咿呀呀,最近睡得不够,总是一件事接着一件事,看起来很忙的样子,但其实――一篇文也写不出来。
有感想吗?有感想。
想写文吗?想写文。
写得出吗?写不出。
为何?――因为人不清明。
说到底就是贪,贪一点不睡觉而多出的时间。现在我知道,那样不好。智者不仅善于学习,更善于休息。不懂休息,即是不懂学习。
刚刚有朋友问我一个问题,关于木心的。木心说:无知的人总是薄情的,无知的本质,就是薄情。我朋友问:那知晓一切的又如何有情。(他问问题,不用问号,用句号。有趣。令我想起木心的另一句:当愚人来找你商量事体,你别费精神,他早就定了主意的。
这是一个随便的时代,随便的标点,随便地情爱,再没人正经,那一句“我爱你”,说了多少次,换了多少人……
终于知道木心为何要在自己身上狠狠克服他的时代了吧?)
我想,之所以知而不爱,是因为知得不够知得不深。傲慢,是因为远离。
很多时候,促使我们温柔的,恰是我们的“不知道”。我们不知道伊人从前受了多少苦,我们不知道以后是否还会与伊在一起,我们不知道我们自己什么时候会变,或,伊什么时候会变。(人会变的,人是不可测的,从没一个人真正懂得另一个人。那些说什么知晓一切的人,不是真的知。他们之所以信誓旦旦,是因为知道得少。他们不知道,生活是月亮一般,一半可知,一半……说到底,你只是在你的角度看到的世界,不是吗?
你若登高些,世界会不一样。你若蹲下些,世界又不一样。你若经历过别人所经历的……你怎么可能经历别人所经历的?!
想起了《了不起的盖茨比》里的一句:每当你想要批评别人时,你要记住,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人,并不是个个都有过你所拥有的那些优越条件。
木心说了:人是不可知的。人类总是以误解当作理解,一旦理解,旋即转成误解。
很多时候,我们的“懂了”,并不是真的“懂了”,那只是我们的一厢情愿,一厢情愿地“了解”这个世界。
泰戈尔有诗云:我们看错了世界,却说世界欺骗了我们。
要真正地知道,而不是“我以为我知道”,这很难。少有人会承认自己无知,自己浅薄。苏格拉底:我唯一知道的,就是我什么都不知道。
如今苏格拉底去了,那个古朴的时代去了,现在人太多!个个都聪明!再没人纯良,没人谦虚承认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木心说:最大的难事,是要年轻人承认自己的浅薄。
人,像葡萄酒一样,阳光,雨露,慢慢成熟。人,需要时间,转化,积淀,减少偏见,净化眼光,一眼看到实质。)
所以,这个问题,(那知晓一切又如何有情。),不成立。生活里没有绝对的真实,要绝对的真实只能去小说中寻找。
他只是提出了一个假设,是假设,而非问题。木心说:我常用不是回答的回答,来回答那些不是问题的问题。
我当时是这样回答朋友的:知与爱永成正比。因为知道,因为懂得,所以慈悲。很多时候,治愈我们的,不是时间,而是懂得。懂得多,心就宽,心宽,即不堵,即慈善。宅心仁厚嘛!知道了,透观了,人也就练达了。(因为知道悲观无用,知道自暴自弃无用,知道这个世界就这样,不爱它,不活了?
尼采说:要爱命运)
我朋友还年轻,年轻不是好事,这世界多的是年轻的人。一切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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