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公公的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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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秋在表姐的婚宴上喝的并不多，也许她的酒量小，也许酒太烈，反正她醉了。她只记得表妹把她送到家，别的就不记得了。

头痛的厉害，口干的厉害，此刻她觉得就像西游记里的红孩儿，一张口，就能喷出火来。不过，这不是最糟糕的感觉。最糟糕的感觉是，她身上有个人，压的她快窒息了，这个人兴奋的呼吸急促，喉咙里发出“吱吱”的嘶鸣，是气管不好的人，才会发出的病态声音。而且她已经感觉到……被性侵。她老公钱山三个月前车祸意外离世。那么身上这个人……

立秋本能的用尽全身力气，猛的来个侧翻，把她身上的那个人，先翻到床下。她发现自己寸缕不着，而地上的那个人正是她七十一岁的公公钱林！此刻他正极度兴奋，涨红的脸堆满了淫笑，一双眼睛始终没离开立秋的身体。一张嘴巴也因为兴奋，合不拢。露出了稀疏黑黄的牙齿。

立秋拽起床上的枕头，使劲儿的朝色公公砸去，声嘶力竭的吼到：“滚”！钱林从地上颤巍巍的爬起来，拉开门，回头不知羞耻的说了句：“味道真不错”。那张堆满淫笑的脸扭曲着。

立秋不敢大声哭，怕惊扰四邻，在罗家村这巴掌大的地方，八卦新闻的传播速度是以秒计数的。她把头埋在枕头里，任由泪水横。她不敢和母亲倾诉，母亲心脏不好。

2

立秋家境不太好，父亲因病早逝，母亲一手带大她，高中毕业外出打工，。五年前的中秋节，回家和母亲过团圆节，去市场买菜，脚上的那双高跟鞋，不给力，鞋跟掉了，正在她尴尬不行的时候，一双颜色、款式、号码几乎相同的高跟鞋，递到她面前，蹲在地上的她，抬头一看，是一个帅气的大男孩，高大挺拔的身躯，棱角分明的脸是如此的俊朗……瞬间，她听到了自己心里一种声音，对，是花开的声音……。立秋，红了脸。立秋模样也不赖，那眉眼儿，那身段像极了影星林心如，既美又甜。“换上吧，这双鞋好像就是为你准备滴，我叫钱习山”，声音不急不缓，充满了磁性。钱山在市场的左侧开了一间鞋店，不太忙的时候，看见了掉了鞋跟的立秋。用他极其专业的目光，拿出了号码合适立秋的鞋子。刚好相仿的年纪，刚好相仿的鞋子刚好立秋掉了鞋跟儿，一切都刚刚好，啥叫缘份呢？此刻立秋想起来李玉刚的那首歌《刚好遇见你》

3

坠入爱河的一对男女很快的谈婚论嫁。第二年生下了一对龙凤胎，给这个寂寥了多年的家庭带来久违的快乐。钱习山的小店虽然不是很大，难以大富大贵，但可以让这个家庭衣食无忧，立秋很知足。这也许就是所谓的岁月静好吧。

福祸总是相依的，半年前久病的婆婆辞世，之后立秋总觉得公公有点儿不对劲，总是有事没事偷偷用眼偷瞄她，有时候还故意在立秋身前身后蹭来蹭去。言语也轻薄。有次吃晚饭，说起来邻居麻三离婚的事，公公说：“麻三在修理铺累了一整天，晚上夫妻生活就不行了，所以他老婆和他离婚了”说完还用眼睛似笑非笑暧昧的瞟一眼立秋，立秋觉得，特别扎耳。这话要是放在婆婆嘴里说，也倒不是问题。立秋没吃完就离开餐桌。立秋也和钱习山抱怨过公公，说公公的言行有些不恰当。钱习山说他人老了，糊涂了。让立秋多担待。再接下来的日子里，立秋的隐忍并没有换来公公的收敛。一条换下来没来得及清洗的内裤稀奇的不知所踪。因为和公公共处一个屋檐下，立秋的内裤不好意思在外面晾晒，都是晾在卧室里。而卧室没有锁，公公是可以随时随地出入他们卧室的。直到有一天给公公洗衣服，在公公兜里发现了那条丢失的内裤。立秋快崩溃了。立秋没告诉钱习山，因为她知道，血缘战胜婚姻，诉求无果。钱习山是不折不扣的爸宝男。就在立秋活在皱巴巴的日子里的时候，钱习山出了车祸，花光了积蓄，转兑了鞋店，最终没留住钱习山的命。

4

门咚的一声被撞开，双胞胎姐弟满脸灰扑扑的，乐颠颠的跑进来，“妈妈我们饿了，”看到立秋抹眼泪，立刻懂事的安静下来。“妈妈不舒服就去看大夫吧”立秋搂过两个孩子。又是一阵心酸略过心头。不知道接下来的日子该咋样过下去。

立秋是可以带着一双儿女搬离这个院子的，堂叔一家外出务工，院子空闲着。这样就可以和赵林老死不相往来。可立秋咽不下这口气，她觉得冥冥之中有一种力量，让她留下来，给这件事自导自演一个结局，一个让她复仇的结局。而且她觉得这个日子已经为期不远。

转眼又是一个深秋，秋叶落燕南飞。钱林的气管炎每年温度降下来就复发，今年复发的好像格外早格外重，一口口的老痰又多又浓，由于痰憋的厉害，脸上已经浮肿。喉咙里发出“吱吱”的嘶鸣。立秋听在耳里，如一根根钢针划过心里……

钱林要去医院住院治疗，喊来了立秋的大姑姐陪他一起去医院，立秋一同跟随。“钱林的药，抓紧取”药房里的工作人员吆喝着。立秋走过去伸手拿药。“请注意，这八片棕色的是化痰的，千万不要漏服，漏服会导致患者痰排不出来，窒息。记住了没？”药房的工作人员表情凝重的叮嘱立秋。“记住了”。立秋高声答复。立秋回到病房，把分好的药放在床头的桌子上，晾了杯开水。大姑姐说：“爸，我先回去，娃们要放晚学了，我明天来替换立秋，”说着站起身，衣角扫在立秋刚分好的药上，那个包药的纸包连同药掉在地上，那两片棕色的药片双双儿对对儿的商量好了似的，骨骨碌碌的滚到床的最里面，立秋俯下身，伸手去摸药片儿，只差半尺之遥，摸不到。立秋想，干嘛非得要捡回来呢，我没害你，只是没救你，为啥没救你，你知我知天知地知……立秋缩回了手，把其他的药片儿捡了回来。“姐，你回去照看娃儿们，这儿交给我吧”大姑姐回家了。

第二天，靠罗家村的山丘上多了一座新坟，是立秋的公公钱林的。立秋跪在坟前，点燃了一张张的纸钱。看着跳跃的火焰，立秋心想，这个世界上真的有因果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