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花般盛开的灶火,微微嘶嘶声地燃烧着砂锅里的米粥。过八分钟,粥水沸腾起来,浓浓的米香晨曦那样驱散冬晨的寒意。我伸手微调火量,灶火如勿忘我淡蓝色的花瓣,静静地盛开在我守候的目光中。心情如树上的种子,等候秋风的熟落。
平静是另一种觉醒。抓起一本书,把黑色的文字如白色米粒那样,翻滚、沉浮、饱满地在自我想像中,让等待起锅的时光,如曾经遥远的旅途,只是兑现启程的承诺及过程时间的水草茂盛。我以为,人是万物之灵,就在于牙已掉了,舌头还在,咀嚼着思想的思想,在自我反思里赋予空洞生活以意义。
时间在流动,文字在生灭。如果说历史只是人类不断提高其对能量的支配能力的故事,那么人生命本质不就是努力获取和使用尽可能多的能量并减少能量排放的过程吗?此时此景,时间却仅仅只向现实交换简单一粥一菜以换取内心的安宁,是损之又损,还是无奈妥协?
当生命的旅途,泊近梦想的渡口,蓦然发现,真实的自我依然远在天边。是生命的觉悟还命运的嘲弄?睡着的灵魂是一个观众,它在观看一场不经意的表演,曲终人散,谁都无法逃脱离场的因果。恍惚间,灯火阑珊,一个搭错车的旅客,焦虑地徘徊在有所待的煎熬中,等候黎明的破茧成蝶。
欲望可以朽在柯木以转换为新鲜的物质,灵魂却不能腐烂在思想的麻木停止中。物质的丰润与思想的饱满,才可以突破生命的限制,才是本质上的修行,这就是自己孤独的充满矛盾的人生哲学吗?
作家田禾说过一段话:过度度追求外在物欲,生活少了一点灵魂属性。没有灵魂属性的生活,身体里的空洞和空白,没有任何物品能真正填满,人将永远活在一种缺失中;过度追求内在精神,生活又少了一点社会价值属性。没有社会价值属性的生活,使人活在社会上沦落为蛀虫,失去了生而为人的个体意义……唯有做到物质与精神两者的平衡,才是作为一个人最理想的存在。(写于出差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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