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的午后,天气热得像是发了狂,无情地炙烤着大地,窗外的柳树蔫蔫地垂着头,仿佛已经病入膏肓了。麻雀早已没有了往日的噪音,不知躲那儿乘凉去了。
屋里的风扇拼命地旋转着,身体里像是藏着一股仇恨,非要依靠不停的旋转发泄出来。刚刚午睡醒来,头依然晕晕乎乎的,没有睡醒的感觉。
于是敷了一张面膜,按摩了一下眼睛。又将眼睛闭上,却睡不着了,思绪又神游到了很远的地方。
眼前陆续地浮现出了上学时曾经坐过的同桌。有“猪头大队长”、“尿缸”、“绵羊”、“老夫子”、“乌龟”,之类的。你一定很奇怪为何会有这样的名字。那是因为班里总有一些顽皮的孩子给别人取外号。遇到软弱点的人,他们当着面叫,遇到厉害点的,就在背后偷偷地叫。
有时候,我很奇怪,像我这样迷糊的人,上一秒想起的事,下一秒就会忘记,居然会在时隔多年后,如此清晰地记起那些曾经熟悉的脸庞,这不能不说是一件奇事了。
或许是因为上次端午节和朋友相聚时遇到了同桌“傻明”吧。
端午节回了一趟老家。就在驱车要赶回时,在途径村落的路上居然碰见了初中的两个女同学。这样的不期而遇总是让人很惊喜。之前我们约了好多次见面,却因为种种的原因不了了之,算起来也有三年没有见面了。
于是,老公带着孩子溜达去了,而我则和她们两个一起去了镇上的夜市里把酒言欢了。
我们去的是镇上一家最热闹的夜市。夜市位于街道的中心位置,正对着商业街的出口。
同去的还有两个女同学的孩子。四个人一起落坐。在露天地里,吹着轻柔的晚风,看着熟悉的街道,再闻着烤肉时冒出缕缕香味,那情景,就仿佛回到了小时候。
两个孩子边吃烤肉边叽叽喳喳地聊个不停。而我们三个女人,将彼此间的座椅调得更近,眼里都是掩饰不住的小兴奋。
我们三个聊了一会各自的近况。不一会儿,傻明驱车从县城过来了,他来接他老婆和他儿子。
傻明其实一点也不傻,相反,他学习很好,属于学霸。但也仅仅限于学习。在生活中他看起来很傻,如同一个不谙世事的孩子,经常乐呵呵的,一笑,就露出了那一口的大白牙。
我和他差不多有二十多年没见过面了,没想到他还能认出我,直接叫出了我的名字。刚落座没多久,他就指着我向那两个孩子介绍说:“这个是我初中的同桌”。话音刚落,坐在他身边的干儿子就问:“干爸,你上学时暗恋过女同学吗?”
我们三个女人都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起来,只有傻明地尴尬笑着,为了掩饰自己的窘态,他拿起啤酒喝了起来。
其实我知道,傻明曾经暗恋过一个长得非常好看的女同学。她老婆和我们两个都知道。但我们谁都没有说出来。都是陈年旧事了,再说也不能在孩子们面前说出来。
我们三个女人刚笑完没有几分钟,傻明的儿子又语出惊人:“我爸什么都好,就是眼光不行。”哈哈哈,我和朋友又再次大笑,甚至笑出了泪花。
她老婆无比尴尬的解释说:“我儿子一直都说他爸配不上我,说我是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我们俩看着她说,不用解释了,都明白,都明白的。
那个夜晚因为愉快的相聚而变得异常美好。一场聚会,又仿佛将时光的列车开到了从前,那时风轻云淡,那时笑容明媚。那是藏在心底里一段永不消逝的岁月。
“叮铃铃”,桌上的闹钟突然响了起来,惊醒了我,我仿佛是做了一个梦,可梦又那么真实。
该清醒了,要接孩子去了。回忆那么美,而日子依旧,继续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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