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夏到秋,总看到有人在拍一种树,有人在写一种树,图片上、文字里都是绿的叶、黄的花、红的果。有人说这种树叫栾树。有些文字,天生是带着树木的气息的,你听那香樟树、银杏树、菩提树、珊瑚树、广玉兰、木棉树,喜庆而又鲜亮,又那么脉络清晰。而栾树两字,读起来更是入了心的清香。
某个秋日的午后,我在路上散步,不经意的抬头,满目竟是绿的叶、红的果,即便没有黄的花,一颗颗的树已然那般的眼熟,一时间竟有些愕然:我的家乡也有栾树生长?!
曾认为遥不可及的树呀,一下子就出现在了我的眼前,竟令我有些措手不及。
与此同时,从夏到秋,被人引用数次的史铁生先生描写栾树的文字亦是不期而遇:“大树下,破碎的阳光星星点点,风把遍地的小灯笼吹得滚动,仿佛暗哑地响碰上无数小铃铛……
奈何,我楼下的栾树还不够高大,但四五棵聚在一处,高的已经有三四米,在高高的顶端,但是那红红的小灯笼,我想,它们还差一阵秋风,然后那些小灯笼就会在花园里滚动。”
先生将栾树描写的这般美、这般可爱,我无论怎么写,终会无趣的很;先生将栾树的果描绘成小灯笼,我在树下愣怔地看了很久很久,穷尽脑汁,纵也无法想象的出,这世间还有哪种物件,比小灯笼更为贴切?
罢了,我还是用手机拍下路边开的正好的栾树,记录下她的本色即可。
听说栾树开花的样子极美,黄色米粒状的小花,一簇簇相拥着开满枝头,宛如皇冠加冕,远远望去满目金花灿烂,让人不忍移开视线……花儿离开枝头时,会轻轻柔柔,无声无息的洒落一地了“黄花雨”。倘若你不经意间从树下走过,她们像黄澄澄的小米粒一样淘气的粘落在肩头、发上,细细碎碎很是可爱。
只可惜,今年初夏,我已错过栾树的花期。但是秋天,却遇到了这一树一树的浪漫。我查了一下栾树的果实期,原来即使到了冬天,万物萧条,栾树稠密的叶子凋零后只留下光秃秃的树干,果实那时也枯了,可果实依然不会从树上落下。
到了冬天,我会来看她仍然挂在树梢,已经枯萎的果实,欣赏她在料峭的寒风中坚韧与孤艳的样子。
从此以后,从夏到冬我会看尽她奇妙、震撼、绚烂的一生,一季又一季,一年又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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