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节已过,今天是大年初三,按我们苏埠的传统习俗,初三要给舅舅拜年,年年如此,年复一年。
俺的娘是石板冲乡赵湾村人,记得小时候,每年她都会领着我、我弟去姥姥家初三拜年。那时我们还小,我是七零后,记得那时都是地走,要走很长时间,有六、七公里吧。穿过无数的田间小路,弯弯曲曲的田埂,穿过横排头老街,看到了横排头老大桥,就感觉不远了。
儿时的生活不富裕,但每每想起妈妈领着我们这些小人儿,牵着我们的小手,在田间、在菜地、在简陋的老屋、……种种回忆总感觉很温暖、很幸福。在妈妈离去之后这种回忆的感觉更强烈。现在我们兄弟二人都已成家,初三拜年的事由我们继续。
早起,9点多了,洗洗涮涮,提上了一些陈年酒,有老临水、老种子、老口子…… 还有饮料等,装了半货车,因为我舅舅+姨+老表共有15户人家。我一家四口、我弟一家三口,整装待发。
我家门前是“李白路”,与唐代诗人李白同名,一路向西,穿过“金杯水渠”左转,走上赫赫有名的苏横路,平坦而宽阔,路上人流、车流也多,家家户户都是大红灯笼高高挂,一片喜庆,一片祥和、红火。不知不觉驶到了河坝,现在叫“景观大道”。看到久违的横排老桥,见证历史的老桥,见证我们成长的大桥,现在已斑驳不堪。
每当走在桥面上,都会向上游望去,因为上边有滚水坝、水闸、绿滩、杨树林、还有令人向往的情人岛,很多人在情人岛发生过千古绝恋的故事,我没有。
过了大桥,走在起起伏伏的山路,左边是树林,有小溪顺流而下“哗啦啦啦”,清可见底好迷人;右边是山,沿路而立,最让人记忆犹深的是那个泉眼,一年四季涌泉不断,每当路人口渴了,便饮上几口,好甜啊!!人在世代更迭,但泉水永流不息,滋润了世世代代的人。
车子驶上一个大坡,哇,一片别样风景展现在眼前,不由得向左望去,一条大坝直达对岸,大坝拦住了一大片湛蓝的水域即横排头水库,水库中间有一排长着法梧的土坝向南伸向水面,这就是赫赫有名的“情人岛”。重复一遍:多少人在此发生过千古绝恋的故事,我没有。取名“情人岛”是为了切合“横排仙境”4A级风景区的美名,其实那就是个分水坝,栽了几棵树比较突出而已。再向远方望去,对岸有山,连绵起伏,清晰可见山顶有烈士纪念碑、清源楼、龙王寺、几处人烟、一条蜿蜒的公路………
此时,心意畅然,胸有诗意,自作一首:“人间仙境忆横排,山水相望清风来;碧水连天相思树,树开情花人开怀”。我自认为这是我这么多年来最好的一首诗。数数下来,至今也只作了四五首而己。
来到舅舅家,见到了舅舅、舅妈,还是老样子,原来的模样,简单的打个招呼,就坐下了看电视。
中午,三个老表都回来了,围坐一桌,有说有笑,有酒有菜。 午饭完毕,又坐到下午3点左右,我和弟准备回家。
二表哥用地道的方言讲:“拜走了,晚上在我家,我们沙滩老板给我们一人发一坛花雕酒,晚上到我家”,不好推辞,难逃花雕的诱惑。于是我兄弟二人留了下来,媳妇和孩子们先回去。
晚至,还是原班人马。二老表把坛抱出来了,很大的一坛,说是二十斤装的。一个大瓦罐,上面用泥巴封的口,外身又斑驳了几道白灰,很像一个古董,有年代。开坛后,我们几个喝酒的每人满上一杯,三个表嫂不喝,我呡了一口,确是好酒,很甜,我一饮而尽说:“好酒,好甜,像王老吉又像加多宝,好喝,表嫂们也可以偿偿”,听我这么一讲,大表嫂就倒了一杯,一喝味道确实好,再来一杯…………
就这样,我们推杯换盏,斛光交错,我们每人估约喝了有十几杯。菜毕才发现不对劲,我们一桌有四、五个已经趴下,其余也东倒西歪。
天色已晚,已20:00多了,我和弟跌跌撞撞摸到大舅家门口,向大舅告别道:“大舅,不早了,我们吃过喝过了,回了啊……”。
大舅道:“你俩喝多了吧,不照在这歇”。
我们说:“没事,照”
说完,上了车……,大舅一直在走廊注视我们……
但是,约半个小时过去了,车子没有动…………
大舅可能感觉不对劲,就打开车门一看究竟,原来我兄弟二人在车里呼呼不行了,酒劲正厉害呢,晕得快死了。于是大舅叫我俩下来,不要回家了。
我兄弟俩便下了车,下车后我俩都没敢走动,原地不动,因为怕一迈腿可能就要摔趴下,实在晕的不行了。不行,站着也不行了,我俩就蹲下了,蹲下以后就开始“哇哇哇哇……恶心的吐”。足足吐了40分钟。真是打仗亲兄弟,上阵父子兵啊,连喝酒耍吐也是齐刷刷的。
完事后,清醒许多,也能站稳了。
大舅却开心了,讲:“今年我要大发了,两个外侄给我拜年,过了两窝小猪子,今年要发了”。我听了都高兴不起来,惭愧惭愧,贪杯了。在此感慨:好酒虽甜,不可无限;劲酒虽好,不可贪杯。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