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之时,我化身南飞的雁,迁徙到了阳光和雨水都十分充沛的海南岛上。耳机里单曲循环的是14年前的德语歌《Es ist Ein Schnee Gefallen》—《落雪》,下了飞机被拂满全身的却是碎钻般的细小雨雾。
很多人喜欢北方“天仙碧玉琼瑶,点点扬花,片片鹅毛。”那种凛冬的意境,但很少有人提到南国的冬天。其实,海南并不是人们想象中的“四季如夏”或是“四季如春”,她可以狂放地在两天内从十度升上三十度,亦可以在半天内由二十多度跌落到十度以下。在这点上,她就像个“傲娇”的“小公举”,说变脸就变脸。
海南的冬天是伴着一团走失的乌云悄悄降临的。一旦乌云遮盖了天空,碎钻般的雨雾开始蔓延,海南真正的冬天就到了。等待阳光的日子可以很短也可以遥遥无期,就像老天开了一个俏皮的玩笑,全看云朵的心情。
在海南永远都别指望天气预报,天气预报也永远别指望猜透大自然变幻无常的心思。在这里生活,没法做一个有条不紊的人,出行前如果在外面晒了被子或者衣服,就要做好随时冲回家的准备。每天至少得准备两套衣服,一套短袖、一套长袖,可能上午穿长袖,下午就得换短袖,裤子亦如此。出门全程得带伞,并不能指望在路边偶遇家小店就能买到伞。卧室床上不能只有三件套,还须准备电热毯。能遇到艳阳天就算运气不错,遇到阴雨绵绵还敢直接盖个被子,简直就是在身上贴了块隔夜面膜。
海南,这个国境最南的岛屿,就跟太平洋上吹来的海风一样,慵懒而自由。在她身上看不到“飞絮飞花何处是,层冰积雪摧残,疏疏一树五更寒。”的衰败之景,没有拥堵、没有雾霾、没有喧嚣、没有严寒......除了潮湿,但这也并不影响她的优势。无论谁来到这里,都会觉得自己是只快活的鸟儿。
今年冬至(即12月22日),我在文昌度过。那天阳光刚好,我在海滩上待了大半天,兴奋地踩着白浪暴晒到筋疲力竭,最终在岸边寻了一块礁石,躺在上面静听海浪的高歌。直到看到夕阳西下,月亮升起,天地融入在一片瑰丽的晚霞中。像极了电影《海王》里灯塔看守人最终等来亚特兰蒂斯女王,与之深情拥吻的场景,如梦似幻。
晚间,恰巧赶上了“第二届文昌国际乡村文化音乐节——暨第七届戴托纳国际机车旅游节”在海边盛大开幕。全国各地乃至国际机车发烧友们欢聚一堂,举杯畅饮。摇滚乐手们纵情高歌,点燃人们心中的激情。围观者也跟着节奏尽情律动、呐喊。一片人山人海,热闹非凡。
戴托纳机车节起源于美国,始于1937年,迄今为止近百年历史,而机车文化是近几年才在我国热起来的。说明随着生活质量的提高,人们的生活方式和生活态度也有了较大改观,崇尚更加热情、自由、奔放地表达与展现自己。
而被誉为椰乡、文化乡、国母乡、将军乡、华侨乡、排球乡、航天乡、长寿乡、书法乡“九乡”的文昌,拥有全岛最广阔的海岸线,无疑是最适合骑行的地方。这里有有俏皮可爱的鸡蛋树、有高大俊朗的椰子树、有婀娜抚媚的三角梅、有热情奔放的火焰树、有玲珑饱满的芭蕉树......这里是天然氧吧,有着得天独厚的自然优势。徜徉其中,连灵魂都能升华。
走在路边,你会听到发动机的齐齐轰鸣,你会看到穿着黑色铆钉皮衣,衣服上绘着雄鹰、苍龙、老虎、狮子等飞禽猛兽的骑手酷炫飒爽的身影在椰林大道上一闪而过。他们驾着机车穿越清澜跨海大桥,飞驰在散布着黑色礁石的海岸边,听着狂风对他们宣誓,听着海浪对他们呐喊。那是怒放的生命,那是激昂的灵魂。他们有着青春昂扬的心灵,随着“突突突”高亢的马达声在南海的万顷碧波中绚烂绽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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