一个人能否活得更精彩。它是一份见效更慢的事业,但是同样让女孩们受益无穷。我们先不谈教育可以拓宽一个女孩生命的外延,让她走得更远,看到更大的世界;我们只论最基本的,当女孩们和她群体中的人们都接受了教育之后,或许,女孩就不会向母亲诉说,主动要求割除外阴,以免遭到同学的嘲笑,嘲笑自己是一个到了年纪不去切除外阴的另类。你看,这多么可怕!人们急需改变的,是观念,不是一个人的观念,是群体的观念。而群体观念的改变,需求助教育。亚非拉的许多地方,尤其是闭塞的乡间,单靠冰冷的法律条文是无法约束的,这是早期一些救助探索失败的原因。诚如费孝通先生在《乡土中国》中所表达的:在乡土社会,是不那么注重法律的,许多时候,靠礼俗规范人心。礼俗究竟如何形成呢?大概需得世世代代教而化之吧。教育,是久久为功的事业。

            《山海情》在讲述带领农民致富的过程中,也不忘给教育事业及教育人浓墨重彩的一笔。白崇礼校长,明明可以有更好的人生选择,可是为了乡村的教育,他守在贫瘠的西海固大半辈子。白校长温文尔雅了一辈子,他最后到底在争什么呢?也不过是体面的校服和平整的操场,不过是更多的孩子在更好一点的环境里多读一天书罢了。读书没有用么?以涌泉村村民为代表的大多数乡民的回答都是肯定的。当眼见着去福建打工能够挣到更多的现钱,他们更加不屑于让自己的娃娃守在白校长的教室里浪费光景了。只有白校长在苦苦地坚持。少数人就是错的吗?真的未必。那些开风气之先的人,都是孤独的苦行者。教育,的确是久久为功的事业。

    《花冠病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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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冠病毒》是毕淑敏女士八年前写就的小说。2003年,SARS病毒引发的“非典”在北京暴发,毕淑敏受中国作家协会派遣,深入北京抗击“非典”的一线采访。八年后的2011年 ,她开始写作这本书。《花冠病毒》成书后,又一个八年过去了,全球再次深陷新冠肺炎病毒的泥潭。毕淑敏女士把这部描写人类与病毒搏杀的小说奉献给大家,她说:愿穿越瘟疫而重生的人,心中永存暖阳与善念。

            先谈一谈毕淑敏女士吧,她是我从小到大非常欣赏的一位作家。毕淑敏学过医学、文学、心理学……她是医生(还是藏北高原的军医)、作家、心理咨询师……医生和心理咨询师的学养和身份,让她的文字中始终流淌着深沉的人文关怀。所以,一直以来,毕淑敏这个人给我的感觉太好了——人与文,皆怀善念,绝不狭隘。一位女性,一辈子活得那么平和又勇敢,是很让人羡慕的。

            再来说一说《花冠病毒》这本书。它去年就已经放在书架上了,我没有翻完。2020年的新年,突如其来的疫情让大家陷入了莫名的焦虑,待在家里,攥着大把时光,却又让它们从指缝间悄然溜走。在疫情中度过了特别的2020年,心态慢慢平和下来,今年我再次打开这本书时,发现毕淑敏在2020年2月9日写了“再版序”,而我正巧从2021年2月9日开始精读作者十年前写作,一年前再版的《花冠病毒》。那是农历新年将近的日子,所以,这本书贯穿了我的新年。

            这要是放在以前,热闹的新年,阅读这样一本满是“病毒”“尸体”“血战”的书,实在有些不合时宜。但是现在,我们大概已经了解并且接受这样一个事实:那就是我们应该学会,必须学会,与病毒友好相处。

            《花冠病毒》是一个很简单的故事:极其凶猛的嗜血病毒——“花冠”,在中国燕市肆掠,民众陷入危机。科研人员和人民大众联合抗击病毒,虽有不幸的牺牲,但最终人们取得了胜利。

            亲爱的朋友,你注意到了吗?我的概括很主观,是站在人类的视角。人类当然希望自己能够取得胜利;试想,病毒如果有主观意识,也希望自己能够取得胜利吧。诚如人类觉得自己长得很美,病毒如果能够对镜而立,欣赏自己,或许也会觉得自己生得好看。那个被想象出来的花冠病毒,在沉迷于科研的于增风教授眼中,确实就美得不可方物啊。我们永远代表自己,我们永远没有上帝视角,所以,孰对孰错,说不清楚。既然说不清楚,就不能随便评论是非。

            《花冠病毒》的主人公罗玮芝是一位拥有心理学背景的女作家,善良平和,甘于奉献,我在她的身上分明看到了毕淑敏女士的影子。但是,本书中我最欣赏的人物却是那位颇显神秘,出场不多,最后才献上点睛之笔的李元的导师——詹婉英。我想,她可以成为我们所有人的导师,因为她的话点醒了我,我们。面对罗玮芝的驳斥,詹天婉英娓娓道来,句句入心:“你能说这个地球到底是谁的?谁出现得早,谁就是主人吗?那么,病毒毫无疑问是在人类之先了。你要说谁是最高等的动物,谁最聪明这个世界就是谁的,那不就落入了人类沙文主义的窠臼吗?你要说只有人类该活着,谁妨碍了人类谁都应该灭绝,这恐怕霸道了。”是啊,若不能与世上的万物和平共处,恐怕终有一日,他物,是要联合起来将人类赶出地球的。

            老太太悲天悯人,活得通透。让我对生命,对世界有了更多的敬畏。年少的时候,总想着走遍世界的每一个角落。现在会多想一想:我若想攀登雪山,那会是对雪山的惊扰吗?我若想深入极地,那会是对冰层的惊扰吗?无心的人们或许会在越界的某个清晨,惊扰了千年冰凌中某一株病毒的清梦。那时,就会像詹婉英女士所说的:人类侵扰了它们的生存之地,那不是它们的错。对这样历史悠久的生物,我们要致以尊崇与敬意,请站在病毒的角度想一想,它们是多么无辜。本来是一种在黑暗中自得其乐的生灵,现在,完全不是它们自己的原因,家园被击穿了,只有不耐烦地走到了人间,它们逃逸出来,依照本能开始繁衍……

            所以,想要在这个蓝色的美丽星球上更好地,长久地生存下来,我们当以主人的姿态去履行义务,而以客人的心态去享受权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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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球很大很深,宇宙更大更远,我不了解的世界,还有很多很多。好在,生命的路尚且还长,可以继续去探索,理解。我准备去了解尼可拉斯·D·克里斯多夫和雪莉·邓恩在《天空的另一半》一书最后所罗列的世界上的妇女救援组织;我准备去翻阅这对夫妇共同创作的另一著作《走的人多了,就有了路》。如果将来有机会,我要去看一看我们的“西海固”“闽宁镇”,去看看那个我不知道的中国;如果有更多的机会,我还要去看一看亚非拉国家的女孩们……

            或许我们已经衣食无忧,却不能不对那个不太了解的世界投以更多的注视,因为那个世界,离你我并不遥远。

    大瑶瑶

    2021年2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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