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有点无厘头,关于原生家庭,小朋友与大人的隐晦故事。
凌晨三点十分到家,开关摁了半天没有反应,灯又坏了。去洗手间的路上踹翻了不知道哪冒出来的红酒瓶,脚踝上明显感觉到了冰凉顺滑的液体,脑子在当机边缘时出现了红酒味的脚爪子和粘糊的地板。得,上头了。
洗手间太远,也不去了。摸了个还算干燥的地板坐下来,就着破碎的酒瓶认认真真喝了几口空气,心里突然冒出了个穷凶极恶的念头。
于是瞎子摸象找到了厨房,从快要休眠的冰箱里拽出了几盒罪大恶极的冰淇淋球,纠结了五分钟的口味选择,吃了香草味和芒果味。
这两个味道太般配了,心里这般想着。没意思的很。
凌晨五点整,胃疼。
其实也不是很疼,还不如来姨妈时的爽痛,偏就是不愿意老实待着,总想着出门凑个热闹。
心里暗搓搓的想,看吧,我终于也有病了,我也是要去医院的。
打了车到医院,下车时师父问我怎搞的。一天中唯一一次来自陌生人的关心,怎能不好好发挥呢?
于是我答:怀孕了,做个产检。
路痴的坏处,在医院逛了十几分钟,问了三个人,这才找到了看病的地。医生很认真的给我开了几副贵到外太空的胃药,最后嘱咐我多喝热水,我说好的。
路过一个像感冒科的地,三个成年人前面排满了小朋友,哭天抢地的去扎针。父母或长辈业务熟练:在自家商品掉眼泪前打好包裹,以惊人速度发货到诊疗室。一来一回的,热闹极了。
我看中了一个疑似成年了的女人,问她:这成人医院里咋有这多小朋友?儿童医院不收吗?
女人皱眉,眼角纹缩成一团,道:就是,父母不知道咋做的,非要来这市里大医院凑热闹,小孩烦死了。
嗯,这姑娘原来还没成年呢,我又眼拙了。
还是冲她笑了笑:你说的对。
椅子上坐了一个穿校服的高中生,男的。前面明明排了八九个烦死了人的小孩,他却一点不着急,也不玩手机,坐在椅子上看着角落放空。
我突然起了兴致:先生您好,您也在这排队吗?
“先生”好像被吓了一跳,可能不明白我为何要对他用敬语,勉强应了个嗯。
我又问他:先生您说,为啥这医院里这么多小孩,儿童医院不收吗?
“先生”看着我一字一句道:因为儿童医院是不收大人的。顿了一会儿又补充了一句:女士您怎么看?
我哈哈大笑,道:您说的对。
然后就是聊天。
聊了电影和小说,还有一点点生活。基本都是我在说,他听着。最后一个话题,以家庭教育结了尾。
我示意他看着这群孩子:没有一个人能摆脱原生家庭的影响,您说对吧。
他说我不知道,我没有原生家庭。
他问:你来医院是做什么来的?
面对今晚他提问的第一个问题
我慎重答道:本来要去儿童医院做产检的,结果跑错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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